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琰积年累月造就的凄美寂寞终于得到抚慰,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在怀中,她真想这样唇齿相依到地老天荒,每一下贴合都带来巨大快乐,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
“不行了……”
温琰撇开他喘息,又忍不住用舌头舔舔嘴唇回味。
秋意低头看着她优美的侧颈,呼吸粗重,埋下去,亲到了旗袍的领子。
他在那儿啃啥呢?
温琰觉得痒,可是甘之如饴,抱住他像抱住一只大玩偶:“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秋意可怜巴巴地撒娇:“舍得心疼我啦?”
“快跟我说说,你这大半年都怎么过的,是不是遭了很多罪?还有梁家那双兄妹对你也不好,讨厌死了,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告诉我,看我不收拾他们。”
终于有人撑腰,秋意心里高兴,亲她的鼻尖:“都过去了。”
温琰摸着他瘦削的下巴嘟囔:“小可怜。”
秋意歪头蹭她的手掌。
两个人窝进沙发里腻乎。
“你呢,这两年怎么过的,仔细讲给我听。”
唔,那可有得聊了。
但温琰忽然转念想起一件事,脸色微变,皱眉问道:“那天跟你在一起的黄小姐是谁?”
“黄……你是说黄芷夏?”
天知道她叫什么:“我到上海的第二天,在梁公馆门外看见你们从车上下来。”
秋意就笑:“你肯承认那天找过我了?罗小姐。”
温琰恼火,掐他胳膊:“再敢这么喊我试试!”
“罗小姐。”
“呀!”她把他扑在天鹅绒里:“你还说!”
秋意身体单薄,一推就倒,两人胡乱闹了一番,气喘吁吁,温琰趴在他身上,懵懂间觉察到不对劲,大腿压住的那个部位正在发生奇怪微妙的变化。
“陈秋意。”她脸涨红,但还忍不住要调戏他:“你那里怎么回事?”
他耳朵发烫,想即刻逃避这尴尬的境地,于是轻轻推开她:“你快去洗澡,身上全是酒味。”
温琰“哦”了声,爬起来往浴室走,忽又停下,就站在沙发旁边,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
秋意不料如此,屏息望着她扬起下巴,眉眼含笑,一颗颗解开盘扣,拨下这件粉色旗袍,里边是条白色衬裙。
温琰把衣裳丢给他。
秋意原本歪在沙发里,额角突突直跳,此时忽然腾地翻身而起,大步朝她逼近。
温琰像是早有防备,见他要抓人,便像鱼儿似的从他手中溜走,尖叫着跑进浴室,关门反锁。
“琰琰,你出来。”
“不。”
秋意胸膛起伏,无处安放的手臂撑在墙上,背脊像有蚂蚁爬过,欲望来得陌生而强烈,他一时不知如何消解。
过了一会儿,她知道他还站在门外,低声喃喃:“青蔓说,女娃儿要矜持,不能随便把自己交出去,不然会被瞧不起。”
秋意没吭声。
她又问:“你们读教会学校的,是不是受基督文化影响,不同意婚前性行为?”
秋意默了会儿:“我没有受洗,也不信教。”
“哦。”
哦是什么意思啊?他轻轻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参考:《南都周刊》
第34章 ·?
梁公馆宴会之后,温琰搬到吕班公寓和秋意同居,至九月,青蔓返回南京入学,亭子间空下来,朗华孤家寡人住了进去。
日子如水流淌。
每天早晨天还没亮,温琰把秋意从床上捞起来,两个人一同下楼沿公园跑步。如果时间来得及,会一起吃早餐,然后她去上学。
秋意的身体时好时坏,尤其天热,他更不愿出门,总是呆在屋里看书复习功课。
为了督促他锻炼,温琰寻遍上海武馆,找到一位广东的师父,让秋意跟着他学一点拳脚功夫,强健体魄。
朗华到公寓做过一次客,之后再没来过。平日他弄些什么营生,温琰也不很了解。两人时不时见面,约在小馆子吃饭,聊聊近况。
那天晚上放学,朗华等在附中门外,穿着衬衫和背带西裤,两手抄在口袋里,垂头看着自己的皮鞋,身体前后微晃,一翘一踮。
今天运动会,大多学生都着运动服,白短衣黑短裤,青春无限。
温琰蹦蹦跳跳出来,她拿了二百米第一,迫不及待向朗华炫耀奖状。
“怎么样,没有给重庆人丢脸吧?”
朗华为她鼓掌:“不愧是在山城长大的,上坡下坎跑惯了,腿脚厉害得很。”
温琰瞧他一本正经那样儿,好笑道:“你个憨包。”
来到上海以后,他们必须习惯国语,彼此私下讲话也变成国语夹杂方言,方言夹杂国语,切换自如。
“饿不饿,找个地方喝酒。”朗华提议。
温琰摆手:“喝酒就算了,吃点夜宵吧。”
“你想吃啥子?”
她长长叹气:“老麻抄手,串串儿,锅巴洋芋,酸辣粉……”
“好了好了,”朗华赶忙打断,拧眉好笑道:“要不买张船票回重庆吃?”
温琰砸吧砸吧嘴,馋得心痒痒:“我现在还没习惯这边的饮食,老是想吃辣的。”
“上海也有川菜馆,可能现在还没关门,我带你去。”
“那倒不用。”她又拒绝:“前面有个小摊子,随便吃点儿,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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