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又问。
    棠澄笑得更厉害了，“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
    后面的话她都还没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的棠澄，径直朝江祁含笑的眼看来。
    男人顿了两秒，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了一袋已经洗好的樱桃，丢到棠澄的手中。
    棠澄：“！”
    捧着樱桃，棠澄惊喜得都不晓得说什么好了，只是双眼亮晶晶地朝江祁看来，“你……你从哪里弄来的？”
    江祁：“古城。”
    棠澄惊了，“你什么时候去的古城我怎么不知道？”
    江祁慢慢悠悠地回答：“早上晨跑。”
    棠澄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江祁，从恋恋小院到古城距离虽然并不太远，可也不近啊。晨跑去古城，江祁得起多早！
    不晓得是这个惊喜太大了，还是被江祁，她喜欢就立刻去买的行动给感动到了，棠澄嘴巴开合了好几次，最后只憋出一句。
    “江祁，你怎么能起那么早？”
    江祁：“？”
    棠澄：“都说老年人觉才少，你怎么也这么少？”
    “老年人？”
    江祁提高声音重复了遍，怒极反笑。
    直到看见江祁眼角眉梢溢出的嘲讽，棠澄才知道自己脑袋一抽，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棠澄心头一凛，立刻找补，“不是，我没说你是老年人，江祁你当然是年轻人。不，是年轻的帅哥，年轻的绝世大帅哥，年轻的能迷得人神魂颠倒的绝世大帅哥！”
    棠澄根据男朋友的表情变化，不断调整着自己哄人的话。
    听见自己想听见的话，江祁脸上的嘲讽意味总算没那么浓厚了，又恢复到了往常的面无表情。男人嘴角微勾，甚至还有心情回答棠澄关于他为什么能起那么早去晨跑的问题来。
    “起得早才有时间锻炼，多锻炼老了才能依旧英俊帅气。省得到时候老伴看中了别的帅老头，不要我了，怎么办？”
    江祁意有所指地看向面前的棠澄。
    别看某人读书的时候一副书呆子模样，看着好像除了学习对什么都不在乎，实则根本就是一个颜狗。
    高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一直很喜欢当时比较红的一个演戏的小明星，还暗搓搓用他的手机关注那人的消息。
    当时江祁看见自己的浏览记录里全被一个姓刘的小明星刷屏了，真是差点没给自己的女朋友气笑了。
    就这样后面她还敢跟他承认，当初在围墙底下之所以愿意叫他哥哥，完全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这样一个肤浅的理由。跟他在一起也是因为他从头到脚，长得都那么契合她的心思。
    听了江祁的话，棠澄想都没想反驳，“才不会……”
    “哦，你怎么知道不会？”
    江祁先是瞥了眼一旁一直工作的摄像头，又继续看向棠澄。
    同样注意到摄像头的棠澄，皱了下鼻子，语气笃定，“反正我肯定不会。”
    弹幕们早在江祁掏出樱桃时就已经磕昏过去了，此刻听见两人许诺一般的宣言，更是被刺激的肾上腺素不断飙升。
    ——啊啊啊啊，我晕了晕了晕了晕了，呜呜呜，他们凭什么能甜成这样？到底凭什么？
    ——how pay，这个词我已经说倦了！
    ——这如果不是小情侣日常，我直播吃键盘！
    ——天哪天哪，我们还只是在劝他们结婚，这俩连以后老了的人生都已经考虑好了啊啊啊！
    透过座椅的缝隙同样看完了两人相处日常的盛弋，除开心头升起的一点失落，就只剩下满心的感慨了。
    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他在被北川大学第一次见到棠澄时的情形。
    之所以注意到她，完全是因为当时的少女真的是太瘦了。一双腿包裹在最小码的牛仔裤里，裤管还有些空空荡荡的。眉眼却精致得惊人，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就算那样冷冷清清地看着你，也像是在撩拨你一样，肤色更是白皙得好似霜雪。
    除了打扮得有些寒酸、老土，她那副模样，真的是一下子就漂亮到了盛弋的心坎上。
    当时的棠澄，还有些与众不同的是，她是一个人来北川大学报道的，身旁并没有家长的陪伴。这也就算了，瘦瘦的一个小女生，还独自一个人提着那样大的一个包裹，身上还挂着背包，手里还提着行李箱。
    几乎一看见她这样的“辛苦”，当即就有高年级的学长先盛弋一步去到了女生的身旁，主动要求给她分担。
    当时棠澄回的话，盛弋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她说：“帮忙？不用了，我能搬得动。如果有需要我会主动开口，谢谢。”
    冷冰冰的一句话瞬间浇熄了学长意图搭讪的所有热情。
    而之后，她真的咬牙将所有行李一点一点地全都搬到了女生宿舍，一一直注意她行为的盛弋，意外瞥见女生被行李包带子勒红了的手掌心。
    当时，盛弋就觉得这个女生很倔，还是认死理的那种倔。
    更莫名其妙地发散到，这样的姑娘要是真的喜欢上了什么人，恐怕会一门心思喜欢上一辈子也不会回头的那种。
    之后就是军训，大家都穿同样的迷彩服，脸蛋优越的棠澄几乎一下子就被凸显了出来。更因为一张偷拍的军训素颜照，一跃成了北川的校花。
    在那张照片里，棠澄身穿一身迷彩服，正站在一个奶茶摊前。看着别人手里捧着的一杯手打葡萄，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那一笑几乎是惊艳到了整个北川大学，包括盛弋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