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还没出来你怎么就知道叶敛质量低，这一点小事就影响心态，你们年级的学生也太脆弱了。”陈老师面无表情说出最狠的话。
    校长：他头一次发现陈老师这么莽的。
    陈老师敢这么说话是有底气的，一中近些年数竞班窥得门道，成为省内数一数二的数竞强校，离不开他的工作。
    他钻研数竞二十多年，离开一中多的是学校争抢。
    这次谈话后，叶敛提前交卷的后门彻底过了明路，免得陈老师每天去考场上转捞人。
    年级主任吐出来一口老血，合着他还帮了忙。
    这场争锋说白了还是高考和数竞的矛盾，年级主任作为高考的坚决拥护者，自是看不惯陈老师压缩正常教学时间去学竞赛，尤其在他们已经妥协后。
    他唯一算错的是校长对竞赛的期待和拉偏架的能力。
    无论私下怎样的风波，两天半的月考终于结束了。
    一中的改卷效率是令人恐怖的高，上午考完，下午出分。
    老师都在忙着改卷，没老师管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时不时抱怨一句。
    这属于难得的休息时间。
    蒋舒拿着卷子和叶敛对答案，对完舒了口气。
    “放心了？”叶敛收起试卷，“就对我这么放心，我最近可没将心思放在月考上。”
    陈老师和徐老师同时压榨，饶是叶敛天赋异禀，也着实是挪不开时间复习，虽然他不需要。
    蒋舒故意装作慌张的样子，成功见到了叶·不高兴·敛。
    逗完叶敛，蒋舒还要哄好，“我对叶神当然是有信心的。”
    叶敛脑海中浮现出上个世界两人的相处，摸摸她的头顶，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笑容。
    只见叶敛凑到蒋舒耳旁，蒋舒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你别这样……”蒋舒提醒他这是在教室。
    “李老师来了。”叶敛悄声说道，“小舒以为我要做什么，嗯？”
    蒋舒在座位上坐好，李老师刚好进来。
    “考完试就放松了是不是，还要有一个月就期末了，还想不想好好过年。”
    李老师看到一班学生这懒散的样子，将书往讲台上一放，开始给学生紧神。
    内容无非是高二阶段多么重要，以及这次全省联考的难度。
    这段话第一次说能让人重视，可惜现在说了无数次已经引不起一班学生的兴趣。
    似乎是看出学生的漫不经心，李老师下了狠招，“现在月考卷子已经判完，汇总一下分就出来了，成绩出来以后我们调一下座位。”
    一直低头的蒋舒此时抬起头，不自主看向叶敛。
    班里其他人都有同桌，唯独叶敛是例外。
    一班的学生总数是奇数，叶敛作为学神，可远观不可近处，于是默契的留下了叶敛身边的空位。
    某种意义上，这是学神的特权。
    高二年级大办公室，几位老师不死心的翻着几张答题卡。
    “成绩出来了吗？”年级主任一进屋就看到这几个老师的模样，“答题卡有问题？”
    “他们这是不死心。”旁边的老师调侃道，“这成绩出来可是吓到我们了。”
    “吓到你们？”年级主任到电脑前看年级成绩单，“是有匹黑马跑出来？”
    “不是黑马。”该说是领头羊才对。
    年级主任看到排名第一的叶敛有些失望，叶敛明显将心思往竞赛上放了，怎么年级第二就追不上呢？
    等年级主任再仔细一看，忍不住数了数，数到后面都恍惚了，“叶敛这是几科满分？”
    除去语文扣了四分，应该说其他科都是满分。
    年级主任接过叶敛的答题卡，单看自己化学这科，叶敛这满分没有丝毫水分。
    “这孩子了不得。”其他班老师感叹，这一群老师对着答题卡重新找叶敛的小错误，这都没找到，甚至有老师觉得扣的这四分太严格，扣多了。
    叶敛这成绩，他们教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年级主任想要放下叶敛的心又起来了。这成绩已经不是有潜力成为高考状元了，这成绩是只要叶敛正常发挥，状元就是他的。
    省状元啊，一中至今也就拿过一次。
    “成绩出来就发下去，我去找校长。”
    他就不信一个省状元拼不过一个看不见影的国奖。
    李老师再回到办公室，发现其他班老师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们班叶敛可真是争气。”五班班主任觉得自己养气功夫够好了，现在都忍不住嫉妒李老师了。
    省状元的老师，日后评什么职称都是必杀技。
    “成绩出来了？”李老师听这话叶敛应该是没有失误。
    “出了。”三班班主任已经没有动力让他们班学生努力了，现在这差距真不是努力能补上的，他只是后悔，当初抽签我怎么就没抽到一班呢。
    当差距太大时，后面的人就不会起追赶的心，只能仰望。
    李老师看到叶敛的成绩时，这句话不由自主浮现。
    她果真走狗屎运了。
    一班的学生再见到李老师，严肃的脸上笑容遮都遮不住。
    “老师这是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看到起哄的学生，李老师努力压住嘴角上扬，“刘鹏举，你这觉得自己月考成绩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