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丑也说了……夜间的下水道是最危险的。
    因此，在昨晚的约会结束后。
    韩东直接躺在街边的长椅上睡了一觉……而小丑则坐在对面的长椅上，不需要休息。
    小丑整夜保持着微笑、双手落于膝间、端坐而将眼睛死死盯着熟睡的韩东，就这么坐了一整夜。
    另外需要说明的是，因寄生主体的死亡以及命运空间对于学校的‘修复’，整个中学恢复正常，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
    小丑说着：“下水道的入口隐于学校的各个角落，而且每日都会变动……你来找吧！
    毕竟，你看过贝拉同学的日记本。
    如果能够找到，我就奖励你一只气球哦。”
    “好。”
    其实，日记本上并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入口’位置信息。
    也没有提及什么规律。
    贝拉第一次能找到入口，是在自身极度失落的情况下，在教学楼里乱跑一通，最后在一间废弃杂物间里发现了下水道的入口。
    成为寄生主体后，贝拉则完全依靠着自身感应，寻找入口。
    不巧的是，韩东手中正好握着【完美寄生体】，以此作为‘指南针’，一旦靠近下水道入口就会有相关反应。
    类似于化石的寄生体揣在兜里，开始对入口的寻找。
    走过整栋教学楼都没有反应。
    只能继续去搜寻中学里的附属建筑……最终在韩东走至实验楼下时，兜里的寄生体稍稍蠕动了一下。
    “应该在这栋楼里！”
    每上行一层楼，寄生体的蠕动都会越加强烈。
    “下水道的入口在顶楼！？”
    韩东有些难以理解。
    既然是下水道，不应该在地下吗？
    这样古怪的设定，反倒也一定程度印证了‘神秘下水道’真不属于德瑞镇，而是一个独自存在的空间。
    韩东自身对于‘下水道’也越发好奇起来。
    一路来到顶楼尽头的男厕所门口！
    内部传来的阵阵滴水声，让寄生体开始剧烈活动。
    韩东无奈之下，只能将寄生体放于提前准备的一只钢化玻璃试管中。
    “不错嘛……这么快就找到了！送你一只小气球吧。”
    这已是韩东收到的第三只气球。
    红色气球的大小可自行改变，韩东也在此时好奇地问着：“这气球有什么用吗？”
    “在迷路的时候，戳爆它！”
    “嗯。”
    韩东将三只气球缩小到乒乓球大小，挂在腰间。
    很不巧的是，两人刚跨入男厕所时，竟然撞见一群‘不良少年’。
    打着耳钉、鼻环，纹有纹身的中学生似乎也刚来到这里。
    正准备与伙伴们分享好不容易搞来的私货……这些东西可比香烟厉害多了。
    对于两位突然闯入的低年级学生，而且还偏偏是韩东与‘科斯林’这样的小个头，最典型的欺负对象。
    “两个小矮子，这么早跑来这里做什么？难到你们是‘情侣’，跑来这里做羞羞的事情？哈哈……既然被你们撞见了，就别想着出去了啊！”
    面对这样的情况，韩东一脸无奈看向小丑：
    “德瑞镇的人不都受你控制吗？”
    小丑一脸懵，“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人都受我控制，这样多无聊啊。
    变数越多、游戏才越真实、越有趣味性。
    对于这样的垃圾货，我根本不会花心思去控制他们。”
    “你tm的，说谁是垃圾！？”
    带头的金毛小哥直接一把抓住小丑的领口，提起而按在墙上。
    这时。
    原《小丑回魂》电影的恐怖画面在韩东脑海闪过。
    但韩东隐隐感觉，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恐怕将比原电影里的情节更加恶劣。
    说实在的，韩东不太想看……怕被404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下水道
    卫生间内。
    韩东已幻想出五名不良少年，嘴巴里被塞入气球而炸裂的恐怖场景。
    谁实话，韩东不太想染得一身‘石油’，全身沾沾粘粘总归不太舒服……而且腥味必然会吸引下水道里的东西。
    然而。
    接下来发生的剧情却与韩东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被金毛青年按在墙上的小丑，即将挨揍时。
    一阵厚重的脚步声由门外传来！
    紧跟着，一位灰色保安制服，肌肉外露而有着两米身高的成年男人站在门口。
    “莱斯纳！”
    这位正是德瑞中学里的保安队长，听说，他本身还是德瑞镇黑帮里的顶级打手
    这样的人物可不是几位不良少年能招惹的。
    “你们五个人，跟我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好！”
    为首的金毛小子吓得都快‘漏’了。
    他若试图逃跑，迟早会被抓住。
    到时候，处理他的地方可就不是学校里的保安室，而是德瑞镇的黑帮刑房。
    这五名不良少年低着头离开卫生间时，为首还狠狠看了韩东两人一眼，似乎在传递着‘你们给等着’的信号。
    见事情这样发展，韩东一脸诧异，“嗯？”
    “你以为我会杀了这些人？”
    小丑整理着自己的学生装，在洗漱台前重新涂上鲜艳的红唇，“那多没意思……他们只能感受到一瞬间的恐惧与痛苦，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艺术表演的最终目的，不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感情喷发……而是要彻底改变一个人。”
    ……
    “莱斯纳大哥……这件事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走在楼道间时，金发中学生掏出他身上一半的积蓄，约100美元……毕竟，能搞来那种货，说明这小子家庭背景都还不错。
    将现金试探性地递给这位保安队长。
    若是吸食这种东西被学校知道，退学是肯定的，甚至还会进拘留所。
    莱斯纳保安没有太多迟疑，果断伸手接过这笔钱。
    金毛与他的同伴也都同时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然而……
    滋滋滋~楼道间的电灯开始不断闪烁。
    站在转角处的莱斯纳老师显得有些不太对劲。
    先是将钞票塞入口中，咀嚼吞咽……随即，整个身体都开始抽搐了起来。
    咔~咔~咔~（关节扭动声）
    这位保安队长的脑袋活生生转动了180°，眼球滑出而滴落在地，空洞的眼眶就这么看着五人。
    “啊！！”
    这一幕吓得五位不良青年乱滚带爬，疯狂冲下楼梯。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跑，根本跑不到底。
    大约在下行了二十多层楼后，就连楼梯与实验楼走廊的连接口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一永无止境的楼梯间。
    就在他们实在累得不行，瘫软在楼梯间时。
    嗒~嗒（厚重的脚步声）
    脑袋扭动了半圈的保安队长，正通过‘倒退’的方式，慢慢走下……下行的速度很慢，似乎在故意给这群人逃跑的时间。
    但无论怎么跑，都摆脱不掉这位保安队长。
    一旦停下来，沉重的脚步声就会紧随而至。
    永不止境困于楼梯间、永无止境的逃跑、永无止境的绝望……这就是小丑的艺术。
    ……
    卫生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