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州踱步走近他,偏首垂睨,语气莫测道:“大师通算人机,可有提前算到今日寺中会有事发生,”
他似只是随口一问,在擦身而过时,又忽然说道:“听说近来她时常与大师参禅,”
留下此句意味深长的话后,温景州眼眸沉下,再不停留,挟风离去。
乐隐听着身后数道脚步声快速离去,直至此方天地重复安静后,才捻着佛珠念了声阿弥陀佛,亦转身离开。
*
清灵寺后山清潭暗通护城河水,流经方圆百里近十个村庄,意外出时将至酉时,温府随即便派出数卫沿途搜救,然一夜过去,数十人分兵几路,却未发现任何行迹。
从始至终,温景州都否决了以她当时那般未留下任何痕迹的凭空消失,会否是如她来时那般,机缘巧合又回到了她的世界的可能,
哪怕以那后山之险她一个弱女子绝不可能毫发无伤,还完美的躲得过如他紧密的搜寻排查。
温景州静坐一夜,至破晓上朝时,他换上崭新朝服,半刻未眠的双眼隐有血丝浅露,然其内静邃幽灼之光,却仍叫人不敢直视。
在跨出门的瞬间,他冷然开口:“她走不出上都境内,严查所有医馆药堂村医等地,今日乃至日后所有求医问药之人,盯紧清灵寺所有僧众一切进出举动,”
“毁了那院子,逼她出来,命各处人手寸地搜寻,但有突现脸生,人声不对者,不论男女,一概拿下。”
“另,放江九安出来。”
“是!”
?
第78章 [V]
温景州终是料错一回,山壁之内虽有暗道,却空无一人,众多人手日夜不停挨家挨户查查无果,亦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他等了三日,也无人出现,他将那院子夷为平地重压了巨山做峰也无人出现,
好似一切都是他在自说自话,而那个女子,彻底消失了,也或许是他仍不愿承认,她是真出了事,被那暗流冲入不知方向的江河大海。
大夏开国以来,便有天子驾崩新帝需服丧两年以尽孝道之仪,百姓本也想着先帝生前为新帝定下的婚事,或要因此而延期举行,
然众臣怜惜新帝年幼无亲近之人后方陪伴,便几经商议,后请了首辅之意,终定下服丧之期以日代月,服满二十四天便可除丧。婚期如常,亦可算为新帝之朝增添喜象。
消息传至民间,虽实令百姓瞠目愕然,却又觉情理之中,加之丧期早除,自己家中喜事便也可不需拖延,实为君民同喜之事。
而多方人士本预料先帝骤崩幼帝登基,定震不得朝纲,压不住边境,再有先帝众多皇子滞留上都未返封地,恐宫廷,乃至于天下生乱。
却不想本有蠢蠢欲动之势的边境,忽然被边军全线镇压,甚而比之先帝在时更为太平。而朝中有先帝委以重任代为摄政的首辅辅佐统领,更平稳如未曾有新旧交替之乱,
各位皇子王爷亦似是心悦诚服,未与任何朝臣私下相会,暗中动作。一时间,上都之内,乃至于整个天下,都是一副太平景象。
而首辅忽请新帝下了一道,敢于民间施恶之人严惩不贷之令传遍各府城后,民间风气骤然清肃,府衙之内案卷骤增,然大街之上,白天夜晚,却骤减恶讯传来。
实为大快人心,额手称庆之举。
承宁元年,四月下时,承帝除丧之日将过,便不知从何处传言,道是有官员上谏前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应是命格过硬,才会在先帝赐婚圣旨下达几日后便先服了丧,加之其身份过低,配不得国母之位,是以便奏请新帝,首辅大人,另择一家世高贵门庭显赫命格上佳之女为后,
此流言一经传出,便引得民间一片哗然,却又听得首辅大人有言道是命格一事无稽之谈,斥令众人不可以此中伤他人,才叫秋府名声未得败坏,然首辅大人却只驳了命格,并未驳了换人之谏,便不由又令百姓唏嘘秋家女终是福薄,
而这国母之位又会花落谁家,便立时为天下人最津津乐道之事。
*
又下雨了,
南榕闻声抬头,搁笔起身来到檐下仰首看去,山色沉重,阴云遮日,细雨如丝,连绵不断,常言道春雨贵如油,然春季刚至便已下了三场雨了,
好在前次出门她多备了食材等物,倒也不惧风雨阻门,安恬的眉眼倏然舒展,转身回屋时,下方遥遥数里外,那座沐浴在朦胧细雨中,犹如巨兽盘踞的厚重城池在余光里一掠而过。
这荒院应是用以面壁之所,虽落魄枯败,却能隔风挡雨,一用物件虽有残缺却足可使用,便连笔墨纸张都还残留不少,她如今深居简出,吃穿所用也可自给自足,闲时听雨观风,记写从前所学所见,无外人扰,无凡尘忧,虽人在俗世,却如置身桃园,足心安矣。
但坐吃山空之行不可取,与先前有关一切相关,异于此间之事,物,都不可再做,待雨停后,需得再多采些山货,针线布匹也需得备上,她针线生疏,冬衣早早便要开始准备,
她来时院中杂草繁盛,可见土壤营养充足,现下雨水充沛,先时试移的山花野菜也都存活,待雨停后可再种些果树,粮种,若有机会最好能再养条狼犬,
虽她已在此住了近有一月,也未见有何野兽歹人出没,但有备无患才可来而不惧,春夏时节多阴雨,干柴也要多备上些,常见的防寒药材若能寻到也需得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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