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掀了眼皮,眉心里几不可查地蹙了下。
草地里有水,戒指湿了,还沾了一点泥。沈逸矜手指捏着,另只手拉开手提包的拉链找纸巾,找半天才想起来用完了。
祁渊神情不耐,抓过戒指,拉起自己领带,把戒指放上面滚了滚,扔给她。
沈逸矜抬头看着他,一时怔住,被他的动作雷到了。
祁渊也看着她,双眼鹰隼一样,同时修长手指勾起领带,扯下来丢到她手里,话也没一句,迈开长腿就往前走。
沈逸矜莫名其妙,搞不懂男人突然暴得什么躁,把戒指重新戴上,领带收进自己包里,慢吞吞跟在后面。
进了大门,一位五十多岁的管事大叔迎上来,笑道:“大公子回来了。”嗓门里带着喜气,而且声音高得不只是迎接祁渊,还叫院内其他人都听见了。
院子里绿植繁茂,长廊曲折,有人影站在廊下说笑,闻言,远远地朝这边看过来。
祁渊面无表情,只问:“老爷子在哪?”
“在书房。”大叔答着,朝沈逸矜看去,“这位是大少奶奶吗?”
沈逸矜从来不知道现在还有人家用这么旧时的称呼,差点没笑出声。
祁渊偏头瞥她一眼,风吹来,他唇角也微微往上勾起,朝大叔吩咐道:“吴妈到家了吗?把她叫来,让她来陪大少奶奶。”
“好嘞。”大叔应着,疾步走开。
祁渊带沈逸矜继续往里面走。
廊下几人说笑声阵阵传来,还伴有烟草的味道。
沈逸矜拉了拉祁渊的袖子,低声问:“祁时晏是你家的谁?那里几个人里有他吗?”
祁渊放慢脚步:“你想认识祁时晏?”
沈逸矜点头:“听说他长得很帅。”
第11章 替身太太
祁渊垂眸,走到岔路口,沿着小青石的路拐进一个拱形园门,绕过一座凉亭,避开了长廊,没从那边走了。
沈逸矜跟着他,只觉得枕荷公馆真大,吴妈说得一点也没错,这里真的是明清时期活的建筑,水榭亭台,庭院深深,像古历史文物保护景区。
吴妈风风火火迎上来,带沈逸矜去见老太太,祁渊则去见老爷子。
那天,沈逸矜跟着吴妈走过一个门又一个门,以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心态游览了枕荷公馆,也因长得单薄和懂事乖巧博得了老太太的垂爱。
当着众人的面,老太太捋下一只自己戴了多年的翡翠镯子套上了沈逸矜纤细的皓腕。其他几个女眷长辈也跟着做人,塞了红包给沈逸矜,尤其是祁渊的后妈塞了厚厚一个。
吴妈松下一口气,悄悄对沈逸矜说:“太好了,有老太太给你撑腰,这下你在祁家再不用担心受人欺负了。”
原来吴妈心里一直有担心,担心沈逸矜低门小户,第一次进门,会被祁家人看不起。
沈逸矜笑,把祁渊后妈那只最厚的红包塞给她:“谢谢吴妈,与其担心我在祁家受不受人欺负,我更担心你做不做饭给我吃。”
吴妈推开:“做饭给你吃,是我的份内事,我哪能要你的红包?”
沈逸矜还是强行塞进了她的口袋,摁住她的手,笑着说:“他们都没搞清楚我是谁,吴妈你还能不知道吗?我有幸得你照顾,每天给我做饭,接送我上班,我借花献佛孝敬你一下,你别嫌弃就好。”
吴妈愣了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吃饭时,齐齐一堂,老太太抓着沈逸矜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每道菜肴上桌,第一筷都是先给沈逸矜。
这比收个镯子,更叫沈逸矜受宠若惊。
沈逸矜频频看去祁渊,两人中间隔着老太太和老爷子,祁渊侧眸,回她“心安理得”的眼神。
教对面一短卷发的年轻男人看见,“哟”了一声:“大哥真会疼人。”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祁渊睇过去一眼,轻慢慢地:“比不得你,会疼别人的人。”引起一桌人的哄笑。
沈逸矜也随大流地笑了笑,心情放松了些。
一顿饭下来,祁家人的关系图,她也了解了七七八八。
不提其他的旁支,就这个家里,老爷子位高权重,是祁家的核心。他和老太太生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孙子辈的孩子就更多了。
祁渊父亲排行老大,祁渊是长孙。
一大家子,老爷子最偏心器重的人是祁渊,看饭桌上的座位就知道了。而祁渊和他父亲关系好像不太好,一顿饭别说说话了,连个交流的眼神也没有。
散了席出来,沈逸矜以为祁渊和那个被他骂风流的人不对付,谁知道,转个身就见这两人在大树阴影下各掐一支烟,聊得甚欢。
祁渊身背挺拔,站在树下偏头抽烟,即使姿态闲散,也会觉得他笔直的裤管里蓄着劲儿,让看着他的人畏着胆儿。
但另外那个男人不是,明明眉眼也英俊,却浑身软骨头似的,身子靠着树,懒散到抽烟的手都好像抬不起,要折颈低下才能抽到烟。没那树,他可能就滑到地上去了,而如果真的滑到地上,他可能也无所谓。
就,看起来活着很没劲似的。
后来才知道,那人就是祁时晏,是祁渊二叔的儿子。
祁时梦的身份,被沈逸矜也猜对了,是祁时晏同父异母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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