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宿，是你吗……”张锦然喃喃道。
    它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张锦然的脸颊，隐约间能看到头上长着两个小小的角。
    他是龙又或者蛟吗……张锦然软下心轻轻回蹭着它的舔舐，突然身子一轻，那巨兽将他紧紧卷起，朝着深水潜入。
    我不会游泳啊！张锦然惊呼一声，从梦中惊醒。
    天已大亮，阳光暖暖的照射在脸上，让他睁不开眼。张锦然呼了口气，只觉身子沉得很，侧过头才发现，周宿正将他紧紧压在身下，放大的俊脸就那么一直看着自己。
    梦里被你闹，醒来了也第一个看到你……张锦然揉了揉眼睛，无奈的说道：“快起来。”
    周宿亲了亲他的脖子，“你醒了？”
    “嗯……”张锦然只觉被亲的痒痒，将头缩进了被子里。
    周宿摸了摸他露在外的发顶暂且放过了他，“还要再睡会吗？”
    没等张锦然回话，屋外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陈嘉宇的大嗓门从门外传进屋里。
    “锦然，周宿，你们起床了吗！”
    “开门。”张锦然在被子里推了一下他，周宿叹了口气，下了床。
    陈嘉宇理了理袖口，站在门外衣着笔挺的扬起笑脸，“锦然呢？”
    听到在叫自己，张锦然掀开被子，一脸生无可恋的坐起身。
    陈嘉宇走进屋就见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摇着头：“你俩昨晚上做贼了？这都十一点了还不起床。”
    张锦然垂着头打了个呵欠，“都这么晚了啊。”
    看着他一脸潮红，陈嘉宇眨了眨眼，眼尖的发现了不对劲，伸手指向他的脖子奇道：“这都秋天了湘西的蚊子还这么厉害啊，看你脖子上被叮了个好大的包……诶，好像不止一个。”
    ……那不是蚊子叮的！张锦然尴尬的用手捂住脖子，嘴角微抽：“是，是么。”
    见他一脸的不自在，陈嘉宇这才反应过来，视线在他俩之间来回切换，突然张大了嘴，“你，你们——”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张锦然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力荐自己的清白。
    “哦——”陈嘉宇的一个哦字音调转了三折，最后笑眯眯的点头，“嗯，我相信你。”
    ……你这模样一点都不像要相信我。
    陈嘉宇偷笑着背过身，眼瞅着身后那两道热切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烧背，他赶紧识趣的转移话题，“话说你俩还不收拾收拾起床吗，我还准备十二点退房呢。”
    “给我十分钟。”张锦然抓着头发进了洗浴间。
    男孩子洗漱倒是很快。
    收拾好行李办完退房，三个人找了家餐馆坐下吃午饭。
    这次陈嘉宇特地叫的清淡，张锦然昨晚上本就吃的少，早上还没吃早饭，这一餐吃的格外舒畅。
    陈嘉宇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模样弯了弯唇角，“看来你俩过了一个很美好的夜晚嘛。”
    张锦然白了他一眼，往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你瞎想什么呢，哪有那么夸张。”
    “哦，那我应该想象不夸张的事？”陈嘉宇嘿嘿一笑。
    不要再说了！这下可惹恼了张锦然，他狠狠瞪大眼，像只炸了毛的猫。
    “吃饭！”周宿舀了勺豆腐放进他碗里淡然道，张锦然哼了一声，埋头吃着。
    陈嘉宇好不容易见人吃回瘪，还想乘胜追击。结果周宿一个冷眼过去，顿感后背冷风嗖嗖，他的心瞬间凉了一半，连忙打着圆场：“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对了——”
    他环顾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凑近桌心朝二人低声道：“难得去一趟鬼市，里面可以交易各种法器药材之类的珍品，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又或者是想卖的？”
    “……你这么问，我一时半会真想不到。”张锦然咽下烧鱼感觉脑袋空空，他皱着眉想了半天放弃的叹了口气，“我想我一个穷人在里面也买不到什么东西吧。”
    “那也不一定。”陈嘉宇指了指他的背包说道：“好东西是可以交换的，你的符画的不错，说不定人家就看上愿意换了呢？”
    张锦然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来我该再多画点符了。”
    “有备无患嘛，而且——”陈嘉宇想到了什么咧开嘴角，“鬼市里水深的很，眼力很重要。要是买到大乘佛教道士开过光的镜子……这可只能认栽了。”
    看你这表情，怕是认识的人吃过这暗亏。张锦然腹侧。
    吃过午饭几人随便逛了逛，找了家偏僻的咖啡店角落坐下，张锦然将背包挡在前面，偷偷摸摸的临阵磨枪画着符。
    陈嘉宇晚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这会倒是轻松，翘着个二郎腿悠闲地打着Switch。
    一局终了，他看了眼桌上堆着的符咒啧啧赞叹：“你这速度可以啊，一张符五分钟不到就成功了。”
    怕死练出来的。张锦然不受影响，笔锋稳稳的将最后一笔勾下。
    “质量不错啊。”陈嘉宇随手拿起看了看，平均水平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我师父给的符法大全里所有列举的符都被画过了。”张锦然将符叠好，嘟囔道：“就怕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没机会画……有心理阴影了都。”
    “实力强大的道师不需要符纸就能施法降魔。”陈嘉宇将符纸还了回去，挂着耳机的脑袋摇晃着：“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