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买过她的专辑，我高中的时候。”
    宋心笑起来，“是吧，我们班也很多人喜欢她。”
    这时，周静棠瞄到远处穿过人群走向一堵门的聂斯鹤。
    遭了！怎么把今晚的重点对象给忘了？！
    “心心，我们微信上再联系哦，我看到个朋友，我得找找他。”她望着聂斯鹤的身影，对宋心说。
    “好，你去吧。”
    周静棠将只喝过一口水的杯子放到餐具回收处，在人群中穿梭，朝聂斯鹤离开的方向快步走去。
    推开那堵门，并不是离开会场的出口，她进到一个长廊。
    周静棠放缓步子，马丁靴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声音，快走到拐角时，她才注意到头上指引的标识标牌，原来这边有洗手间，那他是来方便的。
    这样的话，就倒回去门口等好了，不然在厕所门口守株待兔，碰面后打招呼套近乎，难道要问：“你也是来拉屎的吗？”
    多半会被认为脑子有点那个大病。
    她转身正要走时，却听到一女声问：“学长，真的不可以吗？”
    距离不远不近，刚能听清内容。
    “？”周静棠没料到会有人忽然说话，下意识停住脚步。
    “葛霜霜，好好拍电影。”一男声回。
    这声音，周静棠再熟悉不过，实在是他的音色太过特别，让她过耳不忘。
    是聂斯鹤。
    偷听别人谈话是不好的行为，她准备悄悄走开。
    “学长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那年迎新晚会，我看你一个人坐在角落，说不出的寂寥，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在你身边，要陪着你，可为什么你始终就是看不见我呢？”葛霜霜带着哭腔。
    周静棠再次停下……
    如果聂斯鹤有女朋友，她肯定得放弃追他的计划，那就得留下来听听了，看他面对这番表白是什么态度。
    “你这番话，也对萧落说过吧？”聂斯鹤的语气听起来很冷静。
    萧落曾和他同级同班同寝，性格与他大相径庭，主演第一部电影比他早，资源还不错。
    外人眼里，两人交集不多，顶多就是做过室友的交情，但其实两人关系还不错。
    只是萧落速来与人热络，朋友也多，与聂斯鹤的相处就显得寻常，加上聂斯鹤的性子冷，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看起来就没那么要好了。
    “……学长这是什么意思？”
    “前年，他入围金乌奖影帝提名后，接到一部很不错的电影，当时女主还未定，你跑去和他说了和今天类似的话，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点吗？”
    之后，葛霜霜与萧落在一起，她出演了那部电影的女主，但电影放映结束后，葛霜霜提出了分手。
    萧落沉浸在失恋中，找聂斯鹤喝酒，将两人在一起的经过说给了他。
    “学长，你别听他一面之词，不是这样的，他诬陷我！”葛霜霜急着解释。
    “你觉得我是会相信多年的好友，还是没什么交集却突然向我告白的校友？”聂斯鹤笑了声，“而且还是在刚刚我们与赵导交流，他有意让我出演新电影的男主，而你有意这部电影后？”
    “我……我不是……没有……我没有！”葛霜霜吞吞吐吐，除了干巴巴的否认，无法再说出些什么有理有据的解释，毕竟事实如此。
    “你走吧，我不想说更难听的话。”
    葛霜霜欲言又止后，愤然离去。
    周静棠来不及走，轻手轻脚地躲进了身旁放置清洁工具的储物间，想等聂斯鹤走了再出来。
    外面静了一阵。
    两人应该都走了吧？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出来时，由于储物间太过狭窄，而清洁工具堆了许多，一把扫帚被她碰掉，落地发出声响。
    储物间的地面是光滑洁白的瓷砖，不同于铺了地毯的外面。
    门外，正往回走的聂斯鹤停住脚步。
    “嗯？”
    “……”周静棠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默哀：“不是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门果然被打开，两人面面相觑。
    周静棠今天穿了身黑色礼服，上身是抹胸款式，衣面有细绑带收胸收腹，下身是纱制的重工蓬蓬裙。
    为了避免裙摆被这些清洁工具碰到弄脏，她将蓬松的裙摆裹了裹，抱了一截在怀里。
    “那个……我……”她后退一小步，踩在掉落的塑料扫帚上，光滑的扫把柄与瓷砖地面摩擦力很小，她滑了下，整个人朝地上仰倒。
    聂斯鹤想拉住她，或者捞她回来，却没来得及。
    周静棠摔了个屁股蹲儿，周围堆叠的工具彻底散落在地，她狼狈地坐在一片狼藉里，疼得哎哟了一声。
    聂斯鹤：“……”
    周静棠揉揉屁股，抬头看他，眸中微泪，到底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不至于哭出来。
    但是好疼……
    聂斯鹤倾身往前，伸出一只手。
    愣了下，周静棠将手放上去，被拉了起来，她说：“谢谢……”
    屁股还很疼，但她已经顾不上了，只觉得很窘，耳朵和脸都红了。
    偷听也就算了，还被抓住，被抓住也就算了，居然还摔了个屁股蹲儿？太丢脸了，她的形象还有救吗……？
    “你怎么在这儿？”聂斯鹤问，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冰霜感，脸上表情没什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