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迟某人才发出一丝惊慌失措的微弱声音:“我、我我我……”他一边语无伦次一边爬起来就想跑。
一回生二回熟,顾渺经验丰富地迅速起身,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顺势把人扑倒在地,用力按住道:“往哪跑???”
迟某人临阵脱逃失败,在他手底下蹦得活像条鱼:“放放放开……”
“阿迟,我既然把你带来了这里,便是将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你手上,不想瞒你什么。”顾渺去看他的眼睛,却被躲了过去,心中蓦地失落起来,“可……你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迟鹤亭立刻不蹦跶了。
他回过头来,有些犹豫地对上了顾渺的眸子。那里头似是藏了一整条星河,亮亮的,却又碎得令人心疼。
“三水,听我说。”迟鹤亭不得不缴械投降,伸手勾住将他的肩膀轻轻往下一按,鼻尖相抵,气息缠绵,在不分彼此的暧昧中,低声坦白道,“我机缘巧合之下曾见过你的未来,绝望痛苦,看不到一点出路。而我本该在……却不在你身边。”
地上铺着软毯,顾渺只愣了一瞬,便顺着他的胳膊侧躺下来,捞过趴在一旁的花崽撸了两把,不甚在意道:“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
“三水。”
“嗯?”
“若有一天,我把你忘了怎么办?”
顾渺脱口道:“那便再认识一次。反正我们也不是头一回见了。”
说罢,他又怔怔起来,抱着花崽一骨碌爬起身,困惑地捏了捏猫猫耳朵,转过头忐忑地望向迟鹤亭:“阿迟……”
迟鹤亭压根没料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四肢百骸俱凉,仿佛连同着被击穿的侥幸钉死在地上,眼睛一瞬红了起来。
顾渺惶惶不安地抱着小狸花,眼神迷茫,正努力思索这念头从何而来,猝不及防之下被猛地搂进怀里,那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人揉碎。迟鹤亭伏在他肩头,整个人剧烈颤抖着,分明只是几声极力压抑的呜咽,却仿佛含着撕心裂肺般的哀恸。
顾渺慌了。
他不晓得为什么阿迟会哭得那么伤心,也弄不明白自己方才说的究竟是什么,只觉有一种莫名的难过,不知从何劝起,只得由他抱着哭去。
过了许久,等到那闷闷的呜咽彻底消失后,他才小心翼翼道:“阿迟。”
迟某人哭累了,埋在他颈窝里不想起来,闷闷道:“嗯?”
“我饿了。”
“……”迟鹤亭慢慢抬起头来,顶着张满是泪痕的脸看了他半晌,忽然用力一捏他的脸颊,“多吃点,会长心眼儿吗?!”
“哎哟……阿次……疼……”
“顾三水你给我记着!要是我哪天把你忘了,你给我有多远跑多远!别想着来玄宗找我,听、见、没、有?!”
顾渺不知道他又发哪门子疯,捂着脸委屈道:“可……”
迟鹤亭瞪圆了眼睛:“没有可是!”
“但是……”
“也没有但是!”
“谁让我喜欢你啊,阿迟。”
迟鹤亭呆愣在原地,鼻子一酸,心底藏着的种种过往终成了绕不开的线,曲曲折折蜿蜿蜒蜒,其中一头系在顾渺身上成了个死结。他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逃也似的准备去厨房生火做饭。
然后袖子又被拉住了。
“……你不是饿吗?”
“也不是很饿。”顾渺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先把话说清楚再走。”
迟鹤亭装傻:“什么?”
“乾坤宝图,你到底要不要看?”
“不、不急吧,早饭还没着落……”
迟某人顾左右而言他,却见顾渺眼里的光倏地暗淡下去,慢慢松了手,低声道:“嗯。”
迟鹤亭缓缓收敛了笑意,忽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上辈子那是上辈子的事情,自己在这儿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心里念着的是为他好,却把人的心都伤透了。既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顾渺正说不上来的委屈,一抬头就看见迟鹤亭把花崽扔出了门,还“砰”一声关紧了。
“阿迟?你不是去……做饭、嗯……”
迟鹤亭揪着他的衣襟便吻了上来。
两人纠缠着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衣服凌乱地散了一地,顾渺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眼尾淡红的蝴蝶印记沾了泪水,几乎要跟泛起的情/欲嫣红融为一体。
“阿迟……啊……啊嗯……”
“别怕。”迟鹤亭含住他胸前的茱萸,轻轻舔舐了一圈,抬起头,嗓音沙哑道,“三水,别怕。”
……
喁喁情话里逐渐夹杂了些断断续续的哭腔,到后来又成了一声更甚一声婉转的轻哼,伴着急颤喘息的鼻音,猫尾似的挠着人心。
花崽在门口孤独地蹲了大半个晚上,最后怏怏离开,钻去马厩里凑合了一夜。
这天坑院落里的温泉是相当实用了。
迟鹤亭抱着昏昏欲睡的顾渺回到木屋,给他裹上毯子,把油灯捻亮了些,小心地将他肩上的毯子扒拉下去一些,露出背后漂亮的奇异字符。
裴家独创的文字表述简洁,含义丰富,当初破译时还费了他不少气力。
迟鹤亭铺开皮纸,只粗粗瞄了两眼,提笔便是行云流水地一气呵成。这些字符仿佛早已印刻在脑子里,稍加提点便争先恐后地涌现出来,挤挤挨挨地落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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