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月后,皇兄登上帝位,容敛只身出现在蓟州行宫附近,丽夫人却不见踪影。”
“询问容敛,他只说当初就与母亲失了联系,这些日子靠猎户和山民的接济过活,他怕暴露身份后被玧王的人抓住,因此一直等到清君侧结束后才现身。”
容琤的讲述到此结束,杭絮却皱起了眉。
“你相信容敛说的话吗?”
“玧王兵力一直被阻在南方,蓟州是皇兄的兵营,行宫周围也一直有兵力驻守,寻找丽夫人与容敛,若是他在蓟州,不出一月就该被寻到。”
容琤没有正面回答,但他的描述足以说明态度。
杭絮深吸一口气,容琤所说的秘辛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测。
“我觉得容敛不在蓟州,而是跟着塔克族一直到了北疆,在那里生活了八个月。”
容琤的眼神有些讶异,“阿絮从何得出的猜测?”
她没有回答,从袖中拿出了那枚玉佩。
明亮的月光下,它微微发着碧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隐秘。
杭絮将自己的推测完完全全告诉了容琤,这个推测根据零碎的线索拼凑而出,只是诉说便让人觉得惊世骇俗。
容琤听罢,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眉头深深的蹙起来。
“阿絮的猜测,不无道理。”
“这么看来,皇后被谋害,只是这盘大棋上的顺手一着。”
“什么?”
杭絮问道,她有些不明白,如果容敛的目标是颠覆宁朝,那谋害皇后岂不是多此一举,反正最后都要死在塔克族的刀下。
容琤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阿絮不明白,若皇城被攻破,将士可以死,我也可以死,但皇帝和嫡子一定会被保下来。”
“兵力没了可以再征,钱粮可以再募,但对于那些侯爵世家来说,皇室的血脉只有一个,有了它,其余的都可以轻易得到。”
“若是皇后死于血崩,腹中的孩子也会一同死去,待皇兄再娶正妻,再生下嫡子,也许就要等到三四年后。”
杭絮接上:“到那时候,估计塔克族早就攻破了皇城。”
“而且,按皇帝对皇后的爱重,也许不会再立后了。”
“对,”容琤颔首,“阿絮说的不错,容敛想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又道:“既然他的手可以伸到北疆,这样说来,那个士兵应当也是他的手笔。”
“那个人绝对不是爹爹麾下的兵将!”
杭絮的声音忍不住加大了些。
不必现在这些复杂的推测,光凭她跟那人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时辰的相处,她就能断定。
“爹爹在北疆都是从穷苦人家征兵,他说话的方式,完全不像一个平民!”
她一直记得士兵醒来后第一次说话的怪异感。
他说看见杭文曜写的信后,“血□□凉”,杭絮立刻涌起一股怪异感——这绝不是一个在北疆长大的贫民能说出的词语。
若是让他们来说,应该是“吓得腿都软了”。
杭絮在军中长大,同那些真正的士兵交谈过无数次,从未听见过这种文绉绉的说话方式。
后来他伪装得越发熟练,没了这种小疏漏,但她绝对不会忘记自己初见时的怀疑。
“阿絮可否拿得出证据?”
她一顿,摇摇头。
虽然自己能够断定那人是假冒,但如果拿不出决定性的证据,在皇帝看来,就是诡辩。
“他虽不在爹爹的军中,但看他的口音,应该是边城的人,跟京城隔着上千里,那么远的距离。根本无法证明。”
“可以证明。”容琤反驳。
“什么?”
对方看向她,语气淡淡:“去北疆的延风城走一趟,自然就明白了。”
她一怔:“去延风城?”
“那人既然敢说自己隶属延风城的朔旗军,自然是做过准备。”
“即使飞鸽传信,让人从北疆带回征兵名册,说不定也已被篡改。”
“……对。”
杭絮当然清楚,隔着一千四百里的距离,皇权的威严已经很难伸到那么远的地方,就连爹爹坐镇时,也很难保证所有兵团都不徇私舞弊,更何况更改一个小小的征兵名册。
“征兵名册会被篡改,但延风城的人事不会轻易改变,只要到达那里,询问当地的居民和士兵,自然就知道这人的身份。”
“若每经过驿站便更换马匹,日夜不休,一日大约能跑三百里,五日可达北疆。”
“不对。”杭絮更正道,“这是传递重要信息时,八百里加急的跑法,跑完人就要在床上躺半个月。“
“如果还想留着力气的话,一天最多行二百里。”
“那来回便要十四日,留下调查的时间只有半个月,倒也够了。”
“你要去北疆?”
杭絮猛然意识到什么,仰头问道。
容琤颔首:“不错。”
“若是派人前往,兵团未免会轻视,路上还有被刺杀的风险,我前去,总归会多些威慑。”
她望着容琤平淡的神情,手指抽动,一句话脱口而出:“我跟你一起去。”
“北疆……我熟悉些。”
“还是我一人去吧。”
容琤道:“阿絮与北疆各部联系颇深,此番前去,必然会让皇兄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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