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明榛不解。
麦文澈说得轻描淡写:“我妈看出来了。然后我顺道出了个柜。”
明榛瞬间结巴了:“那.......那你妈怎么说?”
“就哭了呗。”麦文澈挑轻避重地说了几句刚跟他妈谈话的过程,怕明榛担心,又安慰道,“大概还需要点时间,但我觉得,应该不难。”
听见麦文澈一副自信的样子,明榛那边也稍微放宽了心,他信誓旦旦地说:“我会证明给你妈看,我是真心对你好的。”
麦文澈在床上翻了一圈,舒服地舒展了下身子,吐槽道:“只有真心是不够的,你还得三媒六聘,要向我妈展示一下你的经济实力。”
明榛低低地笑:“那你家彩礼收得多不多?”
“很多的,可能得你一辈子卖身为奴才够呢——”
两个人插科打诨地瞎聊着,麦文澈现在反倒放松了下来。这也算是压在他心头长久以来的重担,如今什么事情都说开了,全部的压力都放下了。何况麦池雪这么黏他,才舍不得跟他断绝关系呢,顶多打下持久战,多做点心理开导。
总之,问题不大。
聊完了他妈,两人有的没的瞎聊了一会儿,麦文澈又聊到了早上宋佳星说张靖审计的事情,大致把个中弯弯绕说了下,突然想问问明榛的意见:“兜,如果你老板打压你,你怎么办?”
电话那端的明榛跟麦文澈讲了他刚进灵鸟时的事情,说灵鸟挖他过来时就不是想真心重用,本来是想架空他,后来谈了项目开始赚钱,才不得不重用了起来。因此明榛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我老板打压我,我要是没能力,只能忍着,忍不了就只能走咯;我要是有能力的话,我也不怕他打压,大不了到时带着客户和资源一起走,看谁损失更重。”
麦文澈细细地听着,他们这种服务型公司跟自己的情况还是不太一样,不过明榛的说法依然给了他一点启发。
职场中,遇到上司打压自己怎么办?
大部分人的抉择都是要么忍要么滚。但在麦文澈的字典里,要么狠,要么滚,是绝对没有“忍”这个选择的。
之前祝总那边说要将口腔项目过渡给他自己做,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占用着麦文澈下面的人。麦文澈偶尔需要找人做事时,下属为难地回复说最近要忙祝总的事情,他这边的只能延后处理。
祝总怎么的都是现在分公司里的最高领导人,麦文澈被膈应得不轻,早就想着要反击了。
在职场里,自己的下属是对立阵营的,一旦产生这样的猜疑,裂缝只会越来越大,这种信任破裂是很难修补的。树挪死人挪活,反正被针对了大不了就跑路,他麦文澈一个高端人才还怕换不了一个好东家?
所以他不会静静地忍,就算走,走之前也得好好搅一下局,出口恶气。
第二天回办公室,麦文澈便开始了部署。
麦文澈的第一步,立刻把口腔品牌形象升级的整个方案给扣下,先前电动牙刷做项目调查的全部数据资料也一并从公司共享文档里移走了。当初做资料是他主导、下面的人配合、成姚负责汇总的,祝总知道他们在做这件事,但不知道进度如何。
他能确定成姚是跟自己一伙的,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能把资料泄露出去。不管谁来要资料,都一口咬定没有终稿,让对方去找麦文澈要。而有人问到麦文澈这边来时就打太极,“可能没有”“好像没做”“晚点回复”“估计得重新调查”。
麦文澈的第二步,摸排能跟自己同阵线战斗的人。他一边让成姚替他去探底下每个成员的口风,同时开始打着年底沟通的幌子,陆陆续续找下属谈话。沟通完了跟成姚一对口供,迅速定位了哪几个是对自己忠心不二的,哪些人是对祝总颇有微词的,哪些是无所谓站队的。
如果哪天祝总真的越界过分,他可以把整个团队都带走,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当然,工作机会这块他不愁,温献那边巴不得他立刻辞职呢。
麦文澈的第三步,就是抱总裁大腿。
他跟总裁之间毕竟还隔着个总经理,是没有越级沟通的可能性的。
刚好年底放假前还有最后一次月度会议,他必须得抓紧这个时机。明明日化用品年底正是业绩旺季,销售曲线是向上增长的,但他整个汇报无限谦虚,“没能贯彻总裁的思想,格局不够大,不够狼性”“都怪我哪里做得不好,导致业绩只增长了10%,否则应该可以增长30%的”.......
虽然祝总也坐在下面听着,他动不动就“其实口腔类目也可以这样做blah blah”,讲完后又装作懊恼,“哎,有想法也没用,反正也实施不了。”
总裁疑惑问了:“怎么的就实施不了了呢?”
麦文澈特别绿茶:“这个项目明年不归我管了,祝总说我搞不来。”
总裁一脸纳闷:“这不想法都挺好的吗?怎么搞不来了?”
祝总谄媚地在旁开了口解释道:“总裁,我说的搞不来是怕他精力不够,不是说他能力不够。”
虽然最后没能在会议上让祝总改口,但这个信息起码是传达给总裁了。而且趁着祝总跟总裁解释说他“手头业务太多”时,麦文澈当场就跟总裁请了年假。先是卖惨说他是单亲家庭,今年搞几个项目工作忙,好久没陪妈妈了,最近妈妈身体抱恙,他想尽尽孝心,也顺道请个年假,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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