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融二人要进去,连忙拦下他们。
“这位女君, 进镇子最好带上遮脸的布巾,你和你夫郎若是没有准备, 就来拿两个。”官兵语气和善, 许是以为苏融两人也是来吊唁死去的亲人的, 眼神中带着怜悯。
苏融从善如流,从她们手中接过布巾,转身就要给清弦戴上。
清弦轻轻眨了眨眼, 小声道:“苏融,我是神仙。”神仙不会染疾的。
苏融动作微顿, 正在给清弦系布巾带子的手指也微微弯曲, 不过一瞬后又恢复自然, 若无其事道:“你没有听见那人所说的吗?进城就要戴。”
“哦。”清弦低垂着眉眼,轻声应道,抬头方便苏融的动作。
她的手指偶尔触碰到他的脸,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苏融替他戴好后,又给自己也戴上一个,系带的手指灵活细长,仿佛飞舞的彩蝶。
忽然她感觉自己耳旁微热,便听见清弦在她耳边道:“苏融,我们和好吧。”
苏融手指微颤,转头和清弦目光相对,小太子眼中带着清甜的笑意,一扫之前的沉郁。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好。”
其实苏融自己都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说好,她们为什么需要和好?
只是看见小太子有些雀跃的背影,她也不知不觉间唇角上扬。
走在前面的小太子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等她过去。
待她走进,苏融听见小太子语气又低又软:“苏融,你能牵着我走吗?”
“嗯?”她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她的靠近。
清弦点点头,将手伸到她面前。
苏融一怔,而后将他的手握在掌心。
两人双手相触的那一刻,苏融感觉到自己这些时日有些空寂的心顿时被填满,她的眉眼舒展,眼神却复杂地望着已经转过身往前走的清弦。
她其实能感觉到,自己对待清弦是不一样的,这个不同,好像已经不止于他是她的夫郎了。
她会因为他不高兴而不高兴,会因为他开心而开心,甚至,她想要他永远都开心顺遂。
只是,这种情感,到底是爱还是其他,她自己也还有些犹豫。
望着眼前狼藉的小镇,苏融在心中道:等这件事过去再说。
许是察觉到她的速度慢下来,清弦轻轻拉她的手:“怎么了?”
苏融摇头道:“没事。”
“哦,那你快点走,马上天黑那些尸体就要被焚尽了。”
“好。”
……
焚烧尸体是在一个偏远的空地上进行的,周围几乎看不见人家。
但是遍野的哭泣哀嚎却是那般清晰可闻。
清弦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景。
他见到过那些在庙中求神拜佛之人,他们动作神情无不虔诚,眼神中也满是渴望和希冀。
但却和这里的人不一样,这里的人或大哭或啜泣,眼神中都是一片沉痛和悲绝。
还有人在角落跪地祈求,口中念念有词,眼中的哀伤灼热得清弦眼眶发热。
苏融一手揽过他的肩头,温声道:“还好吗?”
“嗯。”
他闷声应道,依赖地往苏融身上靠了靠。
苏融无言地揽紧他。
她心中叹气,却也知道,小太子迟早有一日要见到这样的场面,作为神界至尊,不能不知民间疾苦。
突然,苏融眼神一厉,朝正在焚烧尸体的火堆中看去。
火堆中即将燃尽的尸体中忽然冒出一缕极细的火红的烟,混在漫天的浓烟中,很容易被人忽略。
可是苏融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不只是眼睛看到,她还感受到了从那具尸体中传来的一丝妖气。
而清弦也感受到了,相比于苏融,神仙对于妖族的气息更加排斥也更加敏感。
他神色凝重地面向苏融,“我刚刚感受到了……妖气。”
“嗯,我知道。”苏融道。
她牵着清弦,走到外围尸体家人身旁,“这位夫郎,方便问一下您的妻主是如何离世的吗?”
那位夫郎一惊,连连后退,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清弦见状忙上前道:“抱歉打扰您了,我们是奉命前来调查滁州水灾一案的人,见您妻主正值壮年,为何没逃过水灾之难呢?”
许是见清弦是个男子,那位夫郎的神情放松了些,哭噎着道:“我家妻主不是死于水灾,而是那该死的江魈!”
“我家本以为逃过水灾就平安无事了,谁料一日夜里,妻主说要去茅房,可却一去不回。”
“我心中担心,出去寻她,就,就,就见她死在了家中堂前,死状可怖。”
“呜呜呜呜……”
清弦抚了抚他的背,轻声道:“你如何知道是江魈害的呢?”
“镇上有不少人见到了那恶鬼,我便也知道了,呜呜呜……”
清弦安慰他许久,才回到苏融身旁,和她相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些沉重。
看来,这里的事情恐怕已经不是江魈那么简单。
“苏融,我想去妖族看看。”清弦沉声道。
“先处理掉江魈。”苏融回他。
“好。”他微微沉吟便应了下来。
确实需要先解决江魈,一步一步来。
解决江魈对于苏融和清弦都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将它们引到一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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