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付嘉逸和黄骏的案子,边泽坤这起能提供的信息更多。付嘉逸是失踪五天后才在入海口打捞上的遗体,黄骏被发现的更晚,尸体挂在垃圾拦截网上了,生生跟水里泡了一个月才被清理垃圾的工人发现。高温加水泡,基本上烂的不剩什么了,只能从遗骸骨骼上判断,死前没有遭受严重殴打和锐器损伤,当时也是以意外溺亡结的案。而边泽坤是在死后不到十二小时就被发现了,遗体很完整,可供法医检验的证据留存较多。
除去都溺亡在关山水库这个共通点,把三张死者的照片并排放置,会发现他们的体貌特征十分接近。其中边泽坤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个,付嘉逸看着没他那么阳光开朗,中规中矩的证件照,笑得也很模式化,就像所有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评价那样,他是个乖孩子,一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黄骏是牙齿长得不太齐,笑起来尤为明显,五官轮廓尚算得上出众。如果说三起案件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考虑嫌疑人偏好明显,喜欢刚刚步入青春期的漂亮男孩。
看完卷宗,唐喆学和林冬的思路一致,先查边泽坤的案子,这个有DNA证据,抓着人,再看能不能从嘴里把另外两件一并给审出来。然而谈何容易。因死者无明显外伤,考虑是熟人作案,十多年前负责调查该案的警员们,就把方圆十里内、有作案可能性的男的都给查了个遍,能验DNA的全给验了。可就和向日葵那案子一样,没一个对的上的。如果单看这一个案子,那么可以考虑青春期男孩性意识萌发,与年龄相近的人品尝禁忌的果实,可加上黄骏那案子,跨度长达六年,往这个方向考虑就有问题了。
“会不会,黄骏就是淹死的,和边泽坤的案子没有任何关联。”
听完唐喆学的分析,岳林有些气短,案子是他串并出来的,要是凭白增加了干扰判断的因素,很有可能被老大罚去刷车。但看到黄骏的照片时,他感到丝莫名的直觉在大脑中蔓延,怎么看怎么觉着黄骏不是单纯的溺亡。
“别那么没自信。”林冬冲他笑笑,“干咱们这行的,有的时候还就得跟着感觉走。”
“林队,”文英杰那动静听着就虚,好在两支补血口服液灌下去,嘴唇有点血色了,“我的感觉是,黄骏的案子,可能还真的和边泽坤的无关,以前我们学校出过一个事情,几个男孩子闹着玩,就是堆在一起底下压一个人那种,结果没想到那孩子居然被压死了,当时他们看他不动弹,还以为他是装的,想吓唬他们,于是到时间各自回家了,等家长找到孩子的时候,那孩子都僵了。”
何兰皱眉问:“你的意思是,黄骏是因为跟一起下水的孩子们闹着玩,然后溺亡了,却被其他孩子以为他是故意藏起来。”
岳林忙道:“卷宗上不是这么记录的,那些孩子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不到他的。”
“成年人尚因趋利避害而撒谎,更何况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了。”林冬接下话,“我觉着英杰说的有可能,我原来也处理过类似的一起案子,两家邻居的三个孩子一起出门,最后只回来俩,怎么都问不出来失踪那孩子的下落,警察和爹妈都找疯了,我看监控时发现,最大的那个孩子在回家的路上吃着冰棍,就过去问她,爸妈一天给多少零花钱,结果那小姑娘不说话了,我又去问小姑娘的爸妈,他们说,不给孩子零花钱,我再问失踪孩子的父母,他们说,一天给孩子五块钱。”
声音一顿,他怅然叹道:“你们能想象么,为了根五块钱的冰棍,一个八岁的孩子被推进了水塘里……”
岳林惊愕瞪眼:“那小姑娘多大啊?”
“案发时还没过十二岁生日。”
“另外一个呢,也不说发生了什么?”
“那个才五岁,还是她亲妹妹,我并不知道她是否目睹了姐姐的行为,希望没有。”
“那……最后怎么处理的?”
“爹妈承担民事赔偿,犯事的孩子批评教育。”
屋里陷入沉默,许久,就听秧客麟喃喃道:“她可能还会杀人的。”
“打住,别妄测还没发生的事情。”
唐喆学抬手打断对方。然而他得承认,秧客麟说的并非没有可能。小孩子的恶,才是最纯粹,最残忍的,有的行为甚至连成年人都无法理解。而一旦恶念形成,再想将其引入正途却是异常的艰难。少管所和工读学校里出来的孩子,二次及多次犯罪的概率非常高,并且呈现出典型的犯罪进阶状态。误入歧途的尚可挽救,但那些天生的恶种,靠感化和教育实难终结他们的罪念。
“各位,发散的有点远了,回来回来。”林冬出言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案件上,“明天再去一趟关山水库,走访下管理方和周边的居民,兰兰,岳林,你们俩明早不用进单位了,八点半到我家楼下,一起过去。”
文英杰举手:“那我呢,林队。”
“你好好跟办公室里养着,明天帮秧子排查边泽坤案件的关联人,看后面有没有涉及类似案件的。”
闻言,文英杰将埋怨的目光投向岳林。这哥们后脑勺太硬,鼻梁骨差点给他撞断。
—
回家的路上,林冬让唐喆学拐了个弯。一开始唐喆学没明白他的用意,可当开车路过复兴小学门口的时候,忽然明了林冬是要去向日葵案的案发地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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