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显嫩啊，不就比他小一岁，怎么就这么嫩。
    越征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咂摸，他也老让人说年轻，说帅呆了，但比尹楼还是差点儿。
    到底是天天风吹日晒，蹉跎了。
    “看什么呢？”尹楼走过来，往他嘴里塞了块切好的苹果。
    “看咱俩谁帅，”越征嚼了嚼，贼甜，“哎这苹果你买的吧，家里的我记着前天吃没了，挺甜啊。”
    “顺路买的，”尹楼靠着冰箱，看他笑，灯光晃着皮肤，身形颀长，白的像陶瓷，“我觉得你帅。”
    “我？”越征乐了，指着自己，“别的不说，你这嘴是真甜，”他顿了顿，笑得没正形，嘴贱，“比这苹果还甜。”
    那要不要试试？
    尹楼弯了弯唇，咽下到嘴边的话，转身又给他切了一块，喂到嘴边，指腹似是无意地擦过嘴唇。
    老戏码了，却依旧有用。
    越征一激灵，赶紧咬碎苹果，含糊：“我自个儿也不是没手。”
    尹楼一笑，收回落在泛红耳根的视线，回去继续切果盘：“你歇着，爬那么多楼，不累吗。”
    “我是纸糊的啊，那几层楼就累死了，”越征忍不住抹了两下嘴唇，被指腹捻过的地儿麻酥的，“就是憋气，什么态度，真是没钱没理，说都说不得，现在的人呐……啧，不提了。”
    他站起来，凑过去：“我闲不住，你这有要帮忙的吗？”
    尹楼想了想，把摆好的果盘递给他：“上菜。”
    “诶哟，真是个大活儿！”越征边乐边拿起盘子往客厅走。
    他忍不住感慨。家里多长时间没这么热闹过了，以前周子影没事儿过来一趟，拎箱啤酒，俩人边喝边扯扯用不着的，也算是个放松。
    但自打去年周子影家里给她找了个对象，他们俩就没怎么聚过了。
    那男的醋缸子成精了似的，周子影走街上多瞅男的一眼都浑身难受，更别提跟他喝酒了。整的他俩现在好哥们见面跟偷渡似的。
    越征把果盘放桌子上，回头看尹楼。幸好老天爷看他可怜，又给他安排一哥们儿，没事儿能唠唠嗑。
    他刚才还分析尹楼一个人寂寞，他也没强多少。
    主要越小晴太小了，当哥的有什么事也不方便跟她说，说了也不懂，只能自个儿憋着。
    苦啊。
    “越哥。”尹楼喊他。
    “来了，”越征几步走过去，鼻子动了动，指了指案板旁的鱼汤，“这个汤不错啊，你厨艺跟谁学的，有一手啊。”
    “自己学的，”尹楼笑了声，递给他一条小毛巾，“小心点儿，烫。”
    “得嘞，我搁你这儿就是个瓷杯子，”越征端着汤走，嘴里不闲着，“不用碰，哪天自个儿就能碎了。”
    尹楼在后面笑。
    菜全上齐了，满满登登一大桌子，衬得屋里多了不少烟火气和温馨感，像个正儿八经的家。
    越征站在饭桌边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冲小卧室喊：“晴公主，用膳了！”
    越小晴应声：“马上来！”
    越征摆碗筷：“还得皇兄八抬大轿请你咋的？赶紧的，给你买橙汁儿了。”
    越小晴从门里探出个脑袋，眼睛放光：“真的吗？八抬大轿？”
    越征笑骂：“给你根棍你就往上爬。”
    尹楼给他们盛饭，闻言看向他，眼神温柔，语气羡慕：“越哥，家里氛围真好。”
    “啊？”越征没想到这孩子苦成这样，这就好了，“不就吵两句嘴，你们家不这样？”
    尹楼说：“我一个人住。”
    越征说：“我是说之前。”
    “我高中的时候就一个人住了，”尹楼看着他，语气有些低落，自嘲地笑笑，“不怎么回家。”
    越征愣了一下，心里一动，又酸又麻的不得劲儿，他拍拍尹楼肩膀，安慰：“可怜见儿的，以后想吃饭过来找哥，菜是不能有今天这么丰盛了，但啤酒管够。”
    尹楼眼睛瞬间亮了，唇角扬着：“谢谢越哥，你真好。”
    越征瞬间满足了，假模假样地谦虚：“这算什么，以后你就看吧，越哥对兄弟那是十个头的好！”
    尹楼笑而不语。
    饭桌上，越小晴飞快地吃完一碗就回去写作业了，今天黎悦梵有事没给俩孩子补课，留了一堆作业。
    “就剩咱老哥俩了，”越征又开了瓶啤酒，看了眼尹楼还剩大半杯的酒杯，“你也不行啊，大老爷们不能喝酒，你得练啊！”
    尹楼轻抿了一口，无奈地说：“越哥，我真不能喝，喝醉了你还得照顾我。”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要灌你，”越征伸胳膊够越小晴的橙汁，拿个新杯给他倒上了，“你喝这个吧。”
    尹楼笑着接过：“谢谢越哥。”
    “谢什么，你怎么老跟我谢谢，”越征喝了两瓶啤酒，醉倒是没醉，但热气上来了，话多，还爱教育人，“一看你家教就严，这东西过犹不及，你得掌握好度，普通人见面说谢谢没什么，咱哥俩老谢来谢去的，你说对劲儿吗？”
    “不对劲儿，”尹楼拿起橙汁，想了想，看着他笑，“那我自罚一杯。”
    越征让他整乐了，闷了口啤酒：“你可真有意思！”过了会儿指着他手里的酒杯说：“罚吧！我可瞅着呢，杯底儿要是滴下来一滴你就再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