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理查德院长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来到金字塔的内层，这里正是最终计划的实施场所。
    韦斯特因获得了许可权，已对这等神圣的虚空殿堂进行了彻底的改造。
    大量的线缆铺设于地面，或是通过钢架固定在空中。
    各种怪异的金属仪器已通过韦斯特教授的胚胎化身，从阁楼、地下室全部搬迁到这里。
    韩东提出来的要求很高，需要所有的复生仪器，外加几台医院里的神经构造仪器同步运作，才能达到想要的标准。
    同时，还在角落处堆积了大量的电视机，通过线缆将每一台电视机的信号输入源汇总……这些老旧的坨坨电视机全部取自于德瑞镇的普通居民家，临时征用。
    还有大量的化身正在调试着仪器。
    除韦斯特博士外，萨姆主任也在这里。
    只要将霍子平接过来，人员就算是搭配齐全……的确，【真结局】的达成，需动用近乎全镇的居民。
    但在金字塔内的核心事宜，只需这么多人就足够。
    “一旦行动展开，就不允许出任何的差错，每一步都需要完美接上。
    希望各位能在这段时间内保持全神贯注的状态。
    韦斯特教授，你这里准备好了就告诉我一声……我们准备开始。”
    没过一小会儿。
    雪莉小妹抵达医院的霍子平接到金字塔。
    韦斯特教授让十名胚胎化身留在操控间，各自负责一块操作面板，严格监控试验期间各装置的参数变化。
    韦斯特本体，也是借由医院提供的完美身体，将自己长期浸泡于液体中的脑袋取出，亲自上阵而确保实验的绝对稳定性。
    “开始吧。”
    韩东取出装载着【小丑头颅】的黄沙陶罐。
    主动解除黄沙的同时。
    理查德院长于口中呼出一缕缕「色彩」，头颅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就被色彩笼罩并彻底压制，连发笑都做不到。
    小丑的脑袋被固定在一台仪器上，一位胚胎分身将各种导线精确接入头颅皮层。
    同时，也有另一位工作人员，将相同的导线接入韩东的脑袋，似乎要将两者的大脑连接在一起。
    【开眼】
    韩东以100%魔眼状态凝视着小丑的头颅，执行计划第一阶段。
    理查德院长再祭出些许色彩作为‘桥梁’连接这韩东的魔眼与小丑的眉心。
    色彩桥梁搭建完成时。
    操控间里的韦斯特博士一把拉下手中的开关阀……电流以固定频率注入两人的大脑，实现互联。
    同时，韩东也借着色彩的桥梁，强行窥探潘尼怀斯的大脑核心。
    以其大脑为【matrix（矩阵核心）】。
    韩东窥探出到了大量的‘线路’，连接向里德瑞镇的不同区域，甚至还涉及到一些快要超出德瑞镇边界的隐秘地带。
    这些线路所指向的，便是感染了【小丑病毒】的个体，包括一些完全没有现象表征还处于潜伏期的居民（为方便区分韩东的狂笑与小丑的狂笑，这里的病毒名改为小丑病毒，乃小丑所独有。）
    “这么多……果然比想象中多出数倍。
    镇长不是「杀不死」小丑，而是「不能杀」。”
    随着韩东以小魔眼，窥探到这些子画面时。
    接入韩东头皮的导线将大脑里的神经元信号，转化为正确的电流信号，再分批次输出到堆积在一侧的数百台电视机内。
    原本呈雪花状的电视画面，立即有了图像，指明着小丑病毒的携带者。
    随着一幅幅人物画面通过电视机展现出来时，一阵无光区在金字塔的内部形成，镇长也在这里现身，对于韩东的所作所为点头肯定。
    既然镇长来了，韩东也省去跑去镇大厅的时间，直接开口询问：
    “镇长，请允许处理掉这群感染者。”
    紧跟着，一缕缕无光线条接入这些电视机，摄取并传达信息。
    镇长微微点头，“嗯……我已将所有感染者的信息，通知给了每一位合格的镇民。全镇都已经开始行动，准备继续你的下一步计划吧。”
    “是。”
    一时间。
    整个德瑞镇都躁动了起来。
    一场从未有过的全镇派对，由韩东为引导体，再由镇长亲自发起。
    处决所有染上小丑病毒的个体，甚至包括一些普通动物，以及半活体的植物……对于处决数量最多的前十名将予以奖励。
    除尽潜在的危险。
    第七百零七章 一切的源头
    小丑之所以不能被杀死，并不是因为【杀不死】，而是【不能杀】。
    其关键原因就在于小丑具备的狂笑属性。
