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负雪现下躺着,要过去,就不得不伏到他身上去。
将宴音犹豫了,他闷笑一声:“怕我?”看她神色就知道是这样,“你是该怕我的。”
那一句,叫她寒意陡升,她不敢怠慢,小心地倾身过去。
姜负雪深爱这份乖觉,若是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他随意地挽起她垂落的发丝,微凉的指轻柔着她的耳珠。
“聪明的娇儿,知道我在生气对吗?”
“我……”宴音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说的她已经说清楚了,可这人不放手,她只觉得头痛。
可姜负雪却不给她乱想的空隙,又另问了别的:“我听说碱水巷的人说,你有身孕了?”
她心神一震,慌张地看了姜负雪一眼,不知道他怎么连这个都打听得这么清楚。
她想开口解释,姜负雪却把在她的脉门上,幽幽道:“不用你说,我知道没有。”
寥寥几句话,宴音像被放在了高崖悬木之上,忐忑难安。
姜负雪的唇贴上她的耳际:“你的肚子,只能下我的种。”
这话……逼得她惶惶然闭上眼睛,又察觉到他的指尖在她腹上打着圈,忍不住狠狠战栗了一下。
他的暗火积郁已久,宴音今晚再是低眉顺眼也讨不到好处了。
看着宴音小心俯身不碰到他的样子,姜负雪不悦地拍手将她抱住,两个身子贴合在一起。
姜负雪抚着她的背,下一句更让她遍体生寒。
“听说你们以夫妻相称,是睡在一处了?”
“没有。”她下意识地撒谎。
“撒谎。”
“现在告诉夫君,他碰你哪儿了?”
这句话堪比冰锥,宴音想起来看他,却被按着,只感觉到他胸膛在起伏着。
姜负雪问出这句时,清隽的公子被妒忌焚化了,浑不似人样,不能让她看见。
“这里?”他轻点,“这里,还是这里?”
这一句句的诘问,半点没有往日风仪的举止,教宴音咬牙切齿,他又有什么资格来问!
她抓住他放肆的手,怒斥:“便是都碰了,你又能如何?”
一句话,她痛快了,姜负雪目色一变,很快就让她不痛快了。
将人扣落在枕上,位置倒转,姜负雪沉默得像尊玉佛,他与霍南疏不通,天生带着善貌,神色竟带着悲悯。
可手上的动作却可怕,点了她的哑穴,将她所有的衣裳,连同里衣肚兜全都扯碎丢了。
那件她披着的斗篷,直接甩到了车厢外。
被护卫着提前踏上去往盛京官道的马车,严密得烛火透不出去,声音也被吞没,只有几点寒鸦在野外凄切。
宴音抱着枕头缩在角落里,像只初生的羊羔瑟缩,嘴一直张着,却哭喊不出声,颤抖着不停滴落泪珠。
“你乖些过来,今晚我不动你。”他睇着宴音珍珠般光润的肌肤,沉下了一口气,抛出条件。
可宴音被他吓得已经不知道思考利弊了,她甚至将本就散乱的发髻彻底散下,只为了遮住所剩无几的尊严。
若有法子,她定要嵌进车璧里不可。
瞧着这可怜的模样,姜负雪终究是软下了心肠,坐过去将她搂进了怀里。
肌肤触到他的绸衣,宴音又是一阵战栗。
姜负雪自座下的柜子里取出了一条狐裘将她围住,柔声说道:“不是要做什么,只是那不干不净的衣服不必再穿了。”
宴音睁着泪眼看姜负雪,这是她自慕少艾时就喜欢的少年,也曾以真心交付真心,她不忍心报复今生的他。
却没想到,他真的忍心对她这样!
宴音眼中恨意太浓,姜负雪纵使再僵硬的心防,也被刺痛了。
“恨我?”他问话始终简短。
宴音不答,那双明眸成了山间流不尽的泉眼,他擦了,她又流。
姜负雪自觉自己已经留情,她敢跑这么多回,屡教不改,原该让她彻底听话,可一看到那眼泪,他到底是挺住了。
宴音憋着一口气,得了空隙便推开他,使尽了全身力气地推开。
可姜负雪又怎是她能抵抗的人,这软硬不吃的样子,让自己的忍让全都成了笑话。
他本就藏着暗火未出,此际干脆将手伸进狐裘之中,又去寻她的唇,吻迹肆无忌惮地散落。
珍珠似的肌肤点点紫红,宴音像被丢上了岸的白鱼,无力地蹬着腿,那双眼睛逐渐失神。
冰凉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推进,等他再拿出来时,上头点点血迹刺痛了她的眼。
拿过帕子将那点点血迹擦干,宴音卷着狐裘面向了车璧,那处还残存着异样感,牵起了心中的无限悲凉。
姜负雪去亲她的眼睛:“还算乖巧,没有真被他要了去,等回了盛京便该将祠堂开了,你合该是姜夫人。”
没得到回应他也不觉失落,只一下一下抚着她仍显单薄的背脊。
只烛火默默溶出红色的泪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不敢看评论,现在此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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