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所谓的父亲的气味。
    部落间的篝火还在摇晃，窃窃私语还在耳边响起。
    审判的利剑高高悬挂，那两个兽人却死不承认。
    “族长，你凭什么就说是我们？就因为这个外族的兽人吗？你到底是我们的族长，还是别人的族长？！”
    念淡淡道：“我是你们的族长，所以我才更加不允许背叛，你敢对着我阿爹的墓碑发誓，敢对着天上的神灵发誓吗？说你不是叛徒！”
    这个时代的兽人们，都是很相信神灵的。
    所以每个部落的巫医地位都很高。
    除了要治疗族人，还要会求雨，被兽人们视为神灵的使者。
    这是他们的信仰。
    在念说出这句话之后，两人自然是不敢发誓。
    支支吾吾的，全然没了刚刚嚣张的姿态。
    这样子却让念心里更难受了，“我对你们不好吗？你们要背叛我？！”
    “不是的！我们没想要背叛你，我们只是觉得，对方给了我们很多很多的食物和兽皮还有别的东西，没有让我们伤害同族，只是去岁族长的部落监视鸿羲而已，所以......”
    “所以你就去了？！那些东西你自己没有嘛？岁禾是我的好伙伴，她帮了我们部落多少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教我们耕种，教我们医术，还邀请我们去她的部落，结果你们两个和我说，而已？”
    念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她感觉背叛的是她自己。
    甚至都不敢去看岁禾的眼睛了。
    但岁禾分得清，念是念，这些兽人是这些兽人，思想不同。
    她抱着鸿羲，压着鸿羲想要杀人的气息，缓缓开口，却极其冷冽，“是狼族的族长吗？”
    两个兽人瞳孔骤缩。
    “看来是了，他们约你们在哪里见面的？”
    “在......呃！”话没说完，两个兽人的手甚至都抬起来了。
    下一刻忽然黑气萦绕，在两人的脖颈间缠绕成圈。
    是之前追踪过的邪恶气息！
    岁禾立刻放出灵气和那股气息对抗着。
    她此刻顾不得身份暴露，近乎低吼：“在哪？！你要是不说，你们剑齿虎一族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费尽全力，两个兽人此刻明白事情不再简单。
    终于抬起手，一同指向同一个方向。
    等再次落下的时候，岁禾也有些支撑不住。
    她的灵力还不足以抗衡，那个神秘的白发男人说的是对的。
    空间内的灵和崇化少有语气严肃。
    灵说：“岁岁，我们的位面接收到过通知，有人私自在三千小世界获取不正当的黑暗力量加以修炼。”
    崇化说：“上去揍他丫的！实在不行放老子出来！”
    然后他就被灵打了，“你出去做什么？你要是出去了，周围的灵气得被你吸光了，再者说，这人修炼到哪里你都不知道，你就这么自信？当你的老头吧！”
    崇.老头.化：嘤。
    “岁岁，你可以去，但要是有危险，要随时警惕，必要时候不要怕暴露自己，现在几个小符纸人已经学会入梦了，入梦可改记忆，不要怕暴露自己，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上，你的任务反正也完成大半了。”
    灵分析的很是理智，和岁禾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两个兽人已经死了。
    岁禾也灵力透支倒在了鸿羲的怀中。
    她迅速运转调动着灵气恢复自己，一边解释道：“事情很棘手，但这件事和你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岁禾简明扼要的说明了一下鸿羲大概的身世。
    随后忽悠了一下自己刚刚释放出来的淡蓝色灵气其实只是自己兽化之后的一种能力。
    这个解释倒也说的通。
    简单的解释了之后，岁禾很快就想出了一个计划。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要马上主动出击。
    ......
    “伟大的神灵大人，所以我们暴露了是吗？”
    “是的，有个很强的人，不是你们世界的。”
    山谷十公里之外一片高大的灌木之后，是一片平地，这里扎着帐篷，似乎是一支队伍在这里。
    一个男人身穿和这个世界并不相符的黑色斗篷。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围着兽皮的雄性。
    那张即使是有些沧桑的脸却依旧俊美，眉眼之间竟然和鸿羲像了八成。
    那便是狼族的首领，名为鸿。
    鸿的神情尊敬，想要看看黑袍男人的真面目，却只能看见漆黑一片，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但那声音又是真真切切从看不见的脸上发出来的，“想要看我的样子？呵，你有命看吗？”
    “不敢。”鸿立刻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
    这人的压迫感太强，即便是他杀了那么多的同族才爬上这个位置，他竟然还是会害怕。
    此刻，高高的苍穹之上。
    岁禾坐在权杖之上。
    冷眼看着下方的两人。
    “那个黑袍男人，气息很熟悉...”岁禾喃喃道。
    灵刚刚紧张无比的心情在看见黑袍男人之后忽然就不紧张了，甚至语气带上了不屑：“那就是个辣鸡分身，岁岁，你就能干掉他。”
    岁禾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说完，灵拍了拍旁边的生命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