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南岁禾。”
他把手机移开耳边,手指点了点屏幕示意南岁禾。
刚刚好,
00:00。
没有哪种小型焰火比得上他手里的仙女棒。
没有哪种仙女棒比得上此刻拿着仙女棒的许宴青。
这一幕她记在脑海里许多年,直到后来垂垂老矣的时候她想起来都还心动不已。
南岁禾仰头想,今天的星夜好像没有18岁那天的好看。
“想什么?”许宴青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想许宴青……”
她脱口而出后下意识住了嘴,与车外的许宴青四目相对,一时之间空气也凝固。
他低低笑起来,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蛊惑,双手撑在车窗顶部,弯下腰来离她更近些,“说说看,怎么想的?是肝肠寸断。还是夜不能寐?”
南岁禾睨他一眼。
少得意了。
“想许宴青那个老混蛋去哪鬼混了,他倒是逍遥快活了,把我一个人扔这凄凄惨惨喝西北风。”
许宴青又低下来点,似笑非笑与她凑的极近,脸上细小的毛孔都能一览无遗。
“小朋友,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的哦。”
第22章
南岁禾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视线缓缓定格在许宴青高耸的鼻梁上。
突然恶从心起,支起身子把头往窗外探去,还加了速度, 本想吓吓他看他怎么落荒而逃的。
意外的是许宴青没躲, 甚至连微微后退的动作也没有。
南岁禾瞪大眼睛瞬间石化。
山根上温热又柔软的触感传来, 许宴青先是愣住, 嘴角噙着的笑也僵了僵。
回神之后侧过头,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他忍了忍尽量控制住准备上扬的嘴角, 不让她看出愉悦的端倪。
可奈何这实非常人能忍的住的,许宴青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大掌落下把南岁禾的头摁回了车窗里, 带着磁性的嗓音道:“嗯, 我知道是怎么想的了。”
南岁禾哀莫大于心死,绯红色从耳垂蔓延到了耳尖,鲜艳欲滴。
羞愤欲死大抵如是。
许宴青坐在驾驶位上竭力敛了敛笑意,阻止她用头撞窗户的动作,“坐好,系好安全带。”
她麻木的系上安全带保持目不斜视。
“小霸王,端正一下你的态度, 是你在硬上弓我好不好?”许宴青时不时瞥她。
南岁禾终于开口:“还真是老太太割双眼皮。”
“什么?”
“我大开眼界!”
许宴青一声低笑后看着她脸上的红晕, 低沉道:“渣女,骗我的时候挺厉害, 怎么这会敢做不敢认?”
“我?”南岁禾有些不可置信, 似乎他在说什么惊天大笑话。她偏过头, 视线从窗外转移到他侧脸上, 脸上的热度已经退了下去, “我哪有你会招蜂引蝶, 今天这个送情书,明天那个谈论生日礼物,怎么,今晚见到多年前的暗恋者就这么高兴?”
一长串话她说出来也不带喘的,伶牙俐齿。
“得。”许宴青挑眉看着前方刺眼的红灯,“总算知道你在生什么闷气了。”
南岁禾非常确定她没有在生气,只是他步步紧逼,她一时没忍住。
“不过,”他拧了拧眉心,对上南岁禾水润的眸子,“什么暗恋者?还今晚?”
“?”
南岁禾拿手机的手顿了顿,带着七分质疑,但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在说假话。
“就……今晚那个女孩子,陈娴啊。”
“她不是你同学么?”
南岁禾蹙了蹙眉,“你真不记得了?就是之前让我给你送过情书的那个。”
她是有点不太信的,她可是连初中哪个异性给她送过水她都记得的,许宴青记性那么好,怎么会连这也记不住。
“情书?没什么太大印象,我只记得有人给过我一本小……”
南岁禾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半句,说话怎么能说一半呢?!
“小什么?”
许宴青全神贯注开车,沉吟道:“没什么。”
南岁禾白了他一眼,真烦人。
南城的黄花风铃木昨晚一夜之间开了满城,从一个春天变成了金色的春天。
夜晚的路灯下虽然没有白天看的明朗,可还是抵挡不住它风华正茂。
南岁禾看着那些不停往后倒退的黄花风铃木入了神。
他不记得陈娴,甚至连一点儿印象也没有,那如果她没有回国,他又会记得她多久?
一年两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如果她的生命停在R国的那个时候,真有人能记得她三年五载,大概也不枉费她这二十几年的人生。
她又想起了18岁那天,仙女棒熄灭了之后,许宴青拿出了他说的那个“你应该会喜欢”的礼物。
那是一台相机。
她喜欢,她真的很喜欢,那是她人生中最被需要最被在乎的一个生日。
来路家之前,除了爷爷,没有人在乎过她,没有人在乎她喜欢什么,没有人像许宴青这样为她跋山又涉水。
她不喜欢无端的猜忌,所以她问他:“为什么送我这个?是你跟你们社团的赵柳意商量过之后觉得我会喜欢?”
许宴青脸渐渐拉下来,“什么意思?南岁禾你有点良心行吗?这可是我托人几个月前就在国外物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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