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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矛盾

    莉拉妮之后如约找了几个人,掩去和教授的谈话以及自己的想法,安抚下比较激动的小天狼星以及詹姆。
    下课后,她和雷古勒斯准备去礼堂吃饭。
    等待楼梯旋转的过程中,小天狼星从楼上下来,弯腰凑近莉拉妮送上糖果。
    “周末有空吗?”
    莉拉妮感觉到气氛有一些不对劲,她没有立刻收下小天狼星的糖果,而是看向雷古勒斯,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以往就算他们之间关系不是特别好,但也不会这么明显,莉拉妮夹在两个人中间,不知所措。
    她昏迷了太久,补上课程,还自主的额外汲取各种知识(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惧),有些忽视好友们的情况,自然的也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小天狼星执着地伸着手,眼睛却随着莉拉妮的视线抬头看雷古勒斯:“瞧瞧,这是谁?啊,原来是我们的好孩子雷古勒斯,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看见你。”
    “……”雷古勒斯没有理会他,只是牵起莉拉妮的手握紧,他知道莉拉妮不会拒绝,故意当着小天狼星的面一点点与她十指相扣,“走吧,今天有你喜欢的巧克力蛋糕。”
    不出所料,小天狼星笑不出来了,没有多说什么,把糖塞进莉拉妮的口袋看了她一眼,转头离开了。
    全程莉拉妮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雷古勒斯不容她拒绝,莉拉妮勉强回头说了声再见,踉踉跄跄地被雷古勒斯牵走。
    “雷古勒斯,雷古勒斯,雷古勒斯!!”莉拉妮憋足了劲才在进礼堂前拉住少年,还差点因为惯性摔一跤,脸都有些红了(气的)。
    她叉腰:“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淡金的眼眸紧紧盯着他,雷古勒斯无端的想要逃跑。
    莉拉妮的动作让她的手展露无遗,他这才发现上面由于他用力都有了指印。
    “抱歉。”他弯腰,小心地捧起莉拉妮的手,吹了吹,“晚点听我说,好吗?”
    眼见雷古勒斯这样,莉拉妮哪里还气得起来,她ruarua雷古勒斯的脸,小声嘀咕着没有以前的肉感,才算解气。
    下午莉拉妮与雷古勒斯的课程对不上,礼堂吃完中饭道别之后,莉拉妮待在过道上发呆。
    这期间她回忆了下,才记起,她昏迷一直到开学,那么也就是说小天狼星已经离家出走。所以布莱克兄弟之间的气氛忽然僵硬到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可,又为什么要用她来做理由呢?
    双眸闪过一缕迷茫,莉拉妮低头张开手。它拥抱过那么多人,牵起过那么多人,可它真的有资格触碰吗?真的有资格贪心的全部拉住吗?它配让它们执起吗?
    她的一腔自负,全部被这仿佛无事发生的昏迷击溃。
    莉拉妮握紧拳,穿过人群走向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地点。
    “教授,我对隐身药剂还有些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一下您吗?”
    是夜。
    莉拉妮随意的披了斗篷走出公共休息室,雷古勒斯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
    雷古勒斯见她斗篷里只穿了白色的及脚踝睡裙,将自己的巫师袍披在她身上。
    他们两个并排走在一起,或许是因为防止吵醒画像,两个人没有用荧光闪烁或者油灯,也没有说话,除了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之外,连脚步声都小的几不可闻。
    若非身上的暖和感,熟悉的味道,以及冰凉的手,莉拉妮快要认为雷古勒斯其实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到了天文塔,莉拉妮撑在栏杆上看着星空。
    几颗星星闪烁着落进她眼里,也映进了雷古勒斯的心里。
    雷古勒斯偏头,和她一样望着星空,却总觉得星星不如她眼里那般好看:“小天狼星他离家出走了。”
    “沃…母亲很生气,我也被关在家里很久。等我可以出来找你,她阻止我去找你。”
    “我借着宴会机会出门,却只看到小天狼星待在你的病床前。”
    雷古勒斯捧起莉拉妮的脸,他们就这样对视。他眼里的幽暗几乎要把莉拉妮淹没,冰凉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莉拉妮却觉得滚烫至极。
    “莉拉…”他低喃着越发凑近,莉拉妮的呼吸停滞一瞬。
    天文塔门外,黑发黑眸的少年低头摆弄手里的魔杖,从他的视角看过去,莉拉妮的红发挡住了半张脸,就好像他们在接吻,等了几秒,里面两个人都没有分开的迹象,他无声嗤笑,离开了天文塔。
    莉拉妮眨眨眼,理好方才突然乱成一团的思绪,她说:“雷古勒斯,你…”
    她想起来前世看到的剧情,黑暗无光的山洞,腐烂丑陋的阴尸,让人痛苦的水,一切都让莉拉妮感到害怕。
    她抱紧雷古勒斯:“你,能不能不要再追随他了?”
    明明的无厘头的一句话,雷古勒斯却听懂了。
    莉拉妮想到过雷古勒斯会生气,会不开心,也有可能会答应她,但她没想到雷古勒斯会推开她。
    莉拉妮跌倒在地上,身上的两件巫师袍落下,高塔的冷风吹得小姑娘一哆嗦,她撑起上半身想要起来,雷古勒斯却欺身压上,捻着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小天狼星让你这么说的吗?莉拉。”
    下巴的疼痛让莉拉妮无法思考,她紧盯着雷古勒斯,试图从这张脸找出一点熟悉的温暖。可是没有,他生气极了,对莉拉妮甚至有些失望的模样。
    没有等莉拉妮辩解,雷古勒斯转身走掉,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莉拉妮仿佛失去了气力,躺在地上望向星星。
    她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想起来自己根本不应该知道雷古勒斯追随伏地魔,雷古勒斯和小天狼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可她又能说什么呢?说,她知道他19岁会死,会无人知晓的死在山洞里,死在黑湖里,被那些阴尸拉下去。从此雷古勒斯在湖底,再也无法闪烁,也无人会知道他有多大的勇气。
    莉拉妮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在天文塔无声地哭了整整大半夜,哪怕是刺骨的冷风也唤不走莉拉妮的一丝注意力。
    她好像弄丢她的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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