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钱给褚霞的父母翻修了老屋,又给了二十八万的彩礼,认识不到三个月便在村子里办了酒席。结婚之后褚霞便随丈夫来到了本市,由于先前的店面面临拆迁,林舟栋只好另寻店面,连装修带租金带转让费,前后借了有二十万才把店重新开起来。但他有手艺,不怕吃苦,三年不到借款就还清了,手里还有了点积蓄。他当时是想办贷款把店面买下来,可赶上褚霞怀孕了,不敢动大钱,只能等孩子出生之后再考虑。
店面周围有七八个小区,随着业主们的陆续入住,早餐店的生意也越来越好。转年褚霞就生了个儿子,这在他们传宗接代观念异常深重的老家,是件天大的喜事。然而高兴的还在后头,林家栋平时没事爱买彩/票,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不求中大奖,就当花几块钱买个希望。结果就在儿子半岁生日那天,他真中了四十多万。那个“本店开出XX万大奖”的红条幅,在彩/票店的门头上挂了足足一个月。但是只有特别亲近的几个人知道是他中的,财不外露,是他出社会后一直秉承的处事原则。
人生巅峰啊,一个曾经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现在可谓是事业家庭金钱三丰收。但他没有被接二连三的惊喜砸晕,还是保持着以往的低调和勤劳,每天四点起床开店,精打细算的经营着店面。而就在他筹划着用这笔奖金来买下店面时,灾难却从天而降——八个月大的林依褚突然失踪。
儿子是他的命根子,他一切的努力付出都是为了这个小祖宗。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丢了,他就跟被人把魂儿掏走了一样,根本不在乎旁人告诫的“你有可能会人财两空”,不管花多少钱,只求孩子能平安归来。当时褚霞和他的状态差不多,赵平生跟苗红对她进行询问的时候,当着他们的面哭晕过去两回。
赵平生说,那不是装的,他分的出来装晕和真晕是什么样,以前在审讯室里见的多了,别说装晕,装死的都不少。而且他和苗红都有针对这种情况的特殊问询方式,对方如果说谎的话,他们是可以看出来的。所以在当时那个状况下,说褚霞和绑匪串通好了给孩子弄走骗自己老公的钱,他认为可能性极低。
“那么赵政委,您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林冬问道,“就是她一开始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发现了,然后她通知了绑匪警察已经介入,所以对方才会突然取消了拿赎金的行动。”
凝神微思,赵平生瞳色浅淡的眼珠来回错了几错,摇摇头:“我们到那之后就给她手机上追踪技术了,她不管是发短信还是打电话,都能监测到,所以说她通知绑匪的可能性……可以说不存在吧,不过你要说她后来发现的也不是没可能,就像二吉说的那个情况,她要是有外遇的话,肯定得找机会联系对方。”
唐喆学面上挂笑,心里却忍不住嘀咕——看来二吉这外号是谁叫谁顺嘴呀,可除了祈老师,怎么没人叫罗家楠南瓜呢?
随后他转头看向被祈铭以“冬瓜”指代了半年的林冬,提出自己的疑惑:“我其实刚才一直在想,如果褚霞知道孩子被谁抱走了,那孩子呢?她为什么不要回来?”
是啊,孩子呢?
林冬和赵平生对视一眼,各自陷入沉思。按理说,一个当妈的,孩子丢了急成那样,知道被谁抱走了却不要回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怕被查到是谁下的手么?也无所谓啊,让绑匪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给孩子随便往哪个医院门口一扔,等医院报了警,警方会帮她把孩子送回去。
“对了组长,你之前和林舟栋谈的时候,他说褚霞老吵完架就离家出走是吧?”唐喆学打破房间内的沉默,“那……孩子会不会找人领养了,所以她才会动不动找茬离家出走,其实是去看孩子。”
“诶,二吉说的这个倒是有可能。”赵平生朝他竖起大拇指。
点点头,林冬赞同道:“让秧子定位一下褚霞的手机号,看她在哪,咱们跟她几天,看看她到底离家之后去了哪见了谁。”
“好嘞。”
唐喆学立刻把褚霞的手机号给秧客麟发了过去。等那边回过来消息,他一看定位信息不由皱起眉头——嚯!出省了,看来家里的崽子们又得送去托养了。
又听敲门声响起,没等赵平生说“请进”,门向里“吱嘎”推开,陈飞探头进来,一看有人在,一声没吭又给门关上了。林冬立刻起身拽着唐喆学告辞,在走廊追上陈飞,告知对方他们已经找赵平生谈完了。
陈飞一脸无所谓的:“啊?你们聊你们聊,我这没什么急事儿。”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原地向后转,奔着赵平生的办公室而去。这回是连敲门都省了,直接推门就进。听着办公室门锁“咔”的落下,唐喆学好奇挑眉:“这有什么秘密还得锁上门说?”
“嗨,领导的事儿,别琢磨。”
想想刚才进办公室时赵平生的那张驴脸,还有陈飞在重案组办公室里泄愤的摔打办公用品,林冬感觉这门锁到下班之前可能都开不了。到底是哄人还是家暴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冲陈飞那吹弹可破的老脸皮,哪个也不能让外人瞧见。
TBC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吉,好奇害死猫,你绝不会想知道贾迎春同志都经历了什么~
穿插一点点小日常,省得光走案子沉闷,诶对,好像一直没调侃过杜科,嗯,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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