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离开庄子被引到僻静角落,便一切都好说。一个女眷, 身边大不了有一两个丫鬟, 对上自己和身后这三个大男人, 胜算还不是明摆着在自己这边?
顾凝然晃晃脑袋, 举目四望, 只在心里可惜,这席天幕地按住女人办事, 又凉又脏, 倒是委屈了自己。没办法, 事急从权, 待得手后, 陶氏必然对他百依百顺,说不定还能招待他到陶府去入巷, 那时自然美了。
昨晚离府时,不知怎地,莫七七用剪刀刺伤他的画面浮现脑海,顾凝然此时在靴筒里装了一把短柄匕首。他听了家丁的问话,单手扯着马缰,就势俯/身从脚踝处抽/出匕首,左右晃晃,甚至舞了个圈,比划给家丁们看。
“你们不用准备什么,跟我走便是。到时候听我的令,你们给我摆足了架势,放哨应该就够了。”顾凝然也知事丑,含含糊糊地告诫他们,强调一定要听他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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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凝熙离开城门时候,按捺着满腔急躁,问了守城兵丁,是否前面有位叫顾凝然的人出城了,往哪个方向而去。
得到对方指引,他谢过之后毫不停留,抿紧唇瓣策马追去。识书和识画对视一眼,都觉不妙,然而也都没有好办法,只能跟着主子爷边行边看。
顾凝熙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他一改往日骑马只求悠然的状态,时不时挥动马鞭催动加速,将之前君子六艺时学到的“御”之本领发挥了个十成十。
随着马背上颠簸起伏,顾凝熙满心的惶惑、愤怒、恐惧翻滚而上。
顾凝然到底要做什么?和娘子有关么?他能拦得住么?一个又一个问题缠绕着他。
思绪重回昨晚,乍听说顾凝然要对娘子不利,顾凝熙觉得自己浑浑噩噩,腿脚像是自有意识,带他走到老顾府门前。
他没有理会识书和识画悄声询问,侧身闪躲到阴暗处。
过了一阵子,就见红灯高照的府门口,出现了双手叉腰的高个头男子,粗声高气斥责门前下人:“为什么爷的马还没牵到门前?”
有些熟悉的声音,顾凝熙听着却想犯呕,愣愣扭头,不知问身后的谁:“这人,就是我大堂兄,同姓同源的顾凝然,对不对?”
小厮们齐声应是,识画还多问一句:“爷,不是说明日再来老顾府么?现在来了,要进去么?”
顾凝熙喃喃言道:“不进去,我要看看,他到底要做甚。”
大约主仆三人全没想到,顾凝然会带着几个壮实汉子翻身上马,沿着大路拍马离去,他们一时失去了顾凝然的踪影。
顾凝熙居然抬脚去追,自然无望,骤然间如同失了方向的大雁,即将哀鸣落地。
他想赶到陶府对娘子示警,却临时忆起,陶心荷他们好像是今日离京。
顾凝熙更觉得,顾凝然说不定得知了消息,到京外去对付娘子了,不然为何需要骑马?
他快速奔跑起来,后来嫌袍角碍事,更是将儒雅翩翩的书生长袍撩起在手,形象全无,屏住呼吸全力冲向陶府。
识书、识画扯着嗓子问主子爷去哪里,听到“陶府”二字,发现追之不及,索性回新顾府取马匹。
然而小厮们怕惊动管家,埋怨他们随主子性子乱来,回到新顾府并没有告知管家,悄悄同马夫打了招呼,牵走三匹家马,忘记带上自家府里的敦实下仆,为后面惨事酿下隐患。
赶到陶府,识书、识画发现主子爷将随身的名贵玉佩给了门房,得到了陶家主子去居住的庄子方位。
此时已是夜半,万籁俱静,人困马乏。识书斗胆劝顾凝熙,找地方歇一晚,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然而他自知劝不动主子爷,只能唉声叹气、极不熟练地上马,和识画一道,随着顾凝熙向城门口奔去。
侥幸与顾凝然同出一门,守门兵丁还能说出个所以然。
识画轻吁一口气,却见主子爷自言自语:“他已经先出京半个时辰了,他已经先出京半个时辰了。”
顾凝熙面容更加冷峻,眉心紧皱,唇角紧绷,识画劝说的话便全咽回去,还给弟弟识书使了眼色,两兄弟认命追随顾凝熙,向着从未去过的京郊庄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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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昌伯父子,到底与陶家人一道用了早饭。
令程士诚窃喜的,还是陶成好像听庄户人家说乡间不讲究那么多,全家男女老少都在一桌用饭,便吩咐说自家今早亦如此,避免分桌费事。
程士诚如愿以偿与陶心荷坐了一桌,即使座位隔着陶成,也算离得近便的了。他仔细记着陶心荷对哪样小菜多伸了几筷子,从若干种南瓜、土豆、红薯制作的主食点心里选了什么,一时之间自己吃了什么反倒毫无印象。
陶心荷心底十分别扭,用餐比平日快了三分,只想快些用罢下桌。
谁能想到,三妹陶心蔷一早醒来就跑河边玩耍,遇到吉昌伯的另一个义子程蒙。一大一小相差八岁,却臭味相投,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甚至打起水仗来,衣服都湿了。
伯府下人抱着水淋淋、发着抖的程蒙进来,陶心荷再冷硬,也不能不尽主人家的本分,安排伯府小少爷洗热水澡、喝姜汤,免得受了春寒生病。
自然而然,下一步就是招待担忧义子的吉昌伯、缠着蔷娘姐姐饭后再玩的程蒙用早饭了。
今早,冒着热气的农间粥点装在粗犷的大瓷碗、大陶盘里,占了整幅八仙八角桌面,以往在京城每人面前要放置的小碗小蝶便无容身之处,坐在桌子主位的陶成适应良好,直接投筷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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