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的话,陈律璋应该有段很耀眼的人生。
陈喃缓了口气:“我从五岁那一年开始就知道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推脱的意思,你活着的每一天,我都会为你负责。”
隔壁有人抱着小孩推门而出,匆匆看了一眼,捂住了孩子的眼睛,连忙按了电梯下去。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没有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权利。”陈喃有点累,耳边被他妈和陈律璋洗脑了十几年,他欠陈律璋这几个字已经被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他也曾想过一个人,但是见到光之后,总忍不住去渴望,去追求。
“我那时候还太小,压根没有分辨能力,造成你这样的后果我当然很抱歉,我没有哪一刻不是在为这件事情后悔。”陈喃这话听起来有点诡辩,“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去补偿你。”
“所以我跟什么人在一起,我结不结婚,都跟对你怀有愧疚这件事毫不冲突。”
“那你就应该把我所有走过的路都走一遍,被人冷眼旁观,被人嫌弃,被人辱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高处享受着众人追捧的荣耀喝彩。”
陈律璋指着陈喃的胸口,戳得他生疼,“你永远都体会不到,所以别跟我谈补偿,你压根就不配。”
“姓陈的,一个都没有心。”陈律璋说。
他朝楼梯口走去,背对着陈喃,还有话往外出,“你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做梦。”
陈喃双手无力下垂,喉咙哽着,他抬头向上看,白色的墙面刺的眼睛痛。
他皱着眉,看了很久。
南澄整个身体都贴在门上,像只大壁虎,声音断断续续,隔着门,她一句都听不清楚。
就这样保持姿势快半小时,门突然被人拉开,还好陈喃动作缓,南澄得以稳住身形。
“呃……”南澄尬笑,装作无事发生,然后拎起陈喃之前打包好放在玄关处的垃圾袋,“我刚准备下去扔个垃圾,你就开门了,嘿嘿。”
陈喃脸色发白,早上还满面春风的,见了个人之后,彻底变了个样。
他没接南澄话头,自顾自的接过她手里的垃圾袋,站在门边,等着南澄换鞋。
在电梯里面,南澄就暗搓搓的瞥着陈喃的神色,这人既不跟她开玩笑,也不牵她的手了,拎着垃圾袋,睁着眼睛发愣。电梯到了还是南澄叫他,才有所反应。
“陈喃……”南澄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手指捏着他的衣角,轻轻摇晃了几下。
陈喃停下,叹了口气,“抱歉,我刚才心情不太好,没理你。”
南澄摇头。
“刚才……”南澄观察着陈喃的神色,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刚才是我舅舅。”陈喃理清心绪,开始给她解释:“就是那个因为我,毁了容的舅舅。”
南澄明白过来,当初陈喃跟她坦白过,今天见到,才知道伤的这么严重。
南澄勾住他的小拇指,头低着,“那他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儿童时期遭受过的创伤,很大程度上会对心里造成一定影响,有些随着年龄增长还会越来越严重,看当时陈喃见到一个买糖葫芦的老爷爷就知道。
如果是看到陈律璋这种因为他而导致的事故的当事人,创伤反应会更加激烈。
南澄怕他心里压着。
陈喃舔唇,“他今天过来找我妈,恰巧不在。”声音很低。
“奥。”南澄被带着情绪也不高。
“你知道你说谎的时候有个习惯性动作吗?”南澄突然抬头,帽檐遮挡住了部分视线,她得奋力仰着头,目光平静如水。
南澄把他的手掌举起,将合在一起的大拇指和小拇指分开,再合上。“就会这样。”
陈喃没有半分被戳破的窘迫,只是静静看着南澄,眼圈有一层红色。
“我可以暂时对你有个小秘密吗?”陈喃问。
“当然可以。”南澄点头。“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这才能保持神秘感。”
南澄食指和中指分别放在陈喃嘴角,再张开,微微上提,整出了一个弧度,“拥有神秘感的男人才最有致命吸引力,你要是什么事情都让我知道了,那多没意思,我会厌倦的。”
这下,陈喃眼底终于染上了笑意。
“我饿死了。”南澄摸着肚子撒娇。
“好,吃东西,小馋猫。”
拐角阴影处,陈律璋从里面走出来,盯着前面离开的那双背影。
他把口袋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扔进了垃圾桶,转身离开。
第74章
大四实习期,南澄力排众议,还是去了琼央。
思昂——国内知名游戏公司,南澄当时投它的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离言大够近,车程十分钟,陈喃不必再跟以前一样辛苦起早。
当初陈喃顺利拿到了言大的保研名额,空档期,便陪着南澄在思昂待了半年。
毕业季过后,大家天南地北的散了,乔桉留在嘉云,郑琼去了国外她亲妈身边,南澄跟潘揽揽都在琼央,也隔得远得不行。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成年人的生活繁忙又枯燥,时间被挤了又挤,糟心事每天几堆,随心所欲这个词像是暂时在他们故事里被抹去痕迹。
晚上,倚枫嘉园,南澄窝在阳台的沙发椅上,键盘敲的噼啪响,在回邮件,旁边窝着一只刚足月的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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