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我们家大人,还去彻查这种事情,那可是太尉府的公子,怎么可能抄袭。”
“结果呢,这么一查还查出了你阿兄偷盗今年的试题,是不是和你有点关系啊?对了你和大人......”
随即他又很快的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一想法,“大人这么公正廉明,问题也是出在你身上。”
那小厮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跑出了门外。
“求求你们,让我进门见一面阿兄吧”
她一路不停歇地奔向了地牢入口处。
“让她进去吧。”
地牢里走来一人,是哥哥的同窗,也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之一。
地牢里的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死气。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在黑暗中冲了过去,一眼便看见了狭小的牢房内,阿兄穿着满身血痕的囚服虚弱的斜靠在墙边。
“阿兄。”
她踉跄着步子,一把扑跪在地上,伸手想要摸一摸阿兄。
“阿兄,你醒醒。”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没见过顾清澜之前,她觉得阿兄是天底下长得最好看的男子,温润儒雅,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占尽了,可是她后来遇上了顾清澜。
她心里一直有个影子,好像冥冥之中,他们就该遇见。
“阿兄。”
这个遍体鳞伤的少年,早已看不出当年的模样,她伸手用身上能擦拭的地方,一遍遍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污,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傅映葶急的直哭,为什么好好的阿兄会出这种事,阿兄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感觉是自己做错了,只能一遍遍哭喊着阿兄,试图唤醒他。
那少年终于睁开了眼睛,很快又闭上,又睁开,好像连睁眼都成了一件很费力的事情。
“阿兄。”她吧嗒吧嗒眼泪往下掉,好像只会哭了,她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葶儿,过来。”傅光祈说了一句话,就好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
傅映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凑近他身前,“我听着,阿兄。”
傅光祈已经能说些话了,她看了哥哥身上的伤,动都不敢动,难以想象阿兄此时该有多疼,但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就像她小时候要修仙,要练剑,阿兄被她的剑不小心伤到,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明明伤下可见森森白骨,他却还要温柔的笑着安慰她说不疼。
“听我说,走吧,乖。”
他坐直了身子,那副如今破败不堪的身子,他从进来这天起,为了让他认罪画押,便动用了私刑,支撑他到现在的不过就是妹妹。
而现在他自知时日无多,即使不上刑场,他怕是也不能陪着妹妹了。
他继续说道:“是阿兄对不住你,答应你的,我做不到了。走吧,你爱他,他早已心有所属,抢来的始终会还给别人,你明白吗?他不爱你,无论你做什么,他都厌恶你。我一直知道你过得不好,你看你穿的衣服还是家里走时那身,哥哥不能保护你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所以越说到后面,声音便变得极轻了。
傅映葶停止了哭泣,她拼了命的想要听清阿兄说的每一个字。
“离开他,去走你修仙这条路吧。小时候别人都说你奇怪,但是阿兄从来都相信,我们乖乖一定是仙女下凡的。”
“以后不要再帮他了,他也娶过你一次,你们两清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为他做了什么吗?”
“乖啊,听阿兄的...以后就你一个人了,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走吧。”
“我带你走。”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我会剑术,阿兄,大不了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我也要带你走。”
傅光祈温柔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拒绝了她:“别傻了,你不能对这些人出手对不对,阿兄也不知道对你有什么坏处,我快不行了,等你走了,替我去阿爹阿娘坟前埋个衣冠冢,可好?”
她被几个狱卒一路哭喊着带离出去,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浑浑噩噩。
那日她来书院门口见阿兄,但她满心都是顾清澜,根本没注意到阿兄那件白布破袍子其实根本不是白色,那是在家时她为他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他洗到发白了还在穿的袍子。
她强睁着自己哭得早已通红的双眼,奇怪的是已经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了,去找顾清澜,他一定有办法的。
她把腿就要跑,被一个男子挡下。
正是哥哥的同窗,今年的新科状元。
“是要去找你的夫君吗?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她踉踉跄跄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手心被一颗颗棱角分明的石子擦出一道道血痕。
纪希向她伸出手。
她没有接过,只听见上方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夫君做了什么,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与我并列第一的那位确实是偷了你阿兄的卷子,但人家可是太尉之子,你的好夫君不是也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番。”
“啊。”他又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对她说道,“明天不用去刑场了,刚刚你阿兄已于狱中自尽了。”
“你要知道他的死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丞相、太尉又怎会联手?光祈兄屈死狱中,受了多少刑罚,只有死人的嘴才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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