    谈及到小丑的狂笑，就必须说明以下两个重点，也是狂笑引发的主要问题。
    ≮第一点，里德瑞镇的灾祸≯
    「小丑病毒」便是灾祸的本质，与普通的病毒不同，可通过声音直接传播（其作用机理类似于音频被大脑摄取后，强行通过神经元信号刺激大脑，诱导体内干细胞分化，让个体自构形成病毒。）
    一旦感染，将会有很长的潜伏期，期间没有任何症状，也无法通过任何手段来鉴定……只能结合病毒学与统计学来估算。
    德瑞镇给出的感染者（包括一般动物）预估数量为总生物数量的23%。
    实际上，由韩东看到的数量却额外多出了10%。
    这里就涉及到最恐怖的一点，也是灾祸难以抑制的原因，也正是小丑无法被杀死的根本原因—【回魂】
    就算小丑本体被抽离魂魄、肉身被湮灭，彻底死亡时。
    某位病毒携带者就将在短期内爆发病毒，被小丑病毒占据全身，吞噬掉本身的意识……化作全新的小丑，而且还能继承一定的宿主能力。
    小丑也会挑选回魂宿主的一件关键道具，扔进他的「百宝箱」。
    不过，这项能力也非绝对的无解……镇长其实已经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手段。
    只要小丑的本体不死透，【回魂】也就无从发生。
    因此，镇长选择处理方式就是将小丑拆分开来，存放于不同区域……绝对隔离。
    隔离数十年，等到外部的病毒携带者全部渡过潜伏期，全部表征出狂笑病态时，再全部处理掉。
    但这样花费的时间太久，而且没有人能肯定潜伏期到底有多久，只要有任何一只漏网之鱼……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第二点，便是韩东本身≯
    三年前。
    作为在《小丑回魂（表篇）》中，最‘亲密’的接触者，韩东已染上了病毒。
    即便脱离了命运世界，韩东依旧能在各种场合，尤其是在危险即将到来时，意外看见小丑的幻象从各个角落跑出来，一副很友好的模样提醒危险即将发生。
    提醒他千万不要死去。
    提醒他一定要活着来到里德瑞镇。
    这样幻视与幻听正是重症感染者，在潜伏期的一种精神表现。
    小丑也并不是在担心韩东。
    只因为韩东一旦死去，他就少去了一道回魂容器……在小丑接触的个体中，韩东是最有趣的。
    一旦韩东来到【里德瑞镇】，小丑就会想方设法让自己死去，再以韩东为宿主，完成回魂仪式。
    ……以上的推论，均是韩东来到里德瑞镇时完成的。
    到来之前，韩东只能确定一点，他一定受到潘尼怀斯某种能力的深度影响，相当致命。
    从表篇世界脱离以来，韩东一直都在寻找解决的方法，但一直都没能找到……或许黑白先生知道剔除的办法，但因‘命数’的原因，并未直接告诉韩东。
    一切的转折点以及小丑无法意料的情况，就在于发生在一年前。
    引导线「红色瘟疫事件」
    韩东在圣城平民区，接触遭到猩红瘟疫感染的个体时，发现了类似于小丑的狂笑特征……随后再通过各种渠道确定了一位重要人物。
    也就是因私人问题，千里迢迢来到圣城周边，阿拉加特山脉的猩红伯爵。
    黑白先生立即安排韩东与邓普斯，跟随【血骑士卢修斯】的小队出城。
    前往调查阿拉加特山脉的事情，口头上说是让韩东与邓普斯两人通过‘猩红伯爵’这位中间人，试图钓出圣城里的‘大鱼’作协会长。
    实际上，这也是韩东自身的契机。
    在见到伯爵时，韩东第一时间就下定决心。
    为彻底认知「狂笑」而选择伯爵为破种目标，剔除或者直接同化感染自身的小丑病毒，即便两人的属性不完全相配，韩东也要这么做。
    作为一个科学家的直觉，告诉韩东……【狂笑】属性很重要，能让韩东在城外独当一面，甚至与他的脑袋，可能会在今后产生极其重要的联系。
    后续，在与伯爵的意识达成意见统一后。
    立即以「小丑手臂」进行实验。
    让「伯爵的意识」直接覆盖掉手臂上的小丑意识，第一次实现狂笑同化，证明了计划的可行性……同时，韩东也感觉到一丝‘不完整’。
    伯爵与小丑间的【狂笑】属于不同的两种属性，两者的结合才能达到真正的完整。
    因此，就算韩东在骑士大选上夺得第一，也依旧没有选定自己的称号……就是因为自己还没能补全。
    当前，还不是韩东最完整的破种状态。
    必须去一趟里篇世界，找到小丑，【天赋树笑脸】才能实现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