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的动作一顿，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印记微微眯眸：“为什么好奇？”
    “我曾见过无数这种图案组合在一起拼成的一幅画，这幅画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画的，所以我想知道你的手腕上为什么会有这个印记？”
    听到这话，凶手冰冷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这个图案是他自己画上去的，但他画这个图案却是因为许多年前，在绝望中给了他唯一一丝温暖的女人。
    凶手忽然看向楚绾绾，从她的脸上，他似乎看出了深埋在记忆中的那个人的一丝影子。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楚绾绾抬眸看着凶手的眼睛问：“她…是谁？”
    第226章 猎物还是猎人？
    面对楚绾绾的问题，凶手沉默了，他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只是记忆中还留有当初那温柔的笑脸。
    “好好活着才能把受到的屈辱与不公还回去！”
    她给了他一块面包，一口热水，也给了他活下去的决心。
    从那以后，他的手腕上就多了这个印记。
    他不知道这个印记是什么，只知道那女人用了一堆纸去画它，想必应该是很重要的。
    看着凶手眼中变幻的情绪，楚绾绾大概能猜测出一些东西，但还不确定。
    “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凶手眼眸一沉：“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绾绾冷声：“她是我妈妈，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什么？”凶手眼眸狠狠一颤。
    “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到她的？”楚绾绾声音中多了一丝急促。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凶手眯着眼冷声道。
    “我都要死了，难道连自己妈妈的事都不能知道吗？”楚绾绾微微垂眸，似乎是在伤心。
    沉默了一会儿后，凶手微微勾起嘴角：
    “你很幸运，这是我唯一一次背叛自己的原则！”
    说着，凶手便解开了楚绾绾手上的束缚。楚绾绾不解地蹙眉：“你要放了我？”
    “我是个有原则的猎人，从不放过任何一个猎物，但那个女人对我有恩，所以我愿意因为她背弃一次自己的原则。”
    凶手将绳子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手上，正准备离开，却被楚绾绾拦住了去路。
    “告诉我，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到她的？”
    此刻，楚绾绾的气息似乎变得凌厉起来，完全看不出刚刚无力反抗的模样。
    “你拦着我？就不怕我反悔杀了你吗？”凶手慢慢握紧了手中的雪杖。
    楚绾绾勾唇一笑：“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话音刚落，远处警笛声骤起，一大批警察迅速赶了过来。
    “你以为凭这点警察就能抓住我吗？”凶手眼中满是不屑。
    楚绾绾神情淡定地扫了一眼凶手的衣服，淡淡地开口：
    “你这身紧身衣下面穿的应该是一套假的警服吧！”
    凶手眸光微紧：“你怎么知道？”
    “你都在我面前放两次烟雾弹了，我要是还看不出来，又怎么设下陷阱抓你呢？”
    听到楚绾绾的话，凶手心头一震，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难道从一开始，他才是那个猎物？
    “每次杀人之后都会释放烟雾弹，趁着大家视线被阻时，扯开紧身衣，里面是便装或者是警服。
    等大家都跑过去救被害人时，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混在人群里或离开或欣赏自己的杰作，是吧，施华？”
    当楚绾绾叫出他的名字时，凶手顿时瞳孔一缩：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楚绾绾：“我怎么知道的？你真以为自己这个狩猎计划完美无缺吗？
    你丢弃在垃圾桶里的紧身衣早就被找到了，而且上面还有你的头发，光凭这个，你的身份就能确定了。”
    施华震惊了好久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扯开了自己的紧身衣，里面穿的果然是一件假的警服。
    “你知道了我的手段，知道了我的身份，可那又怎么样？只要你还在我手里，那些警察敢动手吗？”
    施华将紧身衣丢到一边，手握雪杖冷冷地看着楚绾绾：
    “本来想留你一命，可惜你不知好歹。”
    楚绾绾嗤笑一声，伸手轻轻打了个响指，两只纸人便从包里飞了出来，一左一右站在施华的肩膀上。
    看似轻飘飘的纸人，可仿佛有千斤重，施华直接被压得跪下了。
    “这是什么东西？”施华咬牙瞪着纸人。
    “嘿嘿嘿……”
    纸人发出尖锐的笑声，然后齐齐扯住施华的警服，把它扯了下来。
    “哪怕是假的，你这样的人也不配穿。”
    楚绾绾转身打开缆车的门，施华还想拿雪杖攻击，可纸人一把抱住施华的胳膊用力一扭。
    伴随着一声惨叫，施华的两条胳膊已经脱臼了。
    楚绾绾冷冷地看着施华：“还是那个问题，回答我。”
    “我若不回答，你又能怎样？”
    施华看向底下的那些警察冷笑：
    “他们最重视律法，即便我杀人无数，他们也会用所谓的法律制裁我，你如果动手也是犯罪。”
    “不动你的身体，但我可以动你的灵魂。”
    说罢，楚绾绾抬起手轻轻放在施华的额头上方，业火自掌心涌出，施华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啊……啊！！！”
    “住手！住手啊！”
    业火灼烧灵魂的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楚绾绾控制好了力量，这业火只会让施华痛不欲生，但身体不会有任何表面损伤。
    只过了几分钟，施华便受不住了。
    “我说！我说！我是在十九年前，汴城外的一座山林里遇见她的。”
    楚绾绾收回业火：“说清楚点，具体是在什么地方？”
    施华看了一眼那些警察冷声说：
    “放我离开，我就告诉你具体位置，否则，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楚绾绾冷笑一声：“猎物是没有资格跟猎人讨价还价的。”
    说完，业火再次笼罩着施华。
    施华再次痛苦地大喊起来。
    已经赶到上方的叶云山看见这一幕正要上前阻止，却被宁宸和林知秋拦下了。
    “让她问完，绾绾有分寸，不会真杀了他的。”
    “施华，你乖乖听话，我会把你交给警察，这样你至少还有几个月时间能活，可如果你不听话，这业火会烧尽你的灵魂，你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又过了几分钟后，施华再也受不了了。
    业火焚烧那是生不如死，即便是他这样不怕死的人也受不了。
    “我说！我是在……在瞿林山顶上遇见她的，那时我一心求死，本来是想从山上跳下去的。
    是她告诉我，只有活着才能把我受到的屈辱和不公还回去！我会杀人，都是因为她！”
    “放屁！”楚绾绾重重地扇了施华一巴掌。
    “她说这话是让你像个人一样堂堂正正地站起来，而不是变成一个只知道把自己藏在紧身衣里杀人的恶魔！
    如果妈妈知道她的善良救下了你这样一个杀人恶魔，我想她一定会后悔救你的。”
    第227章 猎人集团
    施华抬起头惊恐万分地看着楚绾绾：“不……不是的！”
    楚绾绾抓住施华的手腕，看着他手腕上的印记，将相气化作利刃直接削下了那块印记。
    “即便这不算什么好东西，你也不配拥有！”
    施华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像是个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彷徨无助，拼了命地想找回那一丝温暖。
    “把它还给我，还给我！”
    那块带着印记的皮肉瞬间被火焰覆盖，施华连忙扑上去，他想把火扑灭，可那块皮肉已经烧得焦黑。
    即便火灭了，印记也看不见了。
    “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施华红着眼起身扑向楚绾绾前，却被两个警察按住了。
    “你可以杀了我，但你凭什么夺走它！”施华的眼睛里充斥着愤怒无助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