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司岩冲着阿姨轻吩咐声,“不管这边有什么情况,你只管打电话给我就是,别惊动凌家那边。”
“好的。”
夏舒雯走出来,帮忙搀扶凌呈羡进去,她小心地看了眼司岩。“出什么事了?”
“不该问的别瞎问。”
夏舒雯乖乖闭上嘴巴,将凌呈羡带进了房间。
男人在床沿处坐着,夏舒雯出去给他倒了杯水,她将水杯递到他面前,“喝点吧。”
他伸手一拍,水杯砸在了地上,凌呈羡脾气不好的时候就是这样,夏舒雯看了眼他的衣袖。
她什么都没说,起身将地上收拾干净,然后进更衣室拿了件衬衫出来。
夏舒雯坐回凌呈羡身边,跟他讲话他也不理,“我帮你换件衣服好不好?”
凌呈羡没有说不好,夏舒雯大着胆子将手伸过去,解开了他的两颗扣子。
凌呈羡握住她的手掌,目光挪到她脸上,夏舒雯不敢乱动,“你身上湿成这样,还是换了吧。”
“你走吧。”
“走?去哪?”夏舒雯一怔,惊住了。
凌呈羡没说话,目光在屋内扫了圈,看到飘窗上放着个小矮桌,上头还有几本书。
那些都是夏舒雯的备考资料,凌呈羡收回视线,“不用考了,我替你弄张证书,你想去哪都行?”
“是不是凌太太跟你闹了?她不想再看见我是不是?”夏舒雯着急地去挽住凌呈羡的胳膊,“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清上园和医院附近我都不会去,我也可以不再逛商场,我就待在家里……”
凌呈羡耳朵里被这声凌太太给刺了下,“我不想听到她,闭嘴!”
夏舒雯从男人的眼神间似乎知道了什么,她适时地点到凌呈羡心上。“我知道她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不能容忍我的存在,对不起……”
这话对凌呈羡而言,简直是最大的讽刺。
在乎?
凌呈羡潭底变得凶狠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出她在乎我?”
夏舒雯被吓得不敢随便吱声。
“说不出来了?”凌呈羡扯开身上的扣子,将套着的衬衫脱掉,他身子往后仰躺,盯着上面的天花板看,“你们都看不出来,那真是我的错觉了。”
人那,总是心存侥幸,非要被剥掉一层皮才能学会认清现实。
夏舒雯怕他冻着,抱了床被子过来,小心地给凌呈羡盖上。
男人眼角动了动,一手扯了下被角,夏舒雯就势扑到他身上,她知道他不喜欢她碰,着急慌忙就要起来。凌呈羡拉住了她的衣角,“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
她轻摇下头,“想不了那么远,我只知道现在很好。”
凌呈羡不知道他当初究竟是看中了任苒什么,才会这样一头栽进去,拔都拔不出来。
他不信换了别人,难道就不行吗?
她性子又冷又硬,根本就不算多好的人,难道真的不能找人替代了吗?
凌呈羡不相信。
任苒几乎是昏睡了一整个晚上,头痛到要爆炸,身上痛得像是被人将全身的骨头都给敲碎了。
脸上湿湿的好难受,任苒闻着血腥味想吐,她迷糊地睁开眼,这才发现枕头上都是血,几乎半边都给浸透了,所以她脸上、头发上也都是血。
任苒抬手在鼻子上抹了把,血跟止不住一样的在淌。
第160章 不敢说,不能说
她忍不住惊慌起来,怕的要死,之前有过流鼻血的症状,但没有像今天这样。
任苒撑了下,没能撑起身,她都怕自己会流光了血死在这,清上园除了她没有别人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没人会发现她的死活?
好在她躺了会后,恢复些力气,任苒爬起身,先给自己止血,再去浴室洗了个澡。
她将床上收拾干净,枕套浸入水中,鲜红的颜色氤氲出来。
任苒将带回来的药都藏在一个隐秘的柜子内,她这样子并不适合再去上班,但她不想在家坐吃等死。她心里有数,她目前为止还能撑得住。
自从她上次不肯跟凌呈羡求情后,任家那边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任苒早就习惯了。
她回到清上园时,看到门是开着的,任苒走进去,只见两个陌生的男人抬着个大纸箱正从楼上下来。
司岩站在不远处,眼见任苒进来,他快步上前,“少奶奶。”
任苒没有说话,手里提着一袋子刚买回来的菜。
“少奶奶,四少的一些东西,我给他收拾好了。”
任苒轻点下头,这应该不是一些东西,而是有关凌呈羡的所有东西吧?
“他最近很忙,暂时不能回来了。”
“司岩,我都明白,”任苒心里跟明镜似的,“你转告他一声,既然已经到了这步,我的事他以后别插手了,他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看见他。”
司岩欲言又止,终究也不知该怎么说。
那些人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任苒上楼时去书房间看了眼,里面已经彻底空掉了。
浴室内,凌呈羡的洗漱用品留在原地没有动,衣帽间内也就留下了几套衣服,应该就是摆在这做做样子,万一家里有人过来,还能应付一下。
凌呈羡的车子在外面等着,夏舒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带她过来,两人都没下车,但她透过玻璃能看到清上园的整个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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