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澈用眼睛瞪视着虫帝,为什么?
虫帝却像在瞧一出好戏,只有他一个观众还不够,他又拍拍手,天际应声驶来许多媒体悬浮车。
路澈被雨淋湿,他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个地方是干燥的,紧贴住雌君胸口的后背。
只有那一点暖,却让他因毒素累积而昏沉的脑袋,清醒很多。
但是,太吵了。
雨声、风声、雌君低柔的说话声、虫群交换雨伞的声音、媒体悬浮器上直播转译的声音……
“真的是多足兽变的吗?”
“你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正常。”
“希尔顿将军怎么还守着他?对于这个问题,本社有一段资料提供,一只多足兽可以影响多虫的意识……”
“罗伊皇子走过去,给希尔顿将军遮雨了,他是被影响了吧?”
“一个虫的外貌到底是怎么改变这么多的呢?或许这一次我们会得到答案,本报将持续跟进此次诱变暴雨中多足兽的身体变化情况……”
好吵。
路澈被希尔顿拥在怀里,听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谢谢。”
然后是布料摩擦声,一柄伞遮住了阴冷透骨的雨。
太吵了。
雨被挡住了,路澈却抖得更厉害。
落在地面上,荡开的水雾,像是无穷无尽的无形的手,纷纷抓着他脚踝往上。
又吵又冷。
“唉——”
虫帝悠悠地叹息声,将媒体直播悬浮车的吵闹声推向高潮。
“陛下多舍不得啊,他对每一位雄虫殿下都那么看重。”
“路澈失踪的时候,陛下甚至用上了最高权限,让整个帝国的星域联通,就为了找到路澈的踪迹。”
虫帝大义凛然地左手一指路澈,沉痛地道:“你到底是不是多足兽?如果你现在承认,我可以放你走。”
“唉——”
虫帝又是一声悠悠的叹息:“我怎么忍心抓一位受虫爱戴的雄虫殿下,即使你只是长得和他有些像,我也不忍心啊。”
“陛下焦心的样子,真让虫心碎。本社为您持续报道中……”
路澈的手痛到缩了起来,久未说话的他忽然小声呢喃起来。
第一遍时,希尔顿没听清。
第二遍时,希尔顿将耳边凑到路澈肩膀处,他举着的伞大半在路澈身上,自己后背湿透,衣角不停滴水。
路澈的声音细小:“……回家,要回家,希尔顿……”
雨水流淌,希尔顿蔚蓝色的眼,高挺的鼻,薄薄的唇都是湿痕。
“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希尔顿按开胸前空间钮,一架明光四散的机甲出现在身旁。
没等希尔顿将路澈抱进机甲里,天空中悬停着的一排机甲就将炮筒对准了两虫,只要他们一异动,炮弹刹那激发。
虫帝在高空慷慨激昂。
“路澈他很可能是多足兽和虫族生的孩子。
科学院研究过,没有一个虫族可以和多足兽融合的那么彻底,既保存虫族的外貌,又能有多足兽的外貌。”
媒体直播悬浮车纷纷道:“原来是这样。”
“我们的柏院长找到了路澈当年的出生证明,发现那个胆敢和多足兽苟合的雌虫,同时生下了两颗蛋。”虫帝的声音和暴雨声混响。
“两颗都是雄虫蛋!”
天际一声惊雷,将虫帝的惊叹,衬托地骇虫听闻。
一个媒体直播悬浮车上的记者虫直接嚷嚷起来:“这怎么可能?雄虫那是万里挑一的出生率,怎么可能同时生下两颗?不可能是真的,除非是异常情况。那只虫真的敢和多足兽交配?”
虫帝指着雨中抱在一起的希尔顿和路澈道:“路澈是其中一颗,”他又指着被罗伊皇子遮住的夏炎道:“夏炎是另外一颗。”
这个消息,像惊天炸雷一样让在场众虫都愣住了。
虫帝用悲切的目光看着罗伊:“你的老师,他也是多足兽的孽种!你看到的柏叔叔抽血给柏赞,其实是多足兽幻化出来的幻像,你被他影响了。”
“而希尔顿将军和路澈相处了那么久,受的影响更深。”虫帝叹息着摇头:“就算是我说出了实情,他也会执迷不悟,意识不到自己被影响。”
暴雨夹着狂风,砸在地上,劈啪作响,没有细雨的美感,也没有轻风的舒朗。阴沉的天气,就像一块墨色极深的湿布,盖在每个虫心头。
看着虫帝一副将为大义舍弃自身所爱,内心悲痛的模样,被虫帝情绪感染到的虫们山呼道:
“陛下,万安!阿斯纳的祝福永随于您。”
虫帝泪水涌到眼角,仿佛底下每一个虫都是他疼爱的孩子,他却只能和他们分离一般沉痛。
“现在唯一能让帝国受到影响的虫,恢复清醒的方法,就是让路澈显露出他的真面目。”
虫帝朝媒体直播悬浮车挥手:“拜托各位了,将这个画面传播给更多的虫看。”
众虫齐声答应:“愿为您效劳,陛下。”
一个个摄像头,一道道目光纷纷对准地上相拥着的二虫。
好吵。
毒素吸收的越多,路澈的感知力就越发放大,他的身体还开始敏感起来,这是发情期的预兆。
诱变药也在他体内堆积,路澈无法想象他一边发情一边变成庞然大物般的多足兽,是什么样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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