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奕弯下腰，一寸寸，仔细地在他尾巴上找，一块鳞片都不漏过，这尾部的信息素确实比头部要浓，那么他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菱乃的腺体长在下面。
    菱乃含着小奶瓶，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很配合程少奕的检查。
    菱乃之前抠过的地方已经差不多痊愈了，除此之外，其他的鳞片好像都很正常，没瞧见腺体。
    程少奕给小人鱼翻了个边，检查后边。
    被翻过去了，菱乃只得趴在沙发的扶手上，他扭头看了眼主人在干什么，见他盯着自己的尾巴看，好像在找什么。
    菱乃心里可能有些紧张，肌肉也就跟着收缩，某一处原本稍稍打开的鱼鳞，悄然合上了，而且闭得很紧。
    所以程少奕还是什么都没找到，但他知道腺体就在这个位置了。
    菱乃不肯打抑制剂，身上的信息素就会广泛散播出去，很容易吸引到别的A对他进行标记，所以程少奕不得不提前把菱乃给标记了，但眼下又有几个问题。
    第一，他们的契合度太低了，标记能不能成功还得另说。
    第二，菱乃的腺体长在特殊的位置上，他不好咬，而且就算找到了，咬破腺体，也只是短期标记。
    第三，想要永久标记，就必须找到入口。
    第四，就算找到入口，他是人，菱乃是鱼，从生物学角度来说，确实有点变态。
    想归想，还是要勇于实践。
    程少奕将小人鱼扶起来，脸上浮起一层绯色，语气也很不自然地问：“菱乃，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生…咳，殖器，在哪！”
    菱乃干净清澈的眸子懵懂地看着他，俨然就是个小弱智。
    “我是说你的腺体在哪，让我咬一口……不对，不是咬，你告诉我在哪就可以了，我只看看。”程少奕差点就说出了心里话。
    菱乃不知道什么是腺体，就这么和程少奕对视了几分钟。
    程少奕把手握成拳，抵在嘴上，小声地说：“菱乃，就是你…那个…咳，上厕所的地方。”
    菱乃仰头看着他，小身子突然一个激灵，打了个尿颤，他呆了一会，然后沙发就湿了。
    之后，程少奕拿着吹风机，苦逼地对着那张湿透了的沙发吹，菱乃则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看着动画片。
    “呀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电视里那个奇怪又魔性的笑声，程少奕都感觉像是在嘲笑自己。
    吹干之后，沙发上并没有异味，还带着奶香，程少奕手都累了，放下吹风机后，甩了甩手，放松一下。
    看着小沙发上看电视正入迷的小家伙，程少奕叹了口气，实在没办法的话，那就只能找个生物学专家问问了。
    程少奕记得费毅伴侣的哥哥，就是生物学博士，而且恰好是研究海洋生物那方面的，估计他应该比较了解鱼类。
    林奕看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程少奕三个字，着实把他给吓了一跳，小心地拿起来接：“程少，我家费毅不在，你要找他吗？”
    程少奕去外面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我找你。”
    “找我？”林奕心里有些忐忑。
    “把你哥的电话给我。”
    从林奕那要来了他哥林岩的电话号码，程少奕赶紧打了过去，他们两人并不是很熟，但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得知是程少奕打来的电话，林岩说话态度一下就变得客气了：“程少，你找我有事吗？”
    程少奕问他：“你知道鱼的生殖.器在哪吗？”
    “这要看什么种类的鱼了，纲目不一样，生.殖器官各异，有的是长在臀鳍下方，有的可能在尾部，还有特殊的长在腮鳍处，不过大部分鱼类都是在臀鳍下方。”
    这些程少奕在网上就能查到，他想问的不单单是这个：“你那有没有关于几百年前就灭绝了的人鱼资料。”
    林岩确实有看到过关于人鱼的研究报告：“有，不过资料较少。”
    “发给我看看。”
    林岩多了一嘴问：“程少你要这些资料做什么？”
    “十万够吗？”堵住你的嘴。
    林岩哈哈笑了两声：“这…举手之劳不要钱。”
    程少奕没有再继续跟他废话下去，说多了，容易被对方拆穿。
    程少奕仔细看着林岩发过来的资料，就只有寥寥的几页，也就大致介绍了一下当时人鱼生长的环境，还有身体组成极其构造，上面还附了几张人鱼化石的图片。
    程少奕的目光落在了第二页的最后几行字上“人鱼在面对喜欢的雌性或者雄性时，会自己打开生殖口，然后与其交配。”
    程少奕：“……”他之所以找不到菱乃的生.殖器，原来是因为菱乃不喜欢他，所以才不愿意为他打开。
    得知真相之后，程少奕面色沉重，此时就仿佛有朵乌云在他头上，将他浇了个透，原本躁动的心，一下就平静了。
    难怪契合度为零，程少奕也不想说什么了，用力将手机摔了出去，看着手机四分五裂后，他又假装平静地回到菱乃身边。
    菱乃还伸手想让他抱，可程少奕拒绝了：“菱乃，我会养你。”
    菱乃歪头看着他，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少奕又说：“就当宠物那样养，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不可以跟我一起睡了，你只能在鱼缸里活动，鱼缸过一下我会让助理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