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一个人硬挺着害怕多久了,为什么不喊他,或者喊肖肆过来?
再怎么样他也是自己的未婚妻,肖肆的弟弟,肖沉如果告诉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放着他不管?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忍着?
“肖沉?你还好吗?”楚渊轻声问,面对肖怀冰都没有柔和几分的声音此刻有些微微颤抖,“你不要怕,我在这里,你不要哭……”
他哪里还能冷静,语无伦次,是他在人前从没表露过的慌张。
肖沉没听见一般毫无反应,外面风声太大,楚渊一时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小声的啜泣声。
肖沉小小地团成一团,一如幼时那般无助爱哭的样子。
楚渊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披着雨衣,Omega身体脆弱,受不了他身上的寒,他急急忙忙地脱下雨衣。
他试探地伸出手,肖沉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惊得浑身一抖,不住地往角落里缩着身子。
肖沉的泪就那么滴在楚渊的手背上。
楚渊不知道肖沉究竟是怎么了,仓皇之中他无暇顾及,只跪在地上抖着双手,急切地想要去擦肖沉的泪。
可肖沉的泪怎么也流不尽,眼底尽是一片绝望与麻木。
“疼……”
楚渊从未听过这般痛苦的声音,像是被一寸寸剥了皮,呻。吟中浸满了血泪。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明明肖沉一直都很正常
肖沉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渊轻声问道。
肖沉沉浸在痛苦中,楚渊听不清他在呢喃着什么,他心里阵阵刺痛,只能尽可能轻地握住肖沉的手。
可一触手感觉便不对,肖沉的手极冷,有些潮湿,无意识地小幅度抖动着。
楚渊定睛去看,肖沉手腕上赫然是一道极长的,狰狞的伤,还在往外不停地溢着血,不难想象造成伤口的人使了多大的力气。
他根本想象不到这是肖沉能做出来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楚渊怔愣,他身上阵阵发冷,居然就那么僵在了原地,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明明白天里,肖沉什么都很正常。
他本来以为肖沉只是被雷声吓到了,陪陪他缓一会就会好,可他没想到肖沉居然会到自残的地步。
这真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少爷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今天这整整一天里,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肖沉的异样。
明明那猎人告诉过他们,有很多很多人一生都不能克服虫族带来的阴影,他为什么就是不上心?
Omega又生性胆小,不是没有过Omega被从虫穴中救出来还是惊惧而死的例子,他怎么就那么信了肖沉装出来的骄纵?
肖沉一定吓坏了。
他早该想到的,肖沉那么傲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对着他们示弱?即使内心怕的要死,还是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肖沉之前莫名其妙地哭得厉害就是一个求救的信号,可他们当时都以为肖沉只是娇气,竟没一个人放在心上。
他们明知道肖沉刚从虫穴里被救出来,却还逼着他去回忆,去回想那种濒死的恐惧。
小楼又湿又冷,还没有灯,像极了虫穴的环境。外面雨声风声阵阵,吹得让人感觉小楼似乎都在晃。
楚渊只是在这里呆了一会救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难以想象肖沉呆了这么久又是怎样的煎熬。
肖沉的血流到了楚渊的手上,楚渊才从愣怔中惊醒过来。
他急忙地去找包扎的东西,可小楼实在过于破旧了,不要说绷带碘伏了,甚至连多余的被褥都没有,床上只有薄薄一层的发黄的毯子,提起来的长度也仅仅只到楚渊的小腿。
这个金贵的肖家小霸王在这里受尽了委屈。
楚渊找不到绷带,只能撕下一段衣服来仓促潦草地包扎。
平时吃个药都嫌苦、哼哼唧唧半天的小少爷现在就像哭傻了一般,乖乖地让他动作。
楚渊心里又是狠狠一痛,他着急忙慌地打开通讯器想要找随从的医生,却接到了肖肆的电话。
正好,这件事也得告诉肖肆。
楚渊这样想着,刚刚打开通讯器确实肖肆怒不可遏的声音:“楚渊!你他妈下暴雨还能出去浪,你知道怀冰吓成什么样子了吗?”
“你他妈不知道怀冰怕黑啊?我半夜接到怀冰电话,他哭得那么厉害的时候你人呢!”肖肆本来性格就暴躁,看到自己最宠着的弟弟被疏忽成这个样子更是气到发狂。
肖怀冰在他怀里,水汪汪的眼睛兔子一样,怯怯地看着他。
“给你说几遍了怀冰怕黑,只是让你在晚上陪着他而已,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到吗?”肖肆怒道。
“肖肆,肖沉这边出了点状况。”楚渊冷然道,他声音清冷,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肖肆微微冷静下来,听到楚渊的话嗤笑一声:“楚渊啊楚渊,你是傻吗?肖沉的话你也信?他就是嫉妒你陪着怀冰,用这种方法勾你过去而已。”
“当初楚老爷子的私生子那么阴毒,又是下药又是抢股份的,还串通特级虫族来搞事,最后还是折在了你手里。那个时候你多精明,怎么现在一个肖沉就让你糊涂了?”肖肆的声音透着股嘲讽傻子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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