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见棠澄被水流一连冲出去了好几米。
    “棠澄！”
    男人完全顾不上其他，直接跳进了水中。
    在水中飞速地有着，江祁几乎是赶在救援人员的前头，脸色苍白地将棠澄从水中捞了出来，可等出水之后，两人才发现水一点都不深，只到了两人的大腿。
    江祁：“……”
    棠澄：“……噗。”
    江祁脸黑了。
    很快，两人便被救援人员带上了岸。
    棠澄倒是没什么，只是喝了两口水，江祁那边情况要麻烦一些。
    原先光洁的脸上不知道被什么树枝划了一下，留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在上头。
    工作人员们正在给他清洗消毒，贴创可贴。
    待两人都换上了干净衣服，要离开漂流点时，可能是这人还在记恨她在水里的那一声笑，站起身来，只是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就往前走去。
    男人眼神中的含义很明显：我那么拼命救你，你还笑我，生气！
    见状，棠澄眼睛微闪，趁着江祁没走远，开口就唤了他一声，“江祁……嘶！”
    听见身后声音不对劲，江祁连忙回头。
    只见棠澄小脸微白地坐在休息处的竹椅上，右手按着自己的右脚腕。
    察觉情况不对，江祁快步走到她身旁，“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刚刚在水下撞到脚了，有点疼。”
    “怎么会撞到脚呢？疼得厉害吗？医生……”
    “医生刚刚给我看了，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可能撞到筋了，要疼两天。”
    “那你现在能走吗？”
    “应该可以吧，江老师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可以的！”
    棠澄目光坚定地望向面前的人。
    江祁对上她的眼，看了半天，最后轻吁了口气，转身，便蹲在了棠澄的面前。
    “上来。”
    “江老师你不是要背我吧，我真的可以的，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
    “我再说一遍，上来。”
    江祁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可是……好吧。”
    棠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得逞的笑，伸手就趴上了江祁的后背。
    “我趴好了，江老师。”
    “嗯。”
    江祁应了声，直起身来，背着她往前走去。
    可能是刚刚沐浴过的关系，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柠檬香味，里头夹杂着一股独属于他的木质香气。
    从坐大巴，到排队，再到漂流，沐浴换衣服，一个不留神，已经四五个小时过去了。这不，红通通的夕阳已经落到了天边。
    余晖撒在身旁男人平静的脸庞上，像是镀了层金光。脑袋靠在对方肩膀上的棠澄，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她在水下快要喘不上气来，男人毫不犹豫朝她奔来的身影。
    当时的江祁，满脸写着惊恐与慌张。
    像是真的很在意很在意她的安危似的。
    再联想起对方之前的一举一动，和她一说撞到了脚，对方就妥协了的模样。
    棠澄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此时跟拍导演们跟他们离了好几个台阶，直播间也早就关了。
    不知是气氛太好，还是因为冲动在这一刻莫名压倒了理智，棠澄眼睛眨了眨，嘴唇忽然凑到江祁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垂上。
    女生开口了，声音软而绵，还带着些孩童似的好奇。
    “江祁……”
    “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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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夜晚, 万籁俱寂。
    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江祁，睁着眼看着一片漆黑的屋顶，耳旁是莫少尊时不时响起的磨牙声。
    不知道是他心乱了, 还是这磨牙声真的很烦人。
    怎么也睡不着的江祁，恨不得立刻起身上前，将噪音之源莫少尊整个人都丢到外太空去。
    江祁不是没想过，跟之前两夜一样, 戴上耳塞, 闭上眼睛, 慢慢尝试入睡。
    可一闭上眼——
    【江祁……】
    【你是不是喜欢我？】
    棠澄的声音就在他耳畔响起。
    这他妈叫他怎么入睡？
    到现在他都还能回忆起之前他的反应来。
    尽管心跳如擂鼓, 尽管眼底一片慌乱无限。
    他却还是用尽全身力气，转头不咸不淡地瞥了棠澄一眼, “棠小姐, 有没有人说过, 你不止有一点自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或许是以前得到的教训太过深刻，也可能是前几年棠澄的冷漠过分深入人心。
    江祁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他胆怯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棠澄忽然要说出那样的话来？她又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他更畏惧，那只是她的试探, 他的承认会突然将两人这段时间拉近的距离, 再度推远。
    江祁赌不起。
    深深呼了口气, 另一张床上的莫少尊已经从磨牙改成说梦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