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珉唇，回头看向云罗，“师兄，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你……难道真的不怨我？”
    感觉到凌尘爱的卑微，云罗本来还气，这会忽然又有些心疼。终是叹了口气，“怨又能怎样？”
    见云罗盯着她的脸看，凌尘下意识低下头去，“别看了！我知道很丑。”
    云罗替凌尘拢了拢有些糟乱的发，道：“不丑。你无需自惭形秽。”
    “绝情门的情蛊留的疤怎么会不丑！”凌尘知道云罗是在安慰她，酸涩笑了笑。
    “你不知道，当时好大一个呢，几乎占了大半边脸！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
    云罗不说话，又听凌尘继续说道：“师兄，你总怪我骗你，以前是怕你接受不了，但现在不会了！其实宫奴奈说得不错，我在绝情门禁地那次就已经明确了心意，只是一直因为种种原因不愿相信罢了。的确是我玩弄了你，误了你，对不起！”
    云罗平静地：“既然你都做出选择了，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你是我师妹，只要他对你好，我都祝福你！”
    凌尘似乎有些在意别人揣测东方续待她的心思，下意识辩解：“你别听沈如夕胡说，她跟师父是一条心的。其实……其实你不知道，以前东方他对我很好的。
    都是我不好，太笨，发现得太晚了，以至于伤了他的心，辜负了他的好。
    其实他气我，羞辱我，都是我罪有应得，毕竟他双亲是我间接害死的，他心里对我有怨一时难以接受也很正常。”
    “一直都知道你作，没想到你对任何人都挺作的！”云罗无奈叹息，无论换做是谁都不会去接受一个害死他父母的人啊！这不由让云罗觉得凌尘对东方续的爱其实是因为亏欠，这才想着去补救。
    见凌尘不说话，重新认识她后，云罗知她性子冷闷，并非以前初识般见到的那般开朗，便也不提那些让她难堪的事。
    朝凌尘道：“我知道你伤的很重，就别逞强了！伤及后背，你也够不着，快将衣服脱了，我帮你上药。”
    凌尘抿了抿唇，虽然动作有些生涩，但好歹不再防备，退了外衣，将后背的红肿坦露在空气中。
    云罗下意识碰了碰凌尘红肿的背部，不由皱眉，“这佟晚晴下手也够狠的！”
    见凌尘不由一缩。忙收回了手，柔声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凌尘摇头。就在方才，她竟不自觉想起了怡红院那次，其实那次是给她留下阴影了的，那次之后，她开始变得特别害怕除了东方续以外的男人碰她。
    感觉到云罗小心翼翼地帮她涂着药，她下意识拽紧了拳头，想起云罗说她作的话来。解释着：“其实很多时候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太懂得与人打交道。”
    云罗微愣，想起他方才说凌尘作的话来，随即笑了笑：“你很介意我说的话吗？方才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凌尘道：“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朋友，每天除了发呆，训练之外就是杀人，没有人愿意亲近我，也没有人愿意同我讲话。
    所以，久而久之，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同旁人相处。我知道一开始其他人都瞧不起我，但你不一样，从初见就不嫌弃我，愿意护着我，就像哥哥一样。
    其实若我能早点明白自己的心的话，没有纠缠过你，我想我们之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般尴尬了！”
    听到凌尘同他说这些，云罗忽觉心像在滴血般难受。塞好瓶塞，道：“我知道你我相遇，都是你安排好的，虽非偶然，但你做的一切都没有错，都怪我没有早些了解你，不然后面也不会闹那么多误会！”
    “跟你无关。一开始本来就是我刻意隐瞒的。以前我臭名昭著，我的身份本就难以让人接受。其实很多事从一开始只要撒了谎，为了谎言不被揭穿，就注定了我要撒无数个谎去圆。”
    “你是不是很后悔认识我？”
    凌尘摇头，“我只是后悔自己的以往的所作所为。”
    云罗苦笑，“看来你的确从没喜欢过我。每次除了愧意外，从没想过要恨我。”
    凌尘安静穿好衣服，不语。
    “放心！我没怪过你！”
    云罗看着凌尘，见她面上没什么反应，忽然有些失落。暗自叹了口气，道：“走吧！”
    凌尘起身，默然跟在云罗的身后一道朝其他人休憩的方向去了。
    第233章
    协议之内
    “凌尘姑娘，你们回来啦？要不就跟我们坐一块吧？”
    那陈述见凌尘跟云罗二人过来了，面上带着笑，态度殷勤诚恳，跟之前防若天壤之别。
    凌尘愣愣看着陈述，见他这般热情邀请还特意给她腾出位置来，总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那陈述看出凌尘的不适应，讪笑，“我们也算是共过患难的人了，之前那么对你，你可千万别放到心里去！”
    凌尘轻轻道了声“好。”
    那陈述一听，乐了。他没想到凌尘竟这般好说话，迫不及待道：“那妙香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可别怪我！你突然回来，其实要不是怕你报复，我也不至于老针对你。”
    “我知道！”凌尘看着那陈述，也知他是真心向她道歉的，便也没怪。
    虽然也曾想过要替妙香报仇，但想到东方续，她终是忍住了，她怕他嫌弃她满手沾血，怕他嫌她脏，怕会连累他，小心翼翼得她现在什么人都不敢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