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察觉,我前世是被姜负雪害死的,你也被害了。”
她的话让霍南疏握住缰绳的手不自觉攥得更紧,再低头,是宴音认真的神色,她也小心窥着自己,怕他不信。
霍南疏正了正面容,又郑重重复了一遍:“我信你,你,我们是如何被害的。”
宴音见他真的相信了,才慢慢将前世今生的事情全都细细说了出来。
末了,她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是我的一场梦?”
霍南疏自然摇了摇头,目光里都带着安抚,他能察觉到宴音迫切地想让他相信。
但他一下子听到了太多东西,尚来不及寻个头绪,更是听到她是梁意妃子,又和姜负雪有旧时,心里抑制不住的苦涩酸意,像塞进了一颗腌杏子一样,满身的不快。
他启唇问道:“前世,你没有认出我,姜负雪为何能将我们移到一处去?”
宴音不知为何,总觉得霍南疏说“没有认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语气里泛着酸味。
背后的人显见是情绪不好,她后颈一缩,老老实实说:“这我也不知……”
她不知道,霍南疏却隐隐有猜测,只怕是看出了他对宴音有情,或查出了他与宴音的过往,用宴音之口约他入宫。
他是最了解自己的,前世的霍南疏只怕以为宴音真的记起了他,约他相见才会贸然前去,遭了算计。
若真是如此,宴音被害,也有他的疏忽之责,但这也只是猜测罢了。
宴音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侯府明明有丹书铁券,前世为何不用?”
问完就见霍南疏面带无奈,他又如何知道前世为何武陵侯府不拿出丹书铁券。
这话该问宴音这个拥有前世记忆的人才对。
宴音微微尴尬,就自己想了起来:若是武陵侯府提前用掉丹书铁券,这样的事应是举国皆知才对……
她费劲想着,时不时敲一敲自己的脑袋,念念有词。
霍南疏看在眼里,不由带了几分笑意:“还敲,当真是幼时摔傻了。”
此话不出意外地收获了宴音的白眼:“你还答应当我傻子的童养夫呢,岂不是更傻!”
她在霍南疏面前就是颗小花椒,一踩就跳,打小就爱欺负眼前这人。
所以说出的话也变得冲动,“童养夫”的话一出口,两人都是卡壳了一下,宴音眼睛滴溜溜乱转,暗自懊恼。
霍南疏的笑意又浮现在眸中,马儿依旧嘚嘚地在路上跑,霍南疏的怀抱安稳又温暖,安静地空隙变得有点长。
就在宴音以为这事已经揭过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句:“我却觉得做童养夫是个聪明的决定。”
她听见了,整张脸都埋在大氅中,佯装不知。
霍南疏也不逼她,她的心刚离开了姜负雪,没那么容易接纳自己,现下徐徐图之才是好法子。
但就是这一打岔,宴音忽得眼前一亮,还真将事情想起来了。
前世确实有大事发生,且就在宣武十二年!就在半年后!
“梓州兵变!碍因,是梓州出了事!那丹书铁券才提前用了的!”她有些激动地晃了晃霍南疏的手臂。
回京的快马上,姜负雪连伤口都没有包扎,一路纵马回了盛京,到时天方微亮,城门刚开。
他没有回姜家,而是去了另外的地方。
与杨花巷隔得不远的积云巷中,有一处挂满了红绸的宽敞院子,大红的灯笼将如意门映得喜庆,天刚刚亮,鞭炮落了满地的红,没人清扫。
是姜负雪为着和宴音住在外头置办下的,虽然酒席办在了姜府,这里的装饰也没落下。
姜负雪独自踩着纸皮走进了这座精致的院子。
霜败跟在身后,看着这一路的红绸子和主子孤寂的背影,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
“主子,先处理一下伤势吧。”他开口道。
姜负雪却吩咐起了另外的事情:“让人一路从盛京到云北,追查他们的下落,宴府那边也要盯紧了。”
霜败没有办法,只能领了命令去办。
等再回来时,姜负雪坐在了正厅之中,喜服已经换下,伤处也上了药,只低头看着宴音绣的那枚香囊出神。
“主子,人已经派出去了,姜府那边有人看着,里头的情况并不清楚,但宴小……”察觉到姜负雪的眼神,霜败又换了称呼,“夫人应是写了信回去了,或可等宴大人回信,再沿着送信之人一路追查。”
“就这么办,”姜负雪面色苍白如纸,姝丽的容貌也因憔悴而褪起光彩,像失了釉色的瓷器一般。
他略思索了一下,又道:“昨日,她在宴府发生了什么事,全部告诉我,一件也不准漏了。”
昨日盯着宴府的暗卫被传了上来,连同被宴音唤到房中的管事和嬷嬷。
一见到这个嬷嬷,姜负雪的心就沉了下去,前世,自己正是设计让她进宫给宴音做了吃食。
他只是指了一个管事的,让他挑信得过的人,却偏偏将这个嬷嬷挑了去,姜负雪前世一直在逃避自己亲手害了宴音的事,所以处理了人之后,便不再去回想起这桩旧事。
重生之后她,更是没有想到宴音也会重生,而及时地去处理干净这人。
明明只差这么一点点他们就成亲了,只要这嬷嬷没有现在出现,只要没有那碗核桃奶皮羹,今日的他们就能一起到长辈跟前敬茶,在祠堂叩拜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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