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型是“老板”？
    人事总监脸色微变，说：“企业的人员变动、流失，都是很正常的现象。我们给出的薪酬，低于行业薪酬，加上本年度的对外招聘工作较多，大家人心惶惶的，有人就提前准备好退路，找到下家就走了。”
    “这就是你的解释？”白欣染看着她，一脸的不悦：“企业人力成本支出过高，这才是你该考虑的。我来问你，你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反而理直气壮的说这些话！”
    “对不起。”人事总监心里一个咯噔，她这才换了不到半个月的工作，莫非又要黄了？
    今年似乎各行业都不太景气呢，不同类型的公司她去过好几家，都是没干多久，就遇到了公司裁员。
    新来的员工，那么短的时间根本拿不到补偿的。
    这天下午，白欣染气冲冲的出去以后，人事总监才得知，他们公司这么年轻漂亮的老板，姓白。
    然后，第二天公司就开始大面积的裁员。
    白欣染坐在办公室里，听说已经有好多人去仲裁排队，打算问他们要补偿了。
    人事总监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提醒她：“那个，白总，确实公司有很多老员工的，我们不给人家补偿金，根本不可能的。”
    白欣染对于劳动法这方面不是很懂，她问道：“有什么后果吗？那么多人都去仲裁公司，有什么影响？”
    “仲裁这边首先会依法做出判决，如果公司拒不执行的话，他们可以到法院去申请强制执行。”
    “这样啊。”白欣染听完，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反而还在笑：“去法院了，是不是就对公司有影响了？”
    “是的。如果法院那边传票通知了，还不执行的话，最后……就会变成失信人员，也就是老赖，会有很多限制的，比如公司不能再参加招投标。对法人自身，也会有诸多影响的。”
    闻言，白欣染非但没有着急，她反而还笑得更欢了：“那不是挺好吗？”
    人事总监：“……”
    她哪里知道，公司的法人还是白远山？
    跟白欣染没有关系。
    原本她决定裁员，只是想节省成本。但没想到，反而得到了意外的收获吗？
    早知道会这样，她早就这么做了。
    让白远山成为老赖，她怎么早没有想到呢！
    这一刻，白欣染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大面积裁员，她就是不给赔偿，看看白远山还有什么招！
    白欣染抬起手，看向自己左边手腕。
    她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柔和。
    然而很快就重新冰冷起来。
    那个孩子她虽然很喜欢，可那毕竟是封云珩跟沈烟的女儿。不是她生的，要从小养育，才会跟她亲近。
    不知道封云珩把孩子给藏哪里了？
    他的那几套房子，她都已经让人去找过了，根本就没有。
    何况，她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好，会严重影响到孩子的。
    但封云珩那个人，他每天依旧吃喝玩乐，偶尔去公司刷个存在感，开一场会议。沈烟的生活亦是如此。
    好像他们的宝宝，对他们并不能产生怎样的影响。
    白欣染当然不会知道，她所看到的，都是封云珩和沈烟想让她看到的。他们在人前，尽量保持着生活和从前没有区别。
    也只有在夜深人静，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们才会露出疲惫的一面。
    沈烟拿钥匙开门，却觉得不对劲——
    下一秒，防盗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原来是她在外面开门的同时，封云珩听见动静，就从里面把门锁给打开了。刚才沈烟拧钥匙时，才会觉得有一股力跟自己对着干。
    她没在意。
    原来是他在里面开门。
    “你怎么有我家里的钥匙？”
    “这不是你租的房吗？”封云珩回答的理所当然，“房东手上有备用钥匙。”
    “犯法的。”
    “你不报警就可以。”
    “谁说我……”
    “沈烟。”
    她的话都没说完，封云珩人就靠上来了。沈烟往后一退，被他抓进了房间里，压在墙上。
    “你松开。”她现在特别反感封云珩的靠近跟触碰。
    封云珩也知道，所以当沈烟说完以后，他就放开了她。
    沈烟把包包随手扔在地上。
    她往卫生间走。
    封云珩就默默把她的包捡起来，放到门口的鞋柜上。
    由于这边是出租的房屋，沈烟当时怕麻烦，就找的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这种，软装一般，跟自己家里住的没法比。
    封云珩还在想，沈烟是怎么住得下去的？
    后来他就想到，从前她的生活不好，他的老婆，应该住过比她这个出租屋还要糟糕的环境。
    封云珩不敢多想。
    想得深了，都是他没有保护好沈烟。
    沈烟洗完手，出来看见封云珩还在家里，不悦的皱起眉头，“你怎么还不走？”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找到了破解芯片的办法。”
    他的这个消息，并没有让沈烟惊喜或者意外。
    她淡定的走进厨房，拿出一盒酸奶跟三明治。
    等坐到餐桌上，沈烟才发现，桌上有几个塑料袋，里面放着的，都是打包好的饭菜。
    还热乎的。
    这时，封云珩走过来，说：“一起吃吧，我也没吃饭，买了你喜欢吃的酱爆鸡丁跟彩色春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