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是下雪的时候,他刚出门就听见二楼有人说话的动静儿。
“我要堆雪人!不!我就要堆雪人!”小孩儿的声音一出来,霍闻远当时就停住了脚步。
抬头,二楼一个裹得圆滚滚的小男孩儿正噘着嘴跟大人闹脾气,雪球一样的人儿,脸上还粉扑扑的,浑身使着劲儿在那闹。
旁边一个保姆拉着他:“我的少爷唉,这大冷天的,你非要去堆那个雪人干嘛?夫人知道了该骂你了!”
小男孩儿一听立马凶乎乎地喊:“你敢告诉我妈,我就让她把你赶走!说你打我!”
这话一出,保姆立马吓得软了语气:“祖宗,你这、这不是为难我吗?”
可当时七八岁的孩子,哪知道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小少爷一个,谁不顺他的意就不让谁好过。
当时霍闻远从这几句话里就听出来这小孩儿是谁,袁家老太爷的亲亲外孙,谁也不敢得罪的小魔头。
袁家的那些佣人保姆啊,哪一个没被他戏弄过?
霍闻远是不想惹麻烦的,他本想转身就走,结果一步刚走出去,下一秒一个冷冰冰的雪团子就从头顶砸了下来。
他一转身,就对上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那小孩儿的脸被冻的有些红,鼻涕一吸盯着他问:“喂,你是谁呀?我怎么没在我家见过你?”
小孩儿声音骄纵,还带着股天真的奶味儿,霍闻远顾不得领子下面融化的雪,回道:“我叫霍闻远,寄住在这儿的。”
“住在这儿?那你给钱吗?”小小的白锦浓睁着眼睛问。
年轻的男人站在那儿说:“我没钱。”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有没有钱是关乎尊严的,可小孩儿却只是单纯趴在楼梯栏杆上问他:“你没钱啊,那你能给我堆雪人吗?我想要跟雪人拍照片!”
堆雪人的话刚说完,旁人保姆又有些着急,可那小孩儿完全不管,只那么认真瞅着他,霍闻远鬼使神差地,张嘴说:“可以,我帮你堆。”
记忆里小孩儿的表情瞬间欢欣地笑了起来,那天真的快乐几乎让他那颗冰冷的心都热了起来。
时隔多年,再次回忆当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那其实是很短暂的一段回忆,在之后的几年里他甚至都已经忘记了,但当旧日的人影跟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时,他胸口有种说出口的怅然。
那种怅然一下让他心口发麻,冷硬的心瞬间坍塌了一半。
那陌生的感觉让人有些无所适从,最终,男人掩饰性地捏捏眉心,拿起手机给张洛打了个电话:“少谦还在路上,你跟过去看看。”
张洛收到消息,还有些纳闷呢。
下午老板打电话的时候说过今天开家长会,他自己去接,这怎么还把二少爷给落下了?
张洛没多想,开着车来到了上下学的路上,结果开了一圈儿居然都没见到人!
几分钟前,霍少谦憋着气在路上走,当着外人的面儿被亲哥丢下,这简直让霍二少爷没法接受。从小到大,他哥对他虽然严酷吧,但好歹是在乎他的,结果那个白锦浓才来多久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到底谁是他亲弟弟?
他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越想越气,干脆就不回家了,在路上溜达一圈儿,哪能收留他呢?想想自己班里那几个狐朋狗友,都是受家里管教的,也抛不开面子上门,最后不得已给郝然打了电话。
几分钟后,郝然开着骚包的超跑来接他,摘了墨镜问他:“怎么回事?跟你哥吵架了?”
“没有。”小孩儿嘴倔,从小就这样。
郝然把人脾气都摸透了,只管笑笑说:“有什么事呢都想开点,实在想不开咱就喝酒玩儿。”
霍少谦觉得他在拐带未成年:“我还没满十八岁呢。”
说完就遭到反驳:“谁说要满十八岁才能喝酒呢?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能喝白的了,还有你哥,小时候在农村不早跟着大人喝酒了?就你,被你哥管得规规矩矩,别看他这时候一本正经,早先喝酒的时候可比谁都猛!”
霍少谦原本是要拒绝的,但一听他哥就绷不住了。
来到酒吧,刚开始还啥都不肯说呢,两口酒下肚直接什么都交代了,委屈瘪嘴的:“你、你说我哥他是不是不对劲?那、那个姓白的考的还不如我呢……让我自己走?我走哪儿?不、不回去了,我今晚就在这儿了!”
他趴在桌子上,眼睛都睁不开了,郝然听了个云里雾里,问:“不是,你说姓白的?哪个姓白的?”
霍少谦哼哼一声:“还有哪个姓白的?就是住我们家那个……操,我哥最近对他比对我都好……”
郝然一听直接惊了,简直不敢置信,直接贴过去问:“你哥他养人了?还是个学生?”
霍少谦醉醺醺,胡乱点头都不知道,下一秒,对面直接站起来:“你们过来,把人扶上面房间休息,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就掏手机出去了,那激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中彩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崽崽小时候也是个小魔王啦~(咳,今天只有一更)
第28章
郝然压不住激动, 出来后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霍闻远接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不耐烦,一个小时前张洛给他打电话,说没有在路上接到人, 找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几分钟前还慌慌张张地怀疑是不是被歹人给绑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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