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什么意思。”
南岁禾趁他还未直起身, 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又是一吻, “解释听听?”
他遮住她清亮如洗的眸子, 那里似乎有一揽银河,每每这种时候都会直直向他笼罩而来。
他不经意就会坠入其中。
“别闹, 我还要回公司。”
“好吧, 我知道了,适可而止是吧?”
她记住了。
南岁禾在他身边一向都是做那个先拱火的人, 比如今天, 比如此刻。
然而往往还没等他怎么样,她便先撒娇求饶。
“你拽什么拽,嗯?”许宴青掰过她瞥向一旁的小脸,气鼓鼓的,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刚才不是还想装作不认识我?”
南岁禾挣开他的钳制,“哪有, 你们不是在谈工作嘛?弄的我多不会看场合似的。”
“这么说来还挺为我着想的?”
“那可不。”
“不需要。”
她轻蹙眉头, 这回是真的没懂,“不需要什么?”
“我不需要你这么会看场合, 也不需要你这么懂事。”
至少在他身边不需要。
许宴青又说:“我需要你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站在我身边, 只需要这样就好。”
南岁禾眸光轻颤, 迎向他的视线, 在空中短暂交汇后落在他狭长的眼尾。
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
这是她许多许多年前藏在白蓝色校服下未能宣之于口的隐秘心思, 夏天的风鼓动着宽松的校服, 也鼓动着她那颗为他小鹿乱撞的心。
后来她也为之付出了千百倍的努力,从白天学到晚上开着台灯,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一,全校第一,都有留下过她努力的痕迹。
她想变得更优秀,能让有一天望向他的时候不再是仰望。
在十一中荣誉墙上,她也曾短暂与他并肩而立。
直到今天她忽的发觉,那些年的努力好像真的越过岁月重重山崖,长出了属于她的荆棘,开出了烂漫的花。
她因为许宴青,成为了现在的南岁禾。
“现在说的这么好听,万一你哪天厌倦了,说我不会审时度势,让我滚呢?”她噙着笑,挑眉看他。
许宴青却不像她这般散漫,“南岁禾,我们认识不是一年也不是两年,更不是十年,整整十七年。你现在是想说,你厌倦我了?”
他又问。
“何况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滚这种话了?”
“有啊。”她随便想想就能想到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高三的时候,你跟我吵架。那天晚上在梦里你不让我跟在你后面回家,让我滚远点,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
许宴青:“??”
许宴青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明天让杨姨多买点核桃回来,该补补脑了。”
南岁禾:“……”
“我得回许氏了。”
许宴青抬手看了眼腕表,“回去的时候跟他说清楚。”
他指的是俞言。
南岁禾轻嗯一声,就算他不说,她也会解释清楚的。
“表现不错。”许宴青一副有被她哄到的模样,“下次再接再厉。”
南岁禾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俯身覆下来,眼疾手快的往后退了半步,柔软的掌心捂上他的唇。
她异常认真的摇摇头,“许总,适可而止。”
许宴青:“……”
他这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南岁禾回到正确的包厢后,俞言已经在对面沏好了茶,左边还摆放着几碟糕点。
“不好意思,我可能……”
俞言笑了笑,推了推糕点放在她面前,“我大概知道了。”
从许宴青看向他的那刻起。
凶兽猛禽在保护自己领地的时候,通常会释放出危险的信号以警示靠近的动物们。
他在他眼里看见了他不一般的,极具侵略性的占有欲。
“你不用有负担,我爸那边催的紧,我也是给他一个交代。”
“太不好意思了,我没想到我妈是这个意思,她还不知道我男朋友的事,所以可能才让你爸爸误会了。”
俞言依旧温和有礼,“没事,那我们正好谈正事,你在微信说的那个患者现在在南城这边吗?”
“他在榕城,九岁的年纪,耳朵是三岁时候的事了。”
“他既不是先天,那后天导致了这个结果之后有去医院做过仔细的检查吗?医生怎么说?”
南岁禾轻抿了一口茶,润润嗓子,“他这个情况当时并没有及时发现,等他家里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在当地市里的医院检查过,也到处求医过,结果不太理想。现在已经好几年了,一般这种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这个暂时不好下定论,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带他来医院一趟我给他检查看看。如果是确定本身已经治疗不了的话,我们一般建议是可以植入人工耳蜗,可以实现听力补偿,达到或者一定程度上接近正常人的水平。”
俞言的话说的很保守,但还是得取决于检查结果。
南岁禾纤细的手指无意识转了转茶杯,杯中清透的茶水泛起阵阵涟漪。
在南城,她不方便再出面,倒是想到了一个人选或许可以帮忙。
“好,谢谢,我这段时间找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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