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爹爹最开始没什么反应,后来仔细看了玉佩后,好像是有一点点不开心——也不是不开心,我也说不清楚,”慕泽屿偏着脑袋回忆了会儿,“他只是问了礼官为什么没有好好检查,礼官有点紧张,说年代久远便疏漏了,后来……也没再说什么了。”
慕蒙点点头,没有再问。
确实久远,足以让人忘记很多事情。直到现在能记得这块玉佩、认出这块玉佩的,应当也没有几个了。
因为这块玉佩原先的主人,是慕清衡。
他是天族太子,一应用度皆是最好的。若放在曾经,当有不少人对这玉佩有印象。
当年他的事情虽然震惊天族内外,但毕竟并不是与那些人息息相关,自然渐渐的被遗忘了。可姐夫是被慕清衡害惨过的人,视他为仇敌,自然对他的东西印象更深刻些。
而他与她之间的恩怨是非便更多了,一笔烂账,算不清楚,也无需回头再算。
慕蒙垂眸看了看正在摆弄玉佩的慕泽屿,“那娘亲也看见玉佩了么?”
他点点头:“娘亲看了一会儿就扔给我了,什么也没说。”
“知道啦,去玩吧。”慕蒙弯着唇角,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
摘年礼摘下的东西没有重来的先例,而且姐姐与姐夫为人豁达疏朗,他们二人没有说什么,那便让他拿着吧。
“对了蒙蒙小姨,我听大人们说北疆出了蛇蛊之乱,我想过了,等我的摘年礼结束,我便要去为我族平定此乱。”
慕泽屿将玉佩揣进怀里,忽然正气凛然地抬头,意正言辞说了一大段。
慕蒙哭笑不得,假装凶巴巴的:“这个活是我的,你不许跟我抢。我要是知道你不听话,就连着蛇蛊跟你一起收拾了。”
“蒙蒙小姨坏。”慕泽屿有点不高兴的皱起小脸。
慕蒙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好啦,等你长大便让你去。”
她陪着他玩了一会,便去给一些许久未见的长辈请安。慕泽屿被爹爹抱在怀里听大人们谈话,听得昏昏欲睡。
他悄悄伸手从怀中掏出玉佩,眨巴着大眼睛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傻气兮兮的笑容。
……
竹林茅屋。
房间中已经沉默很久了,在归程子问出上一句话后,慕清衡一直没有回答,他也没追问。
两个人就这样静默对峙,空气中寂静的仿佛能听见一根针掉落的声音。
终于,还是归程子率先打破平静:“我明白了,明白了。我的救人之举到底还是让你误会我是一个良善之人,好吧。”
他双手一摊:“我知道你不怕死,也不怕折磨,但你可别忘了,你体内还有一枚碎魂梦,断腿断指算什么?和碎魂梦相比,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如果我现在把它调动起来,你怕不怕呢?”
慕清衡不置可否,碎魂梦的可怕他也领略过多回,但就算再刻骨的痛苦,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露了怯意。
他面不改色,沉声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与你不相干的事么?”
归程子道:“千万个原因说穿了,无非就是想知道。仅此而已。”
慕清衡看了他一眼,便挪开目光,终于给面子打量了一圈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无尽崖没有底,为何这里会有一片竹林?”
他非但没回答,自己倒还问了个问题。
归程子立刻就不高兴了,老脸一沉:“你放尊重点,现在是我在问你,轮到你问了吗?”
“你的问题我可以答,但你必须先回答我的问题。”慕清衡目光淡漠,“要知道,好奇的人是你,执着答案的人也是你,而我什么都无所谓。我不怕死,也不怕碎魂梦,你尽可以用任何手段来对付我,折磨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你若想知道答案,就必须跟我的节奏来。”
归程子颇有些目瞪口呆的盯着慕清衡,这人刚刚还是一团死气,一具睁着眼的行尸走肉罢了。而到此刻,虽然他身上的绝望依旧强烈,但已经能挣扎起精神与他谈条件了——此人心志之坚,意志之利,实在深不可测。
如同野草,一息尚存,便能生生不息。
死都不怕,那必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归程子愣过之后,清了清嗓子:“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无懈可击,刚刚你可回答了我的一个问题。你现在就不怕我把你心爱之人请到这里喝茶了么?”
说罢,他往后一靠,微微偏着头神色颇为得意。
慕清衡气定神闲,竟然笑了笑,只是笑意寒凉:“那是因为那个问题我想回答。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并非善人,但要知道,你救的这个也不过是狼心狗肺。你的威胁,我未曾有半个字放在眼里。”
归程子瞠目结舌,想不明白这人不开口便罢了,一开口居然噎的他无话可说。
想了半天他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能威胁对方的话了,心里颇有郁闷,正烦着忽听他低声:
“你问我名字,”慕清衡顿了很久忽然开口,目光有些空,瞳仁静静不动,“很久没有人问过我叫什么名字了。”
归程子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接着瞪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越想越确定,慕清衡的话,他真的无从反驳。
算了,他是个能屈能伸的,当即便点头:“好,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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