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口,想问问她是不是认真的,可嗓子却紧绷的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宁殒。”纪凉上前一步,伸手将他握成拳头的手拽了过来,握在掌中。
她看出了他的局促不安,也看出了他的惊慌失措。
她没见过这样的宁殒,觉得好玩却又有些心疼。
她勾了勾唇角,笑意不算明显,却显得很是温暖,“宁殒,我有一些事情想说给你听,你应该知道我从小是生活在孤儿院里面的,后来被宁家收养,但其实在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我已经五岁了,我是被我的亲生母亲扔到孤儿院门口的。”
故事发生在太久之前,太多的细枝末节纪凉已经记不得了,她遵循记忆,讲的时候语气不疾不徐,“故事其实有些老套,说起来大概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在丈夫患病离世后母亲无力抚养女儿,所以就将她扔到了福利院门口,要是说不同的地方,大概是她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带我大吃一顿,也没有在扔掉我之前抱着我去讲许多道理,她那天只是很正常的给我煮了一碗粥,等我吃完之后带我去了福利院,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在宁殒的想象中,她的父母应该是因为某些意外离世了,而不是那么决绝的将她扔下。
他太心疼了,心疼的眼眶都是温热的,心疼的心尖都是抽痛的,“她把你扔了,你就傻乎乎的站在那了?你没去追她?”
纪凉摇摇头,“没必要的,其实她也没错,她只是想过更好的人生而已,我听到过她和别人哭诉,看到我就想起我的父亲,和他们说带着我她没办法活,我想如果带着我她会死的话,倒不如不如给她一条活路好了。”
宁殒认真的听她讲述着心中所想,他思来想去,震惊的发现她真的只是在和他讲述这段过去而已,她不恨!
怎么会不恨呢?为什么会不恨呢?
当年他母亲离世,他恨透了这个世界,恨透了宁泽,恨透了宁家,连带着宁殆也被他记恨了那么多年。
他没有被任何人抛弃,却没办法放下心中的执念,没办法去原谅任何一个活着或者死去的人。
但纪凉她真的不恨,她语气淡然的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她甚至为那个丢弃掉她的女人想好了借口。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他母亲在世时总说的那句话:恨多了,你就忘记怎么去爱了。
宁殒垂眸,晦暗的眼眸里似乎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说不清是因为心疼纪凉还是因为旁的什么原因。
除夕夜的夜晚很冷,宁殒站在皑皑白雪之中,脸颊因为寒冬而透着不正常的绯红。
纪凉抬手,将温热的手掌抚摸在宁殒的脸颊两侧,用自己的掌温温暖着他,“宁殒,我前二十几年一直都没有一个家,福利院也好,宁家也好,哪里都不是我的家,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再有一个家,但是我现在我想问问你,你愿意和我一起组成一个家吗?”
纪凉说她没有家,宁殒又何尝不是呢?他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他们家徒四壁,连一个像样的房子也没有。
后来回到了宁家,他又一直被宁傲养在外面,房子很大,佣人很多,可那里也不是他的家。
家这个字太温暖了,温暖到只是听到就让人忍不住为之心动。
宁殒瞳孔微微颤动,带动的睫毛都是颤抖的,他红着眼,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将纪凉紧紧的拢入怀中。
“纪凉,”他声音紧绷沙哑,一字一句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嫁给了我,我就不会再放手了,惹上我,你这辈子都没可能再跑了。”
纪凉撇了下头,心想结婚了不就是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吗?为什么要放手?她又为什么要跑?
她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你放心吧,我不跑,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的护照拿走,或者银行卡拿走也行?总归我不会跑的。”
宁殒弯腰,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他还当纪凉转性了,本来傻乎乎的直女竟然也学会了柔情那套,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她所有的情商已经在她说那段温情的话时都用光了!
纪凉搞不懂宁殒在笑什么,傻乎乎问道,“你笑什么?笑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的意思?”
宁殒长舒一口气,与她拉开一些距离,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你这么傻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亏了你遇到的是我,是别人的话不得骗死你?”
纪凉思忖几秒,说,“倒是有人骗过我,好像是五六年前的事儿,给我发短信说我中奖了,结果骗了我七万块钱。”
还有这么个故事呢?宁殒挑眉,问,“然后呢?”
“然后弓苏帮我找到了他,我揍了他一顿,倒没什么大伤,只是右腿骨折了而已。”
不知怎的,宁殒突然觉得自己的小腿骨莫名的疼了一下。
两人回到室内的时候唐千落正窝在宁殆的怀里吃水果。
她见宁殒开心的都快开花了的样子,问,“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你开心成这样,这喜事儿不能小了啊,说来听听,什么事能让你开心成这样?”
宁殒颔首,下颌微微上扬,眉宇间的自豪与喜悦不言而喻。
他勾了勾唇角,说,“婚礼的流程都有什么?还有你当时说的嫁妆,就辛苦嫂子抓紧准备了。”
唐千落挑眉,嬉笑着侧身看向宁殆,“看来我们的傻弟弟就要娶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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