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吴县令楞了下,气笑了,直接说:“秦肃,你当这公堂是集市?还有代谁受罚之说?”
“请大人成全。”秦肃又叩首。
林捕头见吴县令似有冒火的苗头,立马说道:“秦帮主,大人所说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赶紧歇了这念头吧!”说完,立马叫上衙役把徐铁匠推了过去,“带下去,打十大板!”
“还我女儿命......”徐铁匠还想再喊,却被堵住了嘴,直接拉下去。
看得许氏又哭了起来,这次她也学乖了些,只敢捂着嘴小声的哭泣。
老师爷看了下秦肃也打起圆场:“大人,在您治下至孝之人极多,这是一大善事。”
这话一出,吴县令脸色果然缓和了下来,摆手道:“也罢,起吧。”说罢,她便看向周老三:“你刚说,是陈女郎指使你杀徐财?速速招来!”
周老三低着头,呐呐的说:“秦帮主大婚那天,陈尤让我杀徐财,说是徐财调戏了她夫郎,她气不过。”
“大人。”陈尤侧头看了眼周老三,没有半点慌乱,嘴角甚至还带上了淡淡的笑意,“这命案已十分明了,周老三已承认自己杀了徐财。”
公堂上的人都是一愣,一般人被污蔑的时候不都该进行反驳、对质吗?怎么她倒是连周老三的话都不接。
周老三抬起头,看了下陈尤,还是说:“是你让我杀徐财!”
陈尤慢条斯理的回:“你在撒谎,我从未指使过你去做任何事情。就算要指使人去做事,也不会找你。”停顿了下,看了下县令他们,继续道:“你我是何关系?难不成我指使你去做,你就会做什么吗?”说到这里,她冷笑了声,有些不坏好意,“说得粗俗点,让你吃屎会吗?”
“咳咳,公堂之上......”
“草民知错,望大人恕罪。”
吴县令后面的话没说出口,陈尤立马很有眼色的谢罪。
“罢了。”吴县令无奈的摆手,接着看向周老三,“周老三,你还有何话说?”
周老三死死的盯着陈尤,神色有些疯狂:“是你威胁我,威胁我杀徐财的!!”
“威胁?拿什么威胁你?”陈尤轻飘飘的给了她一个眼神,“开堂时,如果没听错,你连自己至亲,母父姐姐侄女都能狠心杀害,拿什么能威胁得了你?”
陈尤态度越不以为然,周老三神色越疯狂,在她说完这话后,周老三直接喊:“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害了我全家!”喊着就扑向陈尤。
陈尤一直在警惕周老三的动作,见此,侧身避开,林捕头立马压住周老三,怒斥:“公堂岂是你撒野之地!”说着就是一脚,踹得她在地上翻滚了圈。
陈尤看着,都有点心惊,这得用了多大力气。
周老三捂着被踹的腹部,在一边喘气着,还又哭又笑,有气无力的说:“你害我,害得我好苦啊,娘啊爹啊......”喊完又伏倒在地大哭起来。
“谁害你?”陈尤本不在意她在被判决前,被她说什么,但若是因此让她彻底丢了名声,却是不愿,因而她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蹲下,道:“杀徐财的是你,杀你至亲的也是你自己,又与我何干?”话说到这,她叹息了声,继续说:“你杀徐财,我能猜到原因之一,你是想陷害与我是吧。但奈何,弄巧成拙。”说罢,她朝县令再次跪下:“大人,可容草民将此事,从头到尾讲述一遍?”
吴县令此时也听得有些好奇,点头应允:“可。”
陈尤便将自己与周老三、徐财二人有过节的事情,简述了一遍后,就说到命案这里,声量提高了很多,确保外头一些百姓能够听到:“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哪个女郎受得了?我当场给了徐财一拳。”
“我姐不会这样,我姐不会。”沉默了许久的徐叶子跪了下来,哭得可怜无比,“我姐她那般胆小怎会......”
“对!我女儿不会那样,肯定肯定是你欺负我女儿!”一直神情恍惚的许氏猛地喊出声。
“她是怎样的为人,你们心底清楚得很。”陈尤对其他男子可没多少耐心,甩下一句,便继续讲述:“秦帮主那时就走了过来,我跟她告别便带夫郎直接离开了秦家。”说完看了下秦肃。
秦肃也看了过来,又低头看了眼正在看她的徐叶子,在徐叶子祈求的眼神中,还是微点了下头,给陈尤作证道:“确实在那个时候离开我家。”
陈尤都有些惊讶了,再次看向秦肃,道:“多谢秦帮主。”
“清者自清,你不用谢。”秦肃抿抿嘴,似乎在思量什么,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我带徐财去房间休息,遇到周老三,便让周老三先看着她,我去拿药,再过去时,她们已经好得跟多年姐妹一般,还说什么一起拿雄黄找蛇去。”
这下,惊住的不仅是陈尤,更有青冉白辰,青冉此时看向周老三的眼神,跟看死人一般,冷得好无温度。
“我知道起因了!”陈尤见周老三还想说话,立马截住话头,声音极大:“周老三知道徐财脸上的伤是我打的后,肯定同仇敌忾,接着她们两个便合计如何算计我!”此时此刻,她想让周老三彻底闭嘴,脑子转得飞快,将一个事件从头到尾、忽略掉不合理的地方,全部接起来。
“这和周老三杀徐财有什么关系?”吴县令有些疑惑。
“林捕头曾提到过,徐财是在丑时被害,且后脑勺撞伤,在院子靠近围墙的位置有找到血迹。”陈尤很是冷静,也很自信,将自己的推测缓缓说出:“能在那个时辰,将徐财带到院子中,还不惊动所有人,那么那人绝对是熟人,周老三刚好符合这是其一;其二,假如周老三和徐财合计着算计或教训我是真的,那么,还有可能是她们二人约定好那个时辰出门来半山村,可想而知她们想做什么。”话说到此处,陈尤适当的表现出惊怒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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