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人振振有词的道:“严大人此言差矣,咱们作为朝廷官员,可是要为自己的话负责,尤其是你们这些做言官的,如今事情的真相都没弄清楚,谁知道姓赵的那小子的法子到底是真能救人,还是假能救人?若是那法子不能救人,蒋先准岂不是白白的被废?”
严大人不同意这种说法,直言道:“蒋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蒋先准是你侄儿,你自然是要为他说话,先不说你家侄儿受了伤,时大人的亲子的确是因他而差点丧命,也的确是经过赵平安的手才得以复苏,这都是国子监的学生们亲眼看见的。”
“呦!感情被废的不是你们家的孩子,你们不心疼是吧?朝廷的每一个武将培养出来都并非易事,蒋先准手上可是沾着着敌人的血,这可都是我朝的好儿郎!”
蒋大人这话说完就又出来个武将,不过口口声声都是替赵平安说话,这人自然是薛祁拜托的:“蒋大人说培养一个武将并非易事,这一点本将也承认,不过蒋大人是文人,不懂咱们沙场的事情,咱可是听说了,你家侄儿手上可不止沾着敌人的血,还有咱们自己士兵的血吧!”
这话便是说蒋大人一个文人还是不要插手他们武人的事情,更何况蒋先准之前做的事情就算他们武人自己都看不惯。当兵的最看重兄弟之情,自己手底下的兵也是如此,该忍的地方就要忍,哪能如此随着自己的心意来?
再者说了,毕竟是他的亲眷,蒋大人也说了蒋先准是自己的侄儿,再怎么着也要避讳一下。
真是傻!傻透了!
但这件事情蒋大人却是避无可避,蒋先准是他侄儿的事情就算他自己不说,旁人也会替他说,还不如他主动说出口,免得再受人置喙。
不过刚刚出来的这武将确实戳中了他的心窝,当时没绷住脸色,一只手指过去,面色扭曲的气道:“你……你含血喷人!”
那将领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没有呈现出老迈,反倒是气势如虹,丝毫不惧:“你不用指着我,咱是粗人,有什么就说什么,是不是含血喷人蒋大人心里清楚,按理来说,故意致使本方士兵丧命本该就地诛杀,那蒋先准是如何保下来的?你自己说……”
陛下高居上首,听他们吵了半天也没论出个高低上下,倒是搞得这堂上乌烟瘴气,不过这事情他心里早有了定论,差不多时便让璟王爷去叫了人。
“蒋先准暗害士兵的事情朕之后会详查,至于国子监的这件事,朕已安排璟王爷去查办,说到底,朕最看重的还是这法子能否救得了人……不过事发仓促,还需等一个人过来,先议国事,此事容后再议。”
朝上的事情还要处理许久,在这期间,宫人按着璟王爷的要求也去请了当日事发时为时瑞诊治的那个老大夫来,等见了人才知道,这位竟还是宫里出去的御医,权威性自是毋庸置疑。
说不得宫里还有不少人认识他呢!
等说明了实情之后,老御医也是感慨世事无常,他那日替两人诊治完安排人煎了药便回去了,之后就没管这事,一心扑在赵平安说的那就人的法子上,所以听说此事很是意外。
对于赵平安,他印象极为深刻:“想不到这事儿竟然闹到陛下跟前。”
“老大人,快请吧!因为此事,朝堂上今日可是闹得不可开交。”
老御医什么也不用收拾,打点自己就够了,他这次不是来诊病的,也算是来给人作证,不过进皇宫不比别的地方,尤其是这朝堂,不管是银针也好、药箱也好,都用不着带,他人过去就成,所以也是当即应道:“成,走吧!”
等老御医过去时,朝堂关于政事上的的谈论也进入了尾声,他来的正巧。
老御医先是介绍了自己的姓名,陛下听见他的姓名觉得有些熟悉便仔细观察了两眼,竟还是从前给他诊治过的御医,所以此时瞧见他还有些意外,免不了要寒暄两句。
既然给陛下诊过脉,对于这位老御医的权威性自然是没人怀疑,问及当日的情形,老御医说的有模有样。
“晕倒的那孩子若不是得到了及时的救治,恐怕这性命难保,至于受了刀伤的那位教官,也的确是废了,至于陛下所问及的那方法,老夫之后也想过,应该是有效的。”
对于这个答案,蒋大人自然是不满意,若是按照老御医所说,这法子有效,那就说明他侄子的确差点害死了时家的小子,别说是蒋先准,就连他自己也少不了被责难。
蒋大人不禁有些后悔趟这趟浑水。
不过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回头,只能搏上一搏,好在老御医话里尚有一处能够容他挑拣,便挑着他的句子上的漏洞问道:“听说您从前也是宫中御医,自然懂得这说话的严谨,本官刚刚听老御医说这法子只是“应该有效”,什么叫应该有效?是不是老御医自己也不确定?”
老大夫微微阖眼,丝毫不怯,扭头问道:“怎么?你也是御医?”
蒋大人微昂着头,正色道:“本官不过是一介中书舍人罢了!”
“既然不是御医,那大人可懂医理?”
蒋大人蹙眉,很是不解:“本官的确不懂医理,所以才问,老御医问这做什么?”
老御医捋着胡子,侃侃而谈: “老夫通读医理,熟知人体构造,诊脉针灸样样精通,妇科儿科信手拈来,行医五十载,你是第一个教老夫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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