沈知忧连眼皮都没抬,淡淡的应了一声。
沈正阳眸中的温柔没有消减半分,看着他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轻声道:“这就是那个能让你笑的人吗?”
沈知忧当即皱了皱眉头。
他什么时候笑过?什么时候被他看到笑过?
抬手立即将手机锁了屏,沈知忧淡漠的抬眼看了沈正阳一眼,抿着唇没说话。
沈正阳等了一会,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眼中多了一丝愧疚。
“知忧,当真不愿跟哥说说话吗?”
沈知忧听着这话,却是皱了皱眉头,心里头涌上难言的酸涩。
作为沈家最优秀的儿子与接班人,哥哥从小便接受着继承人严苛的训练,跟着父母一起去公司,去出差,去上课……
他们常常一走就是很久很久,家里寂寞到只有他和一只狗。
在漫长的、期待着他们回来的日子里,小时候的他曾经攒了太多的思念,太多的话语,想要窝在爸爸妈妈怀里,被他们哄着睡着。
可现实呢?
他们真的很忙,总是忙到连倾听一下的时间都吝啬。
他们能给他的,也只有无尽的金钱和放纵。
而他,在无数次话没能说完,他们就又急匆匆的出差、离去之后,渐渐学会了沉默,学会去将内心里懦弱、犹豫、纠结、脆弱全部掩藏,让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个简短的结果。
因为后来他懂了。
原来,那些想念、那些欣喜,没有一点用处,它们换不来父母和哥哥工作的轻松,换不来任何东西,反而会浪费没必要的时间,成为他们的负担。
哥哥沈正阳的价值,就在于燃烧他的一生,成为一个像爸爸一样,为了家族集团不得不优秀一辈子的继承人。
而他,沈知忧,没有什么价值,他唯一能够守护他所在意的人的方式,就在于收敛起那些没有用的解释、倾诉,默默的解决,去给他们一个最不用操心的结果。
他们这两个为了家族失去自我的人,早就已经不知道如何去表达爱了。
“哥……我,没什么可聊的……”
他的所有“起因经过”,早就被他亲手掩埋在那些满怀期待被倾听,却又落空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倾诉的必要了。
沈正阳的眸子狠狠一颤,终于像是认清了现实般,眼神灰败下去,沉默无言的退出了他的房间。
沈知忧的眸子动了动,深深的看向房门,但仅一秒,便挪开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他们生在这样的家庭,就自然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这是命,怨不得人。
寂静无声的空间里,顾若白含泪的眼睛不停的在脑海中浮现,控诉着他的过分,他的侮辱。
可他真的不明白,到底错哪儿了呢?
他只是想留住自己想要的,有错吗?
沈知忧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足足关了六天,哪也没去。
这居家的乖巧姿态把家里的佣人都吓了一跳,私下里赶紧给又出差了的沈正阳汇报了好几次,担心小少爷会闷出病来。
沈正阳听了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让他们不用担心,他自会处理。
沈知忧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他跟顾若白的过往。
顾若白这个人,真的很贤惠。
他会在天气不好的时候提前提醒他带伞,会在他吃腻了食堂的饭菜时偷偷给他开小灶,会在他生病的时候嘘寒问暖,买药烧水……
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原来,顾若白不知不觉中居然在他生命里渗透了这么深。
可他真的不知道,这种感情到底算什么。
他不是不忌惮那个出现在顾若白身边的名叫贺铭的男人,他很在意!在家里待的时间越长,他就越焦灼!
临走前安排的人每天都有汇报顾若白的情况,舞蹈系今年是学校最晚放假的,顾若白前阵子腰伤了,近期每天都泡在舞蹈教室里,没有接触外人,这才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顾若白说的对,他不能在明知道他喜欢自己的情况下,再去胡乱招惹。
他明白,他深深的明白顾若白虽然脾气温顺,但骨子里主意正的很,如果不是做好了相伴一生的准备,那么……
房门打开,出差归来的沈正阳再次出现在门口,这一次却没怎么停留,反而是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直接走到了床边站定,俯视着这个失恋还不自知的弟弟,轻轻开了口。
“沈知忧。”
沈知忧转了转眼球,静静的看着他。
“原本以为,家里的儿子贡献出我一个,起码还得把你保全成个正常人,现在看来,豪门的悲哀,不会爱真的是遗传啊。”
“啧,”沈知忧不耐烦的动了动身子,懒懒的说道,“要劈情操出去劈。”
沈正阳撇了撇嘴,伸手拉松了领口束人的领带,难得露出了一抹符合二十几岁青年的阳光愉悦的气息。
“你确定没什么话要跟我说?顾若白的事情也不打算说?”
第十七章 知忧,你爱他
几乎是瞬间,沈知忧从床上弹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怎么知道?”
沈正阳扁了扁嘴,“确切的说,你大二我就知道了。”
沈知忧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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