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被她摸得一手鸡皮疙瘩,还是齐安迅速地拿开她的手,将他从浑身不适中解救了出来。
“不要动手动脚。”
“小孩儿,不要上纲上线。”慕塔柔柔一笑,轻声细语的语调就像是在哄睡,可说的话却令人汗毛倒竖,“多事的小孩儿可是会被拔了指甲,掏了牙齿做成项链的。”
齐安:“……”
齐安的脸肉眼可见地就变白了,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小手。他也不是多怕死,只是这女人讲话的神态和语气让他觉得极其惊悚,就跟鬼魅一样缠在耳边。
“少来这一套,当初就不该带着你拜访盛氏!”唐古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盛氏覆灭可是齐景和他娘的手笔,与我无关。”慕塔无辜地眨了眨眼,“阿古,帽子可不能乱扣。”
一声柔柔弱弱的阿古把唐古也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司南眼角的余光扫见,他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肉麻的裂缝。
得了,他早该想到的,要是齐安擅长对付这种人的话,他也不会前阵子被唐蒲离揪着背那么多书了;要是唐古擅长应付这种人的话,都轮不到唐蒲离面世,这女人就该被原地处死了。
“小朗,”慕塔解决了两个碍事的人,又将视线转了过来,“阿离还好吗?”
“我想现在京中的情况,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司南不动声色地答道。
“可是我与阿离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也许他以为我死了。”慕塔惆怅地拧了拧眉头,浅浅地叹了口气,“况且,我实在不知道以什么口吻给他写信。”
“……哦。”
“不如,小朗帮我去一封信吧?”慕塔再次亲热地拉起他的手,“你的信他一定会收的。”
鸡皮疙瘩涌上来的时候,司南就是很后悔——他为什么刚刚不把手缩到桌子底下啊!
“现在这个情况,我觉得、不一定。”司南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因为他选择站在你们这一边,我同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关系了。”
“那何不回到原来的关系呢?”慕塔微笑着建议。
“你在劝降?”唐古反应过来。
“呵……不要说得那么严肃,”慕塔掩唇一笑,直直地望进司南的眼里,“要给小朗一个选择的机会嘛。”
司南紧了紧眉头,“恕我直言,这件事并没有转圜的余地,否则我也不会在此。”
“那么……”慕塔不急不慢地从怀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匣子,打开盖子呈在他们面前,“你且看看这个呢?”
匣子里摆着一支朴素而陈旧的木簪子,上面的芙蓉花纹饰粗糙得很,也就勉强能看出是朵花的模样。可每一条刻痕又那么认真,似乎是被一双笨拙的手精心尽力地修饰着,竟显得可爱生动了起来。
看到簪子的一瞬间,司南恍然觉得时光倒退回了一年前,他还在枢密院的屋子里,看尹正清挑灯夜战,一点点打磨出一支木簪子,要去送给他心爱的姑娘。
可只不过一年以后,却已经物是人非。徐泠失踪了,尹正清叛变了,他……算是如愿以偿地,终于站上了面对鞑|子的战场。
“是徐泠的东西!”齐安的惊呼将司南的思绪拉了回来。
顾不得计较齐安上哪儿认识的徐泠,司南焦急地追问道,“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徐泠在你们手上?”
“是。”慕塔从容地应道,“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毕竟徐泠在我们手上,同样也意味着……”
屋内沉默了片刻,直到司南徐徐地说出那个沉重的答案。
“徐朗。”司南的心跌到了谷底,“徐朗极其宠爱女儿,不可能放任她被绑架而一声不吭,况且同样的,徐泠消失的那一天晚上,徐朗也从枢密院消失了。”
“那岂不是证明徐朗……”唐古的面色凝重起来,“徐朗也叛变了?”
“不错。”慕塔赞许地点头。
徐泠从淑妃宫里消失的那一夜起,司南就再也没能得到她一星半点的消息。
淑妃的信笺写明,是徐泠主动离宫去与什么人赴约的。而能让徐泠如此信任的,除了当日消失的徐朗,别无可能。这些日子以来,司南也不是没有往这方向猜测过,但得到肯定答案的一瞬间,他仍然感觉一阵窒息。
“徐朗并不是没有发现枢密院多了人马,但是他故意一直按而不发,直到事情败露。”慕塔笑道,“你可知这是为何?”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唐古不可置信道,“他为朝廷征战这么多年,他究竟是何时开始有二心,又为何有二心呢?”
“人的欲望无非就那么几种罢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谁不想要呢?”慕塔眯了眯眼,“我们助他登上高位,他许诺我们漠南以北的十座城池,我藩帕的百姓也好从满是黄沙的荒漠中搬去更舒适的地方。”
“什——”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出卖城池。司南与两人对视一眼,连齐安眼中都有了杀意。
“小朗,你们无法成功的。”她缓声道,“有兵又有何用?老皇帝与沈武迟早会死在京城,徐朗叛变了,你以为靠着你或沈奇便能带领军队与我们一战了吗?笑话。”她嘲讽地笑了笑,“领兵作战靠的是数年的积累,靠的是对将军的信仰,这些,你和沈奇一个都没有。”
“哦对,你还没有阿离帮衬,凭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连在军中站稳脚跟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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