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许昀模模糊糊地想，真的是过去很久了。现在这样其实很不应该吧，不清不楚的肉体关系，彼此谁也没把话说明白。
    他时轻时重地吸着气，神志有些涣散，人也是很被动的。不像 alpha 那样感觉到释放，也不像 omega 那样感觉到极致享受，身体甚至有点呆板。
    相比之下李尧远要激动得多。压抑了那么久终于一偿所愿，他那点仅有的良知荡然无存，混乱中说了好多炙热的情话，比如 “你身上好香”、“你好软”、“真想再来十次” 之类的。
    可惜怀里抱着的 beta 一点热情反应都没有，实在令人憋气。
    “你就不能多给我点反馈吗？” 他恨恨地磨着牙，简直想把眼前的腺体给咬穿，“都到这个地步了，还给我装淡定！”
    许昀眼睛羞耻无比地睁开，盯了 alpha 一秒又匆忙移走。
    就这样折磨了他好几个回合李尧远的力气还没有用完，干脆抱着抚摸他湿润的发梢，顺便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他的鼻尖。
    “这几天我睡你房间怎么样？天气预报说最近有大暴雨，两个人在一起也算有个照应。”
    一听就是纯粹的歪理，可是许昀没有力气去反驳了。他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口中绵绵地喘气，睫毛有一搭没一搭地忽扇着。
    李尧远得逞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同意。”
    肌肤相贴的感觉很奇妙，时隔六年再一次让他们感受到恋人那种温存，尽管有点看得见摸不着，不是很踏实。
    “我没有…… 没有……”
    想说自己没有同意，可是某人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没有什么？没有享受到还是没有满足？”
    在执着又恶劣的盯视下许昀再一次闭上眼睛，浑身上下像只煮熟的虾一样。
    注视着眼前这张泛红的脸，看着他隐忍又害羞的表情，李尧远身体里的血液又一次烧起来。
    “没满足就开口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没满足。”
    “别说了……”
    许昀用胳膊挡住眼睛，又被 alpha 硬生生扯开：“还没看够呢。”
    明明昨天换衣服的时候还嫌烦，现在却说还没看够，这大概就是易感期的魔力吧。许昀微微走了一秒神，随即就被翻过去继续折腾。
    完事时已经快后半夜，李尧远抱着快要累虚脱的他享受余韵，还大言不惭地问：“很爽吧？”
    许昀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敷衍地唔唔了两声。
    alpha 对此很不满，俯身撬开他的嘴，啧啧的水声不绝于耳。
    “以后我找你你不准躲，否则我就亲死你。”
    此时此刻的 alpha 幼稚本性暴露无疑，威胁完又把人抱着，脸挨过来亲昵地蹭了几下，“你已经被我标记了，说白了就是我的人，以后少跟其他人眉来眼去的。”
    “我哪有……”
    “那天还跟倪锐学牌？”
    “那是他——”
    “总之以后坚决不行！”
    “好吧。” 许昀耷拉着眼皮，神情又是混沌又是困倦，已经快要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喃喃作答，“好吧。”
    “所以你是答应了？答应了就不能再反悔。”
    “知道了……”
    满足了占有欲的 alpha 再次将四肢缠上来，许昀已经累得没办法再继续，抱着一种 “随他去了” 的心情边睡边被睡。
    可李尧远并不是要再来一次。
    从背后压住眼前的人，他撩开对方的头发，从后颈一点点吻下去，一直吻到腰部才作罢。
    许昀的后背很瘦，肩胛骨也比较明显，所以吻着吻着他开始担心这人的营养问题。
    “喂，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喂？”
    “许昀？”
    喊了几声才听到一声十分困倦的回应。
    李尧远的心像被挠了一下，忽然就柔软得不得了：“我问你，要是下次我去找别的 omega 你什么想法？”
    等了好久，差点以为许昀又睡着了。
    “说啊。” 他急得摇晃了许昀两下。
    许昀翻过身去，昏昏欲睡地咕哝了句：“那真是太好了……”
    李尧远不知该作何反应，狼狈地僵在原地，脸色渐渐黯淡下去。
