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才和箱子姑娘对视一眼,无奈地收起吉他。
恰好这时从外边走进来一名约莫六十岁的老者,老者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
店员恭敬地打招呼:“卢老师,您来了。”
卢老师的目光却被那把吉他吸引了,叫道:“姑娘,且慢。”
箱子姑娘停了手。
卢老师指指那把吉他:“我能看一眼吗?”店员忙介绍:“这是我们奥森的首席琴师,卢老师。”李才一脸惊喜:“卢老师,您看几眼都行。”
箱子姑娘连忙又取出吉他,恭敬地递给卢老师。
卢老师端详着吉他,神情忽然凝重起来:“没想到,没想到啊。人生旧物,竟然异乡重逢——这吉他谁的?”箱子姑娘回应:“我的。”卢老师问道:“你们来是为何?”店员插话:“卢老师,他们想在这把琴上做雕工和刻字。”
卢老师看看李才和箱子姑娘:“跟我来。”
卢老师领着李才和箱子姑娘穿过店面,来到里面一间工作室。
“坐,你们坐。”
三人坐下。卢老师拿起那把吉他调了几下弦。
卢老师抬起头看着箱子姑娘:“你母亲还好吗?”箱子姑娘一惊:“她已经过世了。”“哦,哦,看来她说的是真的。”“您认识她?她说的什么?”
卢老师面露感慨之色:“姑娘,这把琴,是我做的。准确说,是你母亲找我定做的。”箱子姑娘疑惑:“我妈没来过北京。”卢老师看着琴回忆道:“那时我不在北京。我在全国各地教人做琴。那一年,我在枣庄做驻厂琴师——你是哪儿人?”“徐州。”
卢老师点头:“那就是了——那一年,有一位女同志,风尘仆仆来找我,说要定做一把我的手工琴。我问她给谁用,她说给她十二岁的女儿学琴用。我告诉她,初学吉他,在门市买把最普通的就行了。但她执意不肯。最后跟我说,她已患绝症,来日不多,想留一把好琴给女儿。只要女儿一弹琴,她就能在另一个世界知道女儿的消息。我被她打动了,破例给她做了一把琴——就是这把琴。说实话,她走了以后,我很长时间觉得这是她编出来的故事。没想到今天又遇见了这把琴。没想到真的琴在、人不在了。”
箱子姑娘脸上浮出一丝悲戚之色:“卢老师,谢谢您!”
卢老师和蔼地微笑着:“姑娘,这琴是我做的,我负责到底。你们有什么要求,我帮你们完成。”
李才站起身朝卢老师鞠了一个躬:“卢老师,谢谢您。”卢老师随和地摆摆手:“还不到谢的时候呢,万一我给你们搞砸了呢?等你们来取琴的时候再决定谢不谢我吧。”
次日中午,李才接到卢老师电话说琴做好了,急忙开车带着箱子姑娘赶过去。
卢老师取下吉他递给箱子姑娘,乐呵呵地说:“你们看看,我的活儿干得怎么样。”李才一竖大拇指:“不忘初心,工匠精神!大手笔!牛!”卢老师笑了:“你都没看就工匠精神?就大手笔?你是吃开口饭的吧?”李才也笑:“我确实也做一些比较有影响力的演讲。但看不看您都是大手笔!就您这饱经风霜的气质,就是大手笔。”卢老师点头:“听出来了,说我老——姑娘,你满意不?你男朋友满意不满意我倒不在乎。”
李才连忙解释:“哎卢老师,我不是他男朋友,我是他经纪人。”箱子姑娘真诚地回应:“卢老师,我满意,谢谢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李才接话:“怎么不知道?首先得用金钱价值。卢老师,这手艺费多少?您说个数,我不还价。”卢老师抬头朝李才看去:“真不还价?”“真不还价。”“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卢老师又转过头问:“箱子姑娘,他说话算数不算数?”箱子姑娘想了想:“大部分时候不算数,小部分时候算数。今天这个情况,属于他说话算数的情况。”卢老师笑了笑,一脸认真地说道:“好。那我就开价了。这把吉他的手艺费用算下来,无价。在我心中,它是无价的。这个无有两个理解,一、它很珍贵,宝贵,可贵;二、这个无,也可以理解为没有——实际上,这把吉他,我当年感动于你母亲对女儿的心心念念,就没有收费,现在,就更不能收了。”
箱子姑娘怀抱着吉他,眼中盈满了泪水。
李才也很感动:“这,卢老师,你这样高义大善,让我无地自容啊。要不我请您吃个饭?以表达我感激之情。”“饭就免了。我过午不食。”卢老师朝箱子姑娘,“来,咱俩加个微信。以后这把吉他不管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两人互加微信。
李才拿出手机:“卢老师,咱俩也加一个!”卢老师又笑:“还说不是你女朋友。”“真不是。”“根据我多年来的经验,一个女孩子跟异性加微信或电话,他身边的男孩子若急着要加,就必然是男女朋友关系或即将是男女朋友关系。因为他很警惕。”“卢老师,您这个理论不成立,您都算苍孙了,我就是想警惕,也没这必要啊。”“嘿,你瞧不起我是吧?你看我很沧桑是吧?昨天刚跟一个90后分手。”
李才不自觉有些紧张:“真的吗?”卢老师笑了起来:“看,紧张了吧。现在就流行大叔范儿。”李才尴尬地笑着:“箱子姑娘她倒是比较喜欢帅哥。”
又聊了几句,李才和箱子姑娘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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