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啊？”
    她低头看看，自己腰间的玉佩，果然不见了。
    天哪，这也太神乎其技了吧。
    唐竹筠和秀儿也都被震惊了，因为她们俩，也没看到姜儿怎么出手的。
    要知道，那玉佩为了防止掉落，也是仔细系在腰间的……
    唐竹筠表示，今日算是更深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术业有专攻”。
    说了会儿话，嫣然把姜儿带出去。
    然而过了半个时辰，她又回来了。
    唐竹筠正在和秀儿讨论，那封信可能是谁写的。
    但是这个实在是大海捞针，所以与其说是断案，不如说给两人闲的，头脑风暴呢。
    “母妃，嘿嘿嘿……”嫣然过来挨着唐竹筠坐下，讨好地笑，“我父王呢？”
    “查那封信去了。”唐竹筠道，“我一看你这样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求我。”
    “母妃英明！”嫣然笑嘻嘻。
    “说吧。”唐竹筠没好气地道，“看你今日也是做了好事，只要不过分，我尽量答应你。”
    “母妃，我想把姜儿留下，给我做个丫鬟。”
    唐竹筠还没说话，秀儿就道：“依我看，你是打算跟她学一手吧。”
    “是可以试试，但是学精太累，我直接把她留在身边不就好了？”
    唐竹筠：“然后你想偷什么？”
    嫣然理直气壮：“……技多不压身嘛！万一呢！”
    见唐竹筠不说话，嫣然摇了摇她的胳膊。
    “母妃，求求了。回头让人查查，如果姜儿说的都是真的，把她留下吧。”
    秀儿想了想后道：“娘娘，要不，留下也行？嫣然也大了，身边得培养几个得力的人了。”
    唐竹筠道：“姜儿愿意吗？”
    “愿意，我问过她了！”
    仔细想想，留在外面做小偷，和在晋王府，给大姑娘做丫鬟，谁都知道怎么选。
    唐竹筠道：“那等你父王把人查清楚了，如果确实没问题，你想留就留下吧。”
    嫣然欢喜地谢过她。
    “……那封信的事情，我问姜儿了，可惜被投到火堆里了。回头问问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写的。”嫣然又道。
    显然，对于那些妄想给她当小娘的人，嫣然也是严阵以待。
    “嗯。”
    “他不是三只手吗？回头让我父王砍了他的手，太可恨了。”嫣然恨恨地道。
    秀儿心中默念，还祸害了不少女孩，三条腿也给他砍断，一了百了。
    等嫣然离开后，唐竹筠和秀儿道：“你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秀儿磨刀霍霍：“等王爷回来，让我知道是谁那么恬不知耻，呵呵，给我等着！”
    第512章 我是装的
    晋王查明，那贼首确实是当地的祸害，所以毫不手软地把人废了送去挖煤。
    姜儿的来历没有问题，观察两日品行暂时看起来也靠得住，知进退，唐竹筠就把她暂时留了下来。
    姜儿听她说完之后，兴奋溢于言表，跪下给唐竹筠磕头。
    唐竹筠笑道：“起来吧，以后好好陪着嫣然。你比她大几岁，她若是做糊涂事的时候，帮忙劝着些。”
    嫣然不服气：“母妃，我这么靠谱！”
    唐竹筠：“对对对，你最靠谱。人是你要的，以后也得为姜儿打算。”
    “那是自然，”嫣然昂首，“我的人，什么时候也不能吃亏。”
    姜儿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秀儿心直口快道：“既然娘娘做主把你留下，以后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主子那么忙，难道还指着主子对每个下人嘘寒问暖？”
    姜儿这才道：“我，不，奴婢是想帮我那些姐妹求一求……她们也没了去处……”
    唐竹筠这才想起还有二十多个女孩子。
    “秀儿，你出去问一句，王爷怎么处置的？”
    “我早就问过了，”秀儿道，“王爷还么处置，暂时让她们住下了。”
    主要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唐竹筠下意识地想，应该找靠谱的人家领养。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能有那样的靠谱人家，她们就不会落入贼人之手。
    这个世界的人，没什么避孕手段，毫无节制地生孩子。
    女子出身富贵之家，虽然也被压榨，但是至少还有联姻的价值。
    但是出身贫苦之家，命如草芥。
    她在路上的某处，远远见了一座六层的白塔，每层只有二尺高，不知道作何用途。
    后来问了秀儿才知道，原来那叫婴儿塔。
    很多人家生了女婴，直接扔到塔里，自生自灭。
    因为这件事情，唐竹筠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生而为人，活着都是奢侈了吗？
    秀儿还告诉她，有些人还直接把刚出生的女婴溺死，还有配冥婚的……
    总之活着受罪，死后还要被榨出最后的油水来。
    所以唐竹筠自己就打消了给那些可怜的女孩子找寄养家庭的想法。
    “这样吧，”唐竹筠和秀儿商量，“你去挑一挑，也不拘胖瘦美丑，只要人品过得去，就先留下。咱们去边城也得用人……”
    但是也不能悉数接受，毕竟这二十多个孩子，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长大，总有人长歪了。
    那些人，就让晋王给她们安排个去处，自求多福吧。
    比如残废了的宗衡和东宫仅剩的宗雪慈，这兄妹两人就被送到了辽东自生自灭。
    给条活路，怎么活下去，靠个人了。
    秀儿答应。
    嫣然：“我也去。姜儿肯定也更了解她们的品性！”
    唐竹筠点头。
    “娘娘，除了姜儿外，我另外挑选了十五个能用的，年纪有大有小，倒也无所谓，反正最小的也能给跑腿。”
    秀儿不辱使命。
    这件事情算是定了下来。
    耽误了几日，一行人继续往边城而去。
    “娘娘，”秀儿还惦记着那封信的事情，“王爷查出来了吗？到底是谁写的信？”
    唐竹筠靠在马车侧壁上打盹，闻言道：“查出来了，就是阳泉当地的知府，和京城旧友通信，想把女儿送给王爷，后来又打消了念头。”
    秀儿：“那，那后来呢？”
    唐竹筠：“什么后来？”
    “您不能就这么轻轻放过了吧。”
    唐竹筠笑了：“这不是意念犯罪，没有付诸行动吗？”
    她总不能因为别人yy了一下晋王，就大开杀戒吧。
    虽然不是做不到，但是也没有必要。
    秀儿气鼓鼓地道：“那些觊觎别人相公的，就没什么好东西！”
    “这才哪儿到哪儿？”唐竹筠道，“这一路上，想给王爷送女人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贫困之家的女孩命如草芥，富贵人家的女儿，就是为了家族利益，本质上是另一种廉价商品。
    商品本身决定不了被谁消费，她们的父兄才是主子。
    而唐竹筠对这些，已然很淡定。
    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不会少给晋王送女人的人。
    最重要的，只有晋王的态度。
    “……秀儿，其实我看到这些，就觉得上天真的待我不薄。”
    “那当然了，”秀儿扒拉着手指道，“靠谱的娘家，靠谱的男人，靠谱的儿子，您全都占了！”
    “你生个儿子，也就全了。”
    “那是，我男人更靠谱，儿子不要太差就行。”
    唐竹筠：“……”
    幸亏没有狗，否则又撑了。
    渠念表示，他确实撑了，是被气得撑了。
    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