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没有选择。”
    叶欣宜低下头，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是啊，她没有选择。
    反正她现在已经和郭驰分手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了。
    一路低着头，跟在顾今岑的身后走进了他的房间。
    脑子里空空的，她不知道自己走出这一步，以后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好了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叶欣宜回神，抬头看着顾今岑，似乎下定了决定，彷如接下来她面对的是死亡，也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主动走到了他的床上，再次确定：“完事之后尽快帮我妈妈安排手术。”
    顾今岑松了松领带，轻“嗯”了一声，随后就看着叶欣宜脱掉脚上的鞋子，明明很紧张很害怕，还要装作镇静的模样，在床上躺下。
    她没经历过这些，跟郭驰都没有。
    面对不那么熟悉的顾今岑，她只能说服自己把这一切看做一场交易，各取所需，她并没有失去什么。
    看着顾今岑脱掉了西装外套，单腿跪在了她身子一侧，叶欣宜紧紧闭上了眼睛，一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放在胸前，不言而喻的害怕和不安。
    顾今岑把她的所有情绪都看在了眼里，继续着他想做的事。
    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放在胸口的双手举过头顶。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颈脖上，叶欣宜不适应的缩着脖子，却无从躲避。
    心里除了不安之外，还有一丝遗憾，遗憾这个人为什么不是郭驰。
    叶欣宜试图幻想着身上的男人是郭驰，可是一想到他，脑子里就是他和孔灵灵缠绵的画面，心里反而更加痛苦了。
    她身子紧绷着，能够从她急促的呼吸中感受到她的紧张。
    她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一眼，而顾今岑的视线却没从她的脸上挪开过。
    他的手慢慢加重力道的同时，看到了透明的液体从她的眼缝中顺着太阳穴滑落，滴落在枕头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小圆点。
    她在为谁落泪？那绝望痛苦的模样，看的顾今岑心中不是滋味，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疼是什么。
    他以为只要她松口妥协了，他就能做到最后，完完全全的得到她，现在看来，他还是败给了她的眼泪。
    叶欣宜感觉到他停了一下，紧绷着身子，本以为他会有下一步动作，他却连同她的手一起放开，感觉到他下了床，叶欣宜才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顾今岑背对着她，拾起床边的西装外套，从里面取出烟盒和打火机，拿出一支烟点燃，放到嘴边，深吸了一口，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吐出白烟，扭头看着叶欣宜，说：“我不想像个强奸犯一样，你走吧。”
    叶欣宜以为是他对自己的反应不满意，她急忙从床上坐起身子，像是怕救母亲的最后一线希望也毁灭一般，放下了所有的尊严，泪眼朦胧的看着顾今岑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你若是哪里不满意，可以教我。”
    一对比之前的她和现在的她，顾今岑越发觉得眼前的她让人心疼，明明那么憎恶那么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
    看她的模样和反应确实生涩，顾今岑不由问她道：“没做过？”
    对于这样羞耻的问题，叶欣宜觉得有些难堪，低头回避着她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答复让顾今岑有些意外，却又暗自欣喜。
    “你男朋友知道这些事吗？”
    叶欣宜不知道顾今岑为何问这些，但是此刻她最怕的是他一个不高兴，就放弃这场交易。
    这场交易对他来说，或许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发泄欲望的工具，没了她，随处可以再找一个。
    而对她来说，却是母亲存活下去的希望。
    “……我和他分手了。”
    顾今岑抽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垂眸看着她，虽不明其中的来龙去脉，但这个结果是他想听到的，而她也不像在撒谎。
    他猜测，她肯来找他做这场交易，恐怕也是因为分手才来的，说不定只是一时赌气。
    不管如何，他不愿成为她心目中的恶人。
    一支烟很快燃尽，顾今岑将烟蒂杵灭在了烟灰缸里，转身坐在了落地窗边的椅子上，一副君王模样，不冷不热的看着她，说：“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来偿还。”
    叶欣宜愣愣的看着他，颤抖着手一边扣自己衣服的纽扣，一边问他：“什么方式？”
    顾今岑默了默，思考半晌之后，说：“会做家务吗？”
    叶欣宜点了点头。
    “做饭呢？”
    “……会一些。”
    “行，刚好我的佣人离职了，你来吧。”
    叶欣宜不可思的看着他，仿佛觉得他只是在说笑：“你说真的？”
    “我说我的，你怎么选是你的事，现在两个选择，一个是速战速决，伺候我舒坦了，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第二个选择，就是刚刚说的……”
    “我选第二个，我可以做家务，也会做饭，不会的我可以学。”
    看着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模样，顾今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跟着她一起高兴。
    顾今岑默了默又补充了一句：“今晚搬过来，希望你能做到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叶欣宜知道伺候这种大少爷不简单，但无论如何，也比出卖自己去交换要好得多，大不了就辛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