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的,密码是你生日。”目的达到,傅序颠告诉她真实密码。
纪沉落又问:“你不问我,为什么突然想约他们吗?”
傅序颠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又亲了一口,“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她什么都不需要多说,他就知道她突如其来的约饭是为什么。
如果一切按照正常发展,他们会一起毕业,周末的时候三五好友一起聚会,彻夜不眠,在老洋房里谈天说地,吐槽生活,回忆校园时代的美好,畅想未来一起住养老院。
或许他们也会因为加班头疼,也会因为枝城突然变脸的天气郁闷,会因为街边的邻居遛狗不牵绳而无奈,会因为地铁线崩溃而抓狂迟到,而这所有的一切又会因为门前走过的叫卖小贩子而鲜活起来。
这些生活的小情绪对她来说好珍贵,这种切实的生活,不是书上的描绘,也不是画里的想象憧憬,是她梦寐以求的人间,她迫切追求着这一种一把将人拉回人间的生活。
他们或许会养一只猫一只狗,夏天的时候在果树下乘凉,又或许会种一墙的爬山虎,傅序颠总说光秃秃的墙不好看。
院里的台球桌可能早就搬出去了,搭个凉亭,放两把竹椅子,每天下班,吃饭后可以在凉亭里喝茶、喝红酒,看星星看月亮听蝉鸣。
遇上天气坏的时候,两个人或许会窝在沙发里盖一个毯子,互相感受着对方的肩窝,看一场电影,在电影低沉的播放音中昏昏沉沉地相拥而眠。
《小淘气》他们还没看完,傅序颠总说电影里的小女孩像她小时候的样子。
所有的一切,曾经都遥不可及,现在都变得触手可及。
——
唐临是第一个到的,正好遇见了门口的外卖。纪沉落开门的时候,唐临嚷嚷着,熟络地吩咐,“落落,帮我从车上取一下钥匙,我手占着,没办法拿。”
这是回国后,第二次和唐临见面,包括上次和方北见面,他们两个人态度的转变,纪沉落清楚感受到。
第二个到的是方北,小心护送着几幅山水画,“纪大师,画我可给你送来了啊,上次你外出写生没回来,我没敢送过来,你要知道,像我们这么些文化艺术人,肯定懂行,就怕你不在家交到老二手里,他毁了。”
没给纪沉落太多感慨的时间,方北左顾右看地凑近了,忽然换了一幅苦脸,“你别让陈旬那小子查买家了,我就是那冤大头,整天追着我的屁股查,谁扛得住呀,打击盗版的应该给你颁勋章。”
纪沉落没忍住,笑着问:“你既然要买我的画,为什么不来问我?偷偷摸摸的干嘛?”
“我虽然对这些东西一知半解,但也是真心喜欢,在你们这些创作者面前,心虚着呢。”方北说老实话。
正聊着,方芋是第三个到的,手里提着一个品牌袋,“我等这顿饭可等得太久了,还以为且等着呢,进步神速,给你的奖励。”
人终于到齐,傅序颠架了一个桌子放在院子里,锅底开始沸腾。
“今儿咱就算团圆了啊。”方北先起头拿碗敬酒,不忘正事,“落落,你等会趁着我没喝多,赶紧让我瞧一眼那青碗。”
纪沉落也坏,“你不是正端着呢?”
方北一个没拿稳,差点摔了手里的碗,后知后觉被开了玩笑,“你和老二不愧是一家的。”
“哎,你们还记得三班的学习委员,许衾知吗?听说她也在南大教书,落落有没有遇见过她?”方芋最擅长各路八卦,知道什么都要分享出来,藏不住。
纪沉落念着:“许衾知,我记得。”
说完,又看傅序颠。
傅序颠眼神接收,仔细回想了一下,“我是一班的,对这个同学没印象。”
纪沉落也印象不深,但是谈不上忘记。
那时候刚上高二,纪沉落全心全意扑在画画上,约好和傅序颠一起看电影,因为被老师罚没办法去电影院。
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就发现傅序颠被年级组长罚站在楼梯口,就是和这个叫许衾知的女孩在一起,被罚的名头是早恋。
纪沉落看着背锅的女孩,一下子内疚的不得了,课间十分钟就在人家面前说了肯德基几个新品,要请人家吃好吃的。
唯独忽略了一边站着的傅序颠。
傅序颠气性不小,假模假样的刺激人,在一边求关注,“纪沉落,我明天和许青青去看电影,你不用挽留我了。”
纪沉落:“……人家叫许衾知。”
许衾知:“……”
后来才知道,傅序颠一大早带了好几种早餐,托着许衾知带给她,没想到因为份量太多,被班主任当场抓包。
诸如此类年少轻狂,极其幼稚的事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她治愈的良药。
火锅吃了大半,院子里的几个男人在聊着最近的行情趋势,各行各业都有涉及。
纪沉落放下筷子后就有些心不在焉,收到短信后,就一直看着门口。
傅序颠低头问:“要不要喝糖水?太辣了?”
纪沉落重新拿起筷子,看着碗里不断被夹菜,笑,“没有很辣,就是你夹的有点多,好像吃不完了。”
“吃饱了?”
“嗯,很饱了。”
“晚上吃太多容易睡不着。”傅序颠说完就自然地把纪沉落的碗拿过来放到面前,“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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