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地弯下腰,从柜台后抓了两根玉米肠,“车还要一会才来,你们要是饿了,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紫兆笑:“婆婆, 我们三个人,你怎么只拿两根肠呢?这是不想给谁吃。”
婆婆瘪嘴微抿, 露出个没有牙齿的笑容, 却没有解释什么。
陆涟:“我们走。”
方棠棠:“嗯!”
他们继续往山底下跑, 跑到山脚的时候,狗吠声已经听不到了。
方棠棠望向紫兆,他的伤口不再流血,但也没有愈合。她有点担忧,问:“你还好吗?”
紫兆想起喝下的药水,露出肉疼的表情,有气无力地倚在公交站台上,虚弱地说:“你看我像是还好的样子吗?”
方棠棠:“那怎么办?”
她摸了摸书包,想起手术刀里寄居有医生。医生医术高超,连尤开断臂都能治好,给紫兆做个小手术,缝上伤口,应该不是难事。可如果这样,就暴露医生的存在了。
紫兆闭上眼睛,脸色苍白中透出铁青:“让我休息一下。”
方棠棠看到他的外套被雨打湿了,拿出那件校服。
校服一直在书包里,现在还是干燥温暖的。她递过去:“你把湿了的衣服脱下来,披上这个。”
紫兆睁开眼,目光落在校服上,眉头微微皱起。
片刻,他接过校服,把衣服裹在身上,低声道:“谢谢。”
方棠棠站在公交站台,犯愁地看着越来越大的雨水。
天空黑云滚滚,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冰冷的雨点从厚厚云层里泼出,噼里啪啦落在地上,溅起水花点点。
她蹲下来,抱紧自己。
忽然肩头一暖,抬头看,陆涟已经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陆涟的外套没怎么被淋湿,上面还带有温热的体温和淡淡冷香。
方棠棠:“你……自己穿,不要感冒了。”
陆涟:“没事,我不冷。”
方棠棠拢了拢外套,低声对陆涟说:“紫兆他怎么办呢?他看上去伤好像很严重。”
紫兆靠坐在椅子上,面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眉头紧皱,不知是在小睡,还是陷入昏迷当中。
“他失血太多了,”方棠棠说:“要不,医生?”
陆涟:“不能让他知道医生的存在。”
“嗯……可是……”女孩低下头,咬得唇微微泛白,露出纠结的神情:“可是他受伤很重,会不会……”
陆涟语气没什么起伏:“他是高级主播,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不会让自己出事。”他顿了顿,看向女孩:“棠棠,你总不能救所有的人。”
方棠棠:“如果力所能及的话,帮一帮大家也好。”
陆涟:“你忘了,当时是他把尤开的手臂砍下来,如果不是你当时坚持,尤开也早就已经死了。”
方棠棠抬起小脸,静静看着他。
天空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照得陆涟眉宇清冷而无情。
陆涟垂下眸子,与女孩对视,半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地叹口气:“棠棠……”
方棠棠抿了抿嘴角,重新站起来,轻声说:“我、我也不知道。可是他快要死了,我有办法救他,我就忍不住……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
老师只教她怎么应付考场上的考试,在考试里,只有一个答案,解出来了就是对,没解出来就是错。可是谁也没有告诉过她,在关于生命的考题上,到底应该怎么回答?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对张熙说过,生命是可贵的,谁也不能够轻易去践踏。所以张熙他们拿她当小白鼠的时候,她会反抗、会生气、会想努力生活下去。
而现在情况倒置,如今的她,有能力去救别人,但是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方棠棠看着陆涟,黑润的眼睛干净澄澈,亮得像天上星。
陆涟避开她的眼神:“医生他想出来吗?你别忘了紫兆是个什么样的人,被他知道你身上有红衣,怀疑你的身份不说,他随时可能会因为想得到红衣,对你起杀心。这种事,在任务者之间不算少见。”
他转头看连结天地的大雨,脸上没有表情。
“你是任务者,以后会明白身为任务者的残酷,不能总想着依靠鬼怪的力量……”
女孩总要学会任务者之间的勾心斗角和丛林法则,才能在接下来的考验中生存下去。她不能一直天真,一直稚嫩,总要明白完成任务的残酷。
陆涟轻声问:“如果没有医生,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方棠棠一时哑然,“我也不知道。”
陆涟:“棠棠,很多事你都没有想明白,没有想清楚前,还是不要做出选择了。”
重重雨帘中,一辆老旧的公交车缓缓驶来,车灯照破周围的黯淡天幕。
司机打开窗户,喊:“来,快上来!”
方棠棠:“车来啦,我们先上去!”
陆涟回头看眼紫兆,眉头极轻地皱了皱,“我去喊他。”
他喊了两声,紫兆并没有醒。陆涟知道他是失血过多而昏迷,毫不客气地掐了两下他的人中。
青年幽幽醒转,有气无力地说:“我都要死了,你不能轻点啊。”
陆涟:“死不了。”
紫兆扯了扯嘴角:“废话,爷的命大着呢。”
陆涟扶着紫兆上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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