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奎点了点头觉得韩东说得很有道理，又继续追问着：
    “那么，我们「等级问题」如何处理？我们几人对应到妖族里，可属于实打实的【大妖】……要知道大妖放在妖域里可是十分罕见的。
    他们从未见过我们，会不会引起怀疑啊？”
    韩东却根本没有将这个当作问题：
    “这有什么关系？
    妖域广阔，这只不过算是其中一座妖城而已。
    在这种没有集权统治，充满着自由气息的妖域，【陌生】属于很正常的事情。
    有喜欢跟着大群落一起生活的大妖，也有喜欢独自掌控着一股小势力的大妖，也有无拘无束类似于‘散修’的大妖。”
    “的确，妖域并非尸国，并不是每一位黑僵都会严格登记。”
    “当然，我们也不要太过彰显，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走吧……进城。”
    ……
    月下城外。
    五位，在体格上巨大差别的妖物由林间走出。
    由于身体80%以上均遮蔽在斗篷间，仅能通过外露的手足，大概判别出一些特征。
    负责城门守卫的两只熊妖在嗅到一缕类似于大妖的气息时，立即打起精神。
    不过，他们也没有太多畏惧，反倒比较高兴……似乎月下城的力量又能壮大了。
    （妖物间的交流方式依旧采用人类语言，或许与引发妖变起源的【最初尸气】有关。）
    “月下城有明确规矩。
    五位想入城需要表明来意，同时饮下这碗「月神汤」。”
    说着，便有一位生着十多条手臂的小妖，端着五碗汤水来到城门口。
    韩东轻声问着：“这汤是什么意思？”
    “「月神汤」其实就是月神山流下的雪水，对于我们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规矩不可更改，喝下便可入城，若是不喝就是对月神的不尊敬，这里将不欢迎你们的到来。”
    “嗯。”
    韩东接过一碗所谓的「月神汤」，已魔眼审查。
    察觉到一丝‘魔力’存在于汤水中，但对于个体无害……似乎是起到一个【标记】的作用。
    既然是入城规矩，那也没办法。
    韩东端起汤碗一饮而尽，队友们也跟着相继饮下。
    的确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反而有一种清凉解渴的感觉……不过，在所有人体表都印出了一道月亮印记，无法被剔除。
    “我们远道而来，听闻月神山存在着一种能修复任何伤势的奇水。”
    就在韩东问出这句话时，面前镇守城门的两名熊妖面面相觑。
    “你们是真的什么都没听闻过就来到这里了？”
    “是的，我们大概跋涉了千里以上的路程……对于【月神山】的事情知之甚少。”
    “难怪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口中的‘奇水’正是月神山的特有之物，但只是其一。
    各类妖族齐聚于月神山下，既是对于神山的敬畏，也是为了种种隐藏于山中的奇物……除了你们口中的【月水】外，还有价值连城的月神玉、可锻造神兵利器的高纯度月石。
    甚至有些妖物通过一次登山就完成了突破。
    但这些奇物都存在于高处。
    每日都会有大量妖物进行【登山】，但成功的少之又少……
    就算是大妖，也不一定能抵达高处。”
    韩东一听便有了兴趣，“这么说，【登山】是不受限制的，任意时刻任何妖都可以进行攀登吗？”
    “是的……不过，奉劝你们在月下城里做好相关准备。
    虽然各位都是大妖，但攀登月神山比你们想象的要困难百倍……一不小心甚至会丢了性命。”
    韩东听到这里，从兜里掏出几枚比较值钱的玉石，来自于之前击杀妖物时获得的财物。
    “再向你们打听一个问题。
    月神山上真的存在月神吗？”
    “这个嘛……”
    熊妖盯着韩东手里价值不菲的玉石，继续说着：
    “没有明确的信息，只是存在一个传闻。
    说是有一位凌驾于大妖之上的存在独自居住于月神山巅，与日月相伴。
    但是，光是前往高处就已很困难，自【月下城】建立以来还从未有妖能真正登上过顶峰。”
    “还是只有传闻吗？多谢了。”
    韩东还是将玉石递了过去，在对方满是敬意的目送下正式入城。
    “稍作准备，立即上山。”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登山
    既然已确定这座【月下城】，相当于是一处‘登山据点’，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一番打听下来，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任何关于登山的信息根本不复存在，因为……只要是登山失败而回到山下的妖物，全都遗忘掉了大部分的登山经历。
    也是如此。
    登山者无论攀登多少次，都没法累计相关经验。
    至于那些成功前往‘高处’且有一定收获的妖物也都纷纷离开月下城，不愿再进行第二次的登山，也不愿提及任何与登山相关的事情。
    “韩先生，我们需要购买一些登山用品吗？”
    “没必要，这些东西用处不大，能阻碍大妖登山的因素，自然非同一般……我们需要带的东西只有一个【尸体】。
    收集尸体的时候不要太过于显眼，我们一个小时后在这里汇合。”
    “是。”
    尸体是必要的。
    动物的血液与尸油，属于僵尸的两种食物，而后者提供的效果更好，还能为僵者补充能量，甚至于修补伤势。
    经过之前的一系列测试，妖物尸体压榨出来的尸油同样很有价值。
    韩东对于这种体制混乱，毫无规章的妖城结构与分化一点也不感兴趣……没有任何闲逛的想法，因此在分头行时偷偷找上队伍里的一人，打断借用这一点时间好好聊聊。
    “陈小姐，有时间吗？”
    “嗯。”
    自陈欣莹脑袋里的【尸蛊】被清除以来，整个人也变得少言寡语。
    两人来到一处无人小巷。
    啪！
    韩东伸直手臂，直接将其壁咚于墙角……给予一种体位上的压迫感。
    “若我的计划能顺利执行，应该能有足够筹码向尸国统治者换取自由，让我们安全返回黑塔。”
    “嗯……我相信你。”陈欣莹很淡然地说着。
    “那陈小姐能方便告知你的【本质】吗？
    我也就直话直说了，现在的一切由我在主导，某种程度上我还是不太相信你……相较于容易‘奴役’的本土居民，陈小姐对我而言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你真的想看吗？”
    “嗯，请务必让我看看。”
    虽说这样的对话听起来很怪，但对于韩东很有必要。
    啪！
    一张符纸贴于额头。
    陈欣莹的眼睛立即变得暗淡无神。
    一种怪异的物质出现在肉体表面，慢慢与肉体相剥离。
    一根接一根连接于肉体的丝线被慢慢崩断，显得粘粘无比……这样的‘粘性’让韩东有些在意。
    可能来源于陈欣莹长年使用这具肉体，本体已在内部扎根。
    也有可能是一种强依附性的表现，一旦被陈欣莹附着的肉体便难以分离。
    慢慢的。
    陈欣莹的本体剥离而出，对应着一种≮类人形态的灰黑物质≯。
    既像灵态又像是某种实物，身体还仿若受到电磁干扰，部分区域会发出不规律的‘震颤’……整体看去很像是常规概念里的【幽灵】。
    仅在面部生有一种口腔结构。
    当前正一张一合地说着，声音如同无线电波，断断续续传至韩东的大脑：
    “如……如果使用这边的文……文字。
    我是一种被称作为乌坦【wuu‘tacyn】的生命，我……们是一种超现实的个体，能在实体与虚体间自由切换。
    我的本名还是等到返回黑塔时，再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