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尴尬的是他的手还需要拄拐杖,还要推行李,一时间手忙脚乱成了一锅粥。
况穆不想让自己在季宵焕面前看起来太狼狈,他急的眼睛通红,手上猛一用力,脚却被拐杖绊了一下,还正好绊到了他崴着的地方,况穆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朝前一扑,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栽。
季宵焕动作倒是快,他两步冲到况穆身边,一只手拎着况穆的衣服,猛地用力将况穆拽了起来。
况穆只觉得天旋地转,拐杖也掉到了地上,然后他被季宵焕紧紧的抱住了。
况穆的脸贴在季宵焕的胸口,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后他小脸被烫的红扑扑的,可是腰间却在这时不适宜的传来一阵刺痛,如同通电一样痛的况穆的脚尖都勾紧了。
况穆小脸一白,手指抓紧了季宵焕的衣服,小声的说:“季宵焕,你勒住我腰了,疼.......”
季宵焕立刻松下了手上的力道,况穆红着眼睛,扶着腰蹲在了地上,痛的肩膀都在微微的颤栗。
季宵焕垂眸看着况穆一阵头疼。
他觉得况穆真的是个雪娃娃,脆弱的不行,冷了不行热了也不行,哪哪都不能用力的碰,不然就弄坏他了,只能当个小祖宗高高的供起来。
季宵焕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俯身把况穆扶到了沙发上,又拿了个靠垫让他靠好,才淡淡的说:“我给你铺床,你先在这儿坐着。”
况穆整个人软软的缩在了沙发了,他的眉头本来因为疼痛而紧锁着,听见了季宵焕这句话,眼睛立刻睁大了,眨动着长睫毛眼睛闪闪的看着季宵焕。
他坐着沙发上看着季宵焕把他的行李推到一个卧室里,然后在里面忙活。
听着房间里扑扑咚咚的声音,况穆有些耐不住了,他拖着受伤的腿歪歪扭扭的走到了客房,手扶着门框看着季宵焕。
季宵焕正挽着衣袖在给他换被单,他的动作很麻利,两下就将床单摊开,俯身在床边的四角将床单塞好,接着又拿出了厚被子.......
况穆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的望着季宵焕,看的胸口酸胀。
他实在是太想让时光停留在这一刻,以至于他不敢再多看一眼。
况穆默默的缩回了头,背靠着墙壁竭力的调整好呼吸,然后他吸了吸鼻子,转身走进了房间里。
他承认自己是个少爷性格,脾气差,还娇气,但是他一点都不懒,还有一点洁癖。
以前家里的保姆做卫生况穆总是看不上,久而久之他房间的卫生都是他自己打扫的,如今落下了一个看别人打扫卫生,自己也闲不住的习惯。
更何况在打扫卫生的人是季宵焕,他不想让季宵焕因为他累着。
于是况穆一瘸一拐的走进去,蹲在地上整理自己的行李,季宵焕看见了他,一把把况穆给拽了起来,皱着眉头说:“我不是让你坐在沙发上。”
况穆有些委屈:“我想帮忙。”
“你觉得你现在能帮什么忙。”季宵焕刚好把被子铺完,他扶着况穆的肩膀让他坐在了床上,不许他再乱动。
况穆也就乖乖不动了,他歪着头目光随着季宵焕而动,双脚垂在床边,轻轻的晃动,时不时踢到床下的木板,发出一声轻响。
季宵焕动作很快,将东西都收拾完,抱起在他脚边撒娇的小白,对况穆说:“你今晚就在这里睡,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和我电话联系。”
说完季宵焕转身就要走,却被况穆喊住。
“等等。”
季宵焕挑眉:“怎么了?”
况穆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捏的很紧很紧,他红着脸支吾了一下,抬起手掌心摊开伸在季宵焕面前。
手掌中是被他捏的不成样子的药膏。
“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医生说需要每日涂药,你.......能不能帮帮我?”即便况穆强装镇定,一句话还是说的极其不自在,到后来他的耳朵都羞红了。
季宵焕拧着眉头,一双眼睛探视的打量着况穆,他的眼神凌厉且幽沉,扫视在况穆身上时让况穆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好像自己的那些肮脏的心思在季宵焕面前无所遁形。
“要是不涂药伤会好的很慢,我马上就要去学校了,行动会很不方便.......”
况穆咬了咬牙继续道,固执的迫使自己没有将手缩回来,而是顶着季宵焕的目光,等着他的回答。
季宵焕沉默了一会,松开手了抱着小白的手,小白从他的怀里蹦了下来不满的叫了一声,又快速的跑出了房间。
季宵焕走上前拿过了况穆手里的药膏,坐到况穆旁边的位置坐下。
况穆微微的侧过身子,将自己受了伤的地方对着季宵焕。
他背对着季宵焕,看不见季宵焕在做什么,可正是因为他看不见,反而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
况穆的耳朵尖颤了颤,甚至能听见那些很细微的声音。
先是季宵焕拧开药管的声音,然后他将药膏挤在在手上,接着他将药膏放在掌心搓的发烫发热.......
最后他掀开了况穆腰间的衣服,背后一阵凉风袭来,况穆不自觉的挺直了背,闭上眼睛,紧张的脚尖紧绷,身上的每一丝肌肉都在颤抖。
他咬紧牙关在等待着季宵焕最后的触摸,可是那一刻却迟迟都没有到来。
况穆感觉自己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耐不住性子的转过身,却看见季宵焕压根没有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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