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就摆在木台中间,倪喃坐在木台的边角,有多远躲多远。
时卿低头看了眼脚边红色包装的东西,突然觉得乏味。真就着了魔了,居然会答应倪喃这种离谱的请求。
意识到事情要做什么,倪喃瞪大眼睛,一句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时卿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明明坐着个轮椅,怎么比正常人行动还敏捷。
倪喃眼睁睁看着他弯下腰,擦动了打火机,火苗似乎在他苍白的指骨上跳跃。他手腕压下,竟一次性点燃了好几个。
导火线烧得快,时卿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燃下一个,然而最开始那根烟花线已经快烧尽了。
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倪喃冲向时卿,把着他的轮椅推手就跑。时卿也愣住了,竟忘记了去按控制器。
一直推到了草坪上,倪喃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砰砰砰
烟花炸裂的声音响彻耳边,噼里啪啦地在天空碎开,炸出一朵朵的形状。星火冲上夜空,从中心向四周四散,瞬间的绚丽,晃了人眼。
倪喃扶着轮椅靠背,大口喘着气,方才的一阵心惊肉跳总算平静了下来。
两个人靠得近,时卿能清晰地看到倪喃因为奔跑而不停起伏的胸口。他身高快要一米九,坐在轮椅上比一个正常成年男人要重得多。
尽管下面是轮子,她这样瘦巴巴的,跑这么快推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是件容易事。
缓了会儿,倪喃明显沉了脸。
她抬眼看向时卿,没了往常的笑容,时卿,你是不是有病啊。
时卿一愣,却是没说话。
怎么不直接一把火全烧了,那样可能更快。
到时候你被炸成筛子了也没人管你。
声音并不大,然而语调沉,淡得像盆冷水。倪喃很少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像这样言辞冷然的,还是第一次。
从前倪喃只觉时卿消极厌世,可当她真正看到时卿那副对自己根本无所谓的样子,倪喃才觉得心惊。
言毕,倪喃转身要走,却突然被人扯住手腕。
其实时卿注意到了,从下楼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发现了楼下的灯火通明。灯换了新的,花园和石子路都变得清晰。
眼前的少女捧着烟花,笑嘻嘻地和他说着话。
这里好像,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时卿下颚线绷紧,喉咙嘶哑得厉害,倪喃纤细的手腕几乎下一刻就能被他捏碎。
所以,你会在这里多久。
一年,还是两年。
和周围烟花的叫嚣声尤为不搭,时卿声音冷肃,眼睛死死地盯着倪喃。
倪喃,你又能管我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刚和好就又吵架了TAT
注: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出自《出师表》
第13章
元旦假期之后的倪喃每天辗转于各种考试,她白天在别墅的时间很少,工作日的时候有吴俪蓉在,更不需要她做些什么。
跨年那天晚上,总归是闹得有些不愉快。
时卿最后的问题,倪喃没答。旧时光独家小说
正在气头上,她确实是被这突然抛出来的问题问懵了,而且,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以后那么长,谁又说得准。
倪喃不会轻易做承诺,何况对方是时卿。
那场精心准备的烟花到底是没看完,倪喃现在还记得当时时卿的模样,是深沉的,也是克制的。好像但凡倪喃说出一句哄骗之词,时卿就能将她活活掐死。
分明是五彩斑斓的跨年夜,烟火之下的倪喃却仍是形单影只。
热闹的余温退去后,倪喃还没离开的意思。她独自在那个掉满烟花筒的木台上坐了很久,临近的几栋别墅好像还在享受跨年的喜悦,烟花不停歇,在夜空绽放了一次又一次。
新年伊始,开了个惹人不快的头。
整整一个考试周,倪喃和时卿几乎没见过面。倪喃早出晚归,全身心投入到期末上。至于时卿,那是之后才有时间考虑的事。
然而变幻无常好像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荒诞从来不会提前和倪喃打招呼。
彻底结束考试的那天,学校里到处都是提着行李箱去车站机场的学生,寒假来临的喜悦早就冲散了期末的压力和郁闷。
可对于倪喃来说,假期才是真正的噩梦来源。拥挤的凤头巷,黑得看不见光的小屋,还有时不时会上门催债的债主。光是想想,倪喃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拿着包往地铁站走,还没到地方,兜里便传来手机的震动声。
嗡嗡的叫嚣着,响动从口袋蔓延到全身,颇有种毁天灭地的架势,倪喃很难不反感这种逼迫感。
在对方就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倪喃终于按了接听键,她连来电显示都没看,滑了手机屏幕就把听筒支在耳侧,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喂。
一接起电话,便听到声刺耳的辱骂,伴随着小孩子的哭喊,显得混乱不堪。
喃喃啊!你在哪儿呢!快回来吧,你家出事儿了!
就像是有盆冷水突然从头顶浇下,让倪喃瞬间清醒,凉意从头到脚。
倪喃到家的时候,院子门口围堵着一大群人。三三两两结成伴,探着头往里面看,边看还边说着些闲话,对着里面的人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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