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狠狠地回头,“你拿他威胁我?”
“你相信我可以做到你担心的任何事。”
“你这个疯子。” 如果不是被咬得发晕,他会毫不留情一巴掌打过去,“开门,让我下去!”
车锁打开了,外面暴雨如注,陆秋深一脚踩进雨水,抬头看见孟舟野站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似乎在等车。
隔着雨幕,他们对视了一眼,一个错愕,一个困惑。他都不知道孟舟野什么时候站在那的。
雨那么大,孟舟野想也没想地冲进来,“秋深哥哥?你怎么了?”
陆秋深捂住后颈,往后倒退,被他抓住了肩膀。旁边的车门还没有关,宋青疏在里面招手,意味不明地笑。
“期待合作顺利,秋深。”
至今回想起来,陆秋深仍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一幕。他浑身恶寒,拉着孟舟野往前走,只想离那辆车越远越好。
走出去十几米,孟舟野拽住他,“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他的脸上全是雨水,泪一样纵横。他努力撑起微笑,“我没事,你快回去,别让人看见我们在一起。”
孟舟野用力捉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怀里,摸到了后颈的伤口。
雨那么冷,孟舟野的手像火炭一样烫。他咬牙切齿地问:“你让他标记了?”
陌生的信息素在体内乱窜,陆秋深脑袋沉重,连站直都费力,他拼命地摇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对。
早先埋下的祸患终于爆发了,孟舟野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为什么撒谎骗我?你不是说没面上吗?你让我别来找你,该不会就是为了和他约会吧?”
陆秋深感觉有道雷劈在头顶,“让你别来找我是为你好,你看看你这几年都混成什么样了,你的队友对手哪个不比你更努力更优秀?你都鬼迷心窍了!”
“你才是鬼迷心窍吧?你自己说的宁愿不演戏也不想被潜,都是说着玩的?”
陆秋深从未如此绝望过,反而冷静下来,“我说我没有,你也不会信吧?”
孟舟野紧紧抿唇,僵冷的面容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我没有让他标记,来这里也不是和他约会,但我今晚明白了一点。” 他抬起头,眼神决然,“孟舟野,我们暂时分开吧,你该把精力放在事业上,陆秋深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事业才是更重要的。”
孟舟野周身晃了晃,“你说什么?”
大雨滂沱,陆秋深怕他听不清,声嘶力竭地喊,“我说要和你分手!听清楚了吗?”
不是每个人的心都是肉长的,至少陆秋深就不是。他已经记不起那天是怎样撑住身子笔直坚定地转身离开,他只记得当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千万不能回头,一回头肯定会忍不住扑过去抱住孟舟野。
他想起小时候,阴暗肮脏的旧楼梯,他被一脚踢出门,沿着台阶轱辘滚到底,买酒回来的女人正好走到那儿,心痛又慌张地抱他起来,除了哭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只好帮她擦眼泪,笑得像跌落凡尘的天使,妈妈不哭了,阿深不痛……
那天他走进警察局,冷静地举报了他的爸爸,抓捕现场,那个男人跪在地上求他原谅,他的心甚至没有多跳一下。
大概那时起,陆秋深被开发出绝情的天赋,时至今日,他也说不好到底为什么要和孟舟野分手,因为宋青疏的威胁,因为队友们的议论,又或者因为,仅仅害怕某天彻底配不上孟舟野。
孟舟野站在暴雨里,好像还没有接受现实。
在孟舟野的成长路线上,陆秋深的作用恐怕比爸妈的棍棒还要有用。他的少年,在一夜之间成熟起来,眉眼间多了忧郁,脊梁上有了重担,像个有模有样的大人了。
他的心里从此多了一个仇敌,杀死曾经的孟舟野的仇敌。
当后来,陆秋深逼着他在结婚协议书上签字时,他的眼神凉薄又悲凉,像看某种悲情的闹剧,“满意了吗?”
满意了吗?这就是你希望孟舟野变成的样子。
决定离婚的那晚,陆秋深推掉广告商的活动,独自乔装来到中心体育馆。孟舟野每场演唱会的门票他都有买,但只有这一场到了现场。
他冒着被认出的风险,和狂热的粉丝一起站在最前排。快要结束的时候,孟舟野坐在舞台上唱了首舒缓的歌,那时他们的距离只有三米远。
《钻石》里有一段歌词,孟舟野亲手写的:
倘若你来
倘若我看到你
我愿舍弃光环
我会义无反顾
我将穿越人潮与灯光
赠你热吻、钻石与余生漫长
其实他不用穿越人潮和灯光,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这就是现实,真实得令人赞叹,以至于有人问起有没有去看过孟舟野的演唱会时,陆秋深只能微笑着说,没有。
他就这样贴着孟舟野睡着了,连悲伤的梦呓声把人惊醒了都不知道。
孟舟野把他拉进怀里,轻轻拍着他后背,像自语又像叹息:“陆秋深,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笨啊?”
第23章 还在烧,就在这里(1)
早上醒来的时候,陆秋深怀里紧紧抱着被子角,明明是暖的,又好像是冷的。
一整晚都在做梦,醒了却忘得一干二净,仔细回想也想不起来梦境内容。他经常这样,梦境中温暖舒适的感觉还残留在体内,他下意识地喃了一声:“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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