    过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有点可笑，所以就真的扯着嘴角笑了。
    第20章 并不是施舍
    哪哪都酸软无力，床单也湿湿的很不舒服，导致许昀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幸好第二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早上客厅的固定电话响了，身边躺着的 alpha 又睡得很沉，只好他起来接。
    “您好。”
    那头咦了一声：“你哪位，这不是我儿子的手机吗？”
    “呃！”
    领悟到对方的身份，许昀愣愣地眨了下眼，反应过来以后立马礼貌地问好。
    “伯父好。”
    “你是？”
    “我是阿远的朋友，暂时借住在您家，不好意思今天才跟您打招呼……”
    “喔是你啊。” 那边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语气暗含笑意，“你叫许昀，对不对？”
    “伯父您怎么知道？”
    “当然是尧远告诉我的啊，这小子从小就跟我亲，身边大小事情都要告诉我这个爸。”
    真的吗？
    许昀停了停，有点无法想象依赖父亲的李尧远是什么样子。
    “今天早上的事情不用说，一定是他把电话转接到座机上，辛苦你了。昨晚他又熬夜了吧？”
    知子莫若父，李爸一猜一个准。
    许昀吞吞吐吐：“好像，好像是吧。”
    “因为跟朋友喝酒？”
    “唔……”
    “这小子多大的人了还是整天只知道疯玩，小许你要多替我管教管教他。兰姐经常跟我夸你，说你是个懂事又持家的好孩子。”
    要是对方知道此刻李尧远就躺在自己床上，恐怕绝对不会这么说。回忆起昨晚的那些画面，许昀脸颊发烫，在长辈面前只有又羞又愧的份。
    “好，好的。等他醒了我让他给您回电话。”
    “不用了，你告诉他一声，就说我下个月会回来。”
    还真是爽快，说完要紧事就收了线。
    回房间见 alpha 还睡得很熟，许昀也没好意思叫醒他，一个人出去溜狗外加打扫卫生。没想到再回来人已经不见了，客厅的鞋也少了一双。
    不是说这段时间 alpha 会很依赖另一半吗？
    应该是因为自己是 beta 的缘故吧，所以李尧远其实无所谓，并没有太多易感期的典型症状。
    秦芝兰晨练完回来时许昀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她过去问：“小许？”
    他回过神来抬起头，两双手在一起无意识地搓了搓，然后抱歉地笑了一下：“秦阿姨。”
    “不舒服？”
    “没有啊。”
    “那我看你怎么有点恍惚的样子。”
    “刚好在想工作上的事……”
    以为他是加班太累了，秦芝兰就劝他注意休息：“你是作为尧远的朋友在这里借住，又不是真的来做家政的，别太勉强自己了。放心吧，尧远肯定没拿你当外人。”
    人家会这样说当然是出于一片好心，许昀却很有外人的自觉，不会当真在这里坦然地白吃白住。
    一整天 alpha 连短信都没发一条，很晚才开车回到家。
    电视里在放晚间家庭剧，许昀在沙发上蜷缩着，双手抱膝，脑袋往下轻轻点着。
    这样的画面其实在李尧远的想象中出现过无数次了。关于家，关于温馨，关于他曾热烈喜欢过的某个 beta。
    原定今晚要跟朋友 high 个通宵的，到酒吧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明知道某人根本就不在意昨晚的事，还是归心似箭，很想要见到这个自己一再标记、心却从不属于自己的人。
    “唔…… 你回来了？”
    听见脚步声许昀醒过来揉了揉眼睛，李尧远即刻收起温柔，转开脸厌倦地说：“困了就去睡，不要在客厅浪费电。”
    许昀有点反应不过来，愣完才喔了一声：“我在等你。”
    没料到会听到这样四个字，alpha 故作冷漠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等我做什么？”
    “早上伯父打过电话来，你当时没醒所以被我接了。他说他下个月要回来，让我转告你一声。”
    “就这事？”
    “嗯。”
    李尧远失望地笑了一下，表情有点冷：“知道了。”
    “对了，你吃晚饭了吗？” 他要走的那刻许昀又想起来问，问完慢吞吞地站起来，姿态不太自然。
    “